顧秉業獲得其他宇宙的自己加持后，鳥槍換炮，頓時抖了起來。

　　被猴子妖怪耽誤了這么久時間，天已暗了。

　　顧秉業卻視如白晝，悠哉悠哉走出森林。

　　他原本想找到主人家松枝家，好好得瑟一番。

　　未曾想，遠遠的，他便看見了火光沖天。

　　等顧秉業走回往日的街道，只剩下一堆燒焦的木樁。

　　空氣中彌漫著木頭和人肉的焦糊味。

　　“這不賣豆腐的大嬸兒嗎，喪心病狂啊。”

　　顧秉業臉色一變，忙沖向主人家。

　　“尼瑪！我還沒裝逼打臉呢，你們可千萬別死了！”

　　顧秉業一身力量來自于虛無，是唯心主義。

　　傳統修仙，需要在體內構造能量場，就像一個國家搞工程建設。

　　而虛無系的神靈，則是唯心主義，當他們道心受挫時，一身法力神通便會飛快消失。

　　顧秉業穿越過來寄人籬下，受了三年屈辱。

　　好不容易外掛到手，憋足了勁想回來得瑟一番。

　　這要是失敗了，念頭不通達，別說修為精進，估計接下來覺都睡不好了。

　　顧秉業也不顧燃燒的火焰，地上粘稠的血漿，沖進松枝家大宅。

　　“大小姐！清姬大小姐！你在哪里？”顧秉業大聲呼喊。

　　“狗子！”

　　顧秉業在地上找到了半個認識的仆人，“老爺他們呢？”

　　狗子兩眼無神，直愣愣的看著抱著他搖晃的毛人。在聽到老爺這個詞后，才有了反應，手指哆嗦，舉向西邊。手還沒完全抬起，便啪嗒跌落在地上。

　　顧秉業隨手將狗子一扔，往西邊跑去。

　　那邊他熟，松枝家的馬廄，平時他就睡那。

　　顧秉業突然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

　　松枝老爺身上的錦袍被扒走，油膩的身體赤裸著吊在松樹上，眼睛瞪得像銅鈴，臉龐青紫，舌頭吐出三寸長。

　　“老爺——！！！”

　　顧秉業哭的那叫一個悲慘。

　　“是誰殺了你？！”

　　我還沒抽你的臉，你怎么就死了呢？

　　誰他媽搶我人頭！

　　“唔……”

　　顧秉業忽然聽到一聲細不可聞的呻吟。

　　他才發現，松樹下的尸體堆里還有活口。

　　這是松枝家每年都要祭拜，被稱為松神的大樹。樹干粗到六個人手拉手都抱不攏。

　　松枝老爺現在就掛在樹上。

　　樹根隆起處，堆著十來具白花花的尸體。

　　仔細一看，全是松枝家的女眷、丫鬟。

　　每具尸體都凌亂不堪，不著寸縷，傷痕滿身，一片狼藉。

　　順著那聲音，顧秉業翻開兩具尸體，找到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松枝大小姐清姬。

　　她還活著。

　　不過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此時的清姬完全沒有了白天用馬鞭抽顧秉業時的威風。

　　頭發蓬亂，身上滿是密集的傷口，躺在一片污濁，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兩只眼睛大大睜著。

　　“喲，”顧秉業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還有氣兒不？”

　　清姬的瞳孔沒有任何改變。

　　顧秉業原本想把她從血污中拖出來，未曾想伸手一拉，只拉起來半截。

　　清姬被從胯部起根斬斷。

　　可以看出，動手的人要么技術不高，要么武器太差，切口處并不光滑，似乎砍了很多刀。

　　“唉。”顧秉業嘆了口氣，“算了，給你留具全尸吧。”

　　顧秉業在人堆里找了找，找到四五個女人的下半身。

　　那些皮膚粗糙的應該是女仆的，其中兩具皮膚潔白、緊致光滑，想來應該是大小姐和夫人的。

　　顧秉業記得女人生過孩子后，饅頭會綻放成玫瑰花。

　　可關鍵部位已經被摧殘的難以辨認，顧秉業也分不清哪個是大小姐和夫人。

　　顧秉業把兩具下半身放在清姬身旁，撿起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樁，單掌放在胸前，閉眼念了一句：“往昔所造諸惡業，皆若空游無所依……”

　　顧秉業準備扔火把的時候，又聽到那細不可聞的聲音：“救……救……”

　　顧秉業放下手，看著清姬，眼中陰晴不定。

　　他被欺辱的時候，有把松枝家全都殺了的沖動，可現在面對對方的求救，顧秉業又開始于心不忍。

　　“唉，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太善良了……”

　　救還是不救？

　　“如果救了她，我念頭不通達怎么辦……不對！我現在的想法是救她，不救她才會念頭不通達！”

　　顧秉業蹲下，看著清姬的臉：“喂，說句話，你是不是要我救你？”

　　清姬沒有任何反應。

　　“算了。”顧秉業起身，走進馬廄。

　　里面十多匹馬已經尸首分離。

　　看著平時自己照顧的馬兒如此慘狀，顧秉業第一次產生了憤怒的情緒。

　　“小白。”顧秉業叫了一聲。

　　地上，一匹渾身雪白的小馬抬起頭，叫了一聲。

　　顧秉業摸了摸它的頭，“沒想到你還活著。”

　　小馬溫順地將臉歪了過去，蹭了蹭顧秉業的臉。

　　顧秉業看到了小馬脖子另一側，一條巨大的口子還在不停流著血。

　　顧秉業抱著它的頭，“乖。”

　　喀！

　　顧秉業將小馬的頭放好，帶著馬身出了門。

　　顧秉業把清姬的上半身放在小馬的身體上，用力咬破手指，將黑色的血液滴在上面，“現在還有生命的，就只有小白了，想活下去，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黑色的血液一滴在兩者中間，清姬和小白馬的身體瞬間肉芽萌發，牢牢生長在一起，接口處光滑無比，仿佛天生如此。

　　“你害我變成了半人半猴，現在自己變成了半人半馬，也算報應。”

　　顧秉業冷笑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順著木頭圍墻，走出燃燒的大門，顧秉業聽到一個虛弱聲音。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顧秉業嘴角勾起，沒有回頭，大步朝外走去：

　　“我？”

　　“我是開膛手！劊子手！終結者！”

　　“我是黑暗中的利刃！”

　　“夜晚的爪牙！”

　　“我是力量，是欲望，也是強權！”

　　“我是永恒的夢魘……”

　　“我是……猶如幻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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