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胖子,都七天沒吃飯了,還這么猛么?”周斧盡一臉郁悶地望著不遠處正瘋狂鑿礦的魏山說道。
“不對,即使忌寒這小子每餐分半個饅頭給他,兩人一天也不過才三個饅頭,這提供的能量也無法如此支撐他們吧。有問題。”周斧盡不斷用右手摩搓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但是,話說回來,這死胖子在這呆八年了,這如此資源匱乏的惡劣環境下,每年的體重不降反升,實在讓人有點匪夷所思。到底是入沒入境,還是快要入境了?”周斧盡來回踱步道。
“不行,再觀察幾天。今晚開始連忌寒的那份饅頭都不發放了,如果身體還是如此強悍,必定就有問題了。那就休怪我,辣手無情了。嘿。”周斧盡打定主意后,瞇著眼睛,獰笑道。
“看到沒,這變態就這樣死死地盯著你。”忌寒邊揮舞著十字鎬邊打趣道。
“看見了,看見了。這沙雕,呸。”魏山啐了一口道。
忌寒蹲了下來,將鑿落在地的黑鐵礦石,按等級分好后裝進了推車中。
“看來這廝已經越來越不安了。”忌寒轉頭說道。
魏山還在持續的挖礦中,不以為然道:“呸。還能沖進來把我殺了?”
忌寒哈哈一笑說道:“今天是不會,明天可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能猜到的是,今晚連我的那一份饅頭估計都要沒了。”
魏山立馬停下手中的鎬頭,瞪大眼睛道:“不會吧,這畜生這么夸張么?”
忌寒一看胖子停了下來,臉色立變道:“哎!別停。”
胖子瞬間明白,趕忙持續揮鎬。
但,終究還是晚了。
周斧盡獰笑地走了過來,手中的紅鞭很長,垂在了地上。
“啪!”,“啪!”,“啪!”……
連續三下帶著空氣破音的鞭打聲,響徹整個礦洞。
頓時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魏山悶哼一聲,咬著牙,半點不滿都不敢有,頭爆青筋地瘋狂鑿礦。
周斧盡依然還是不過癮,半瞇著眼顯然還是想趁此試探下心中的疑慮。
立馬牽引氣機,淡金色靈力絲絲縷縷地匯集到右手中。
只見周斧盡臉色一凜,執鞭的右手高高抬起,金光一閃后,淡金色靈力隨著手臂擴散到了紅鞭之中。
“啪!”的一聲巨響過后,魏山應聲倒地,紅鞭入肉,差點傷骨。
一條粗壯的血痕,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周斧盡一看,心中驀地一安。
心中暗道:“還好,看來還未入境。”
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怎么?還裝死?信不信本座真的賜你一死?”
忌寒趕忙上前抱著周斧盡的大腿哀求道:“大人,魏山這幾天都沒吃飯,本就快到極限了,一時的眼冒金星,脫力停滯了一會。還請大人見諒。”
“哦?那你的意思還是我的錯咯?”周斧盡斜眼俯視道。
忌寒趕忙趴跪磕頭道:“大人!奴才是萬萬不敢如此認為的。”
“那是何意啊?”周斧盡依然不依不饒道。
“大人宅心仁厚,還請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倆兄弟一馬,往后必定不敢懈怠,為大人當牛做馬。”忌寒瘋狂地用頭磕地道。
“呵,沒有下一次了。”周斧盡冷笑了一聲后,轉身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待人離遠后,頭頂著地,趴跪著的忌寒才敢于爬起來,察看被抽暈了的魏山。
“啊山,啊山!”忌寒急道。
搖晃了一會,魏山才微微睜開眼。
忌寒深深地吁了一口氣道:“還好。”
魏山臉色痛苦,只覺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頓時便想著牽動氣機,用靈氣蘊養身體,修身傷口。
忌寒趕忙將其打斷,搖搖頭道:“這樣會暴露的。”
魏山立馬心領神會,強忍著痛苦,放棄了。
當周斧盡蘊含靈力的第四下抽過來時,忌寒的一個眼神便讓魏山放棄了運行[銅皮]之軀的想法。
“苦了你了。啊山。”忌寒嘆了口氣道。
魏山一臉痛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強擠出一個笑臉道:“說什么呢,你不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么。哈哈哈。”
隨后便繼續拿起十字鎬,用力鑿礦了。
只不過臉上的齜牙咧嘴,根本無法掩飾他的痛楚。
忌寒望著自家發小鮮血淋漓的后背,臉色陰沉。
很快四個時辰又過去了。
音圭又如時響起。
眾礦奴紛紛松了口氣,排著隊等待著搜身。
這一次可就沒有饅頭了。
得等下一次四個時辰的勞作過后才有了。
這座礦山對于其他礦山來說并不算大,但至少偶爾能出一些不錯的黑鐵礦石,比如中品,更甚著可能還有上品。
比如忌寒所藏的那塊。
廣場上四處布滿了筋疲力盡的礦奴們,有筋疲力盡趕緊趁此機會休息的,有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百態橫生。
魏山坐在了地上,面如白紙,顯然是快到極限了。
“再堅持下。我觀其周斧盡多多少少對你放下了點戒心。等下圭音一響,入礦洞深處,我來幫你治療。”忌寒焦急道。
魏山咧嘴一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忌寒神色戚戚道:“別說話了,好生休息。”
站在高處的周斧盡一瞥魏山這痛苦的姿態,竊笑道:“呵,不過如此。差點讓我以為你要入境了。”
隨后便施施然和其他工頭聚在一塊吹牛去了。
半個時辰,一晃便過去了。
眾礦奴們各回牢籠。
忌寒和魏山一馬當先,急急地進去了。
沒一會,當眾人干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兩人不斷地往深處移去。
“來,快。”忌寒扔掉手中鎬頭道。
魏山立馬坐下。
兩人各自牽引氣機。
淡金色的靈力絲絲縷縷地匯聚到了忌寒的手掌之中。
忌寒手心輕輕地置放在了魏山的背上。
淡金色的靈力持續不斷地溫養著魏山的傷口。
魏山頓感溫熱,不再如此痛楚。
魏山眼睛微閉,也亦運行起了靈力。
很快,淡綠色靈氣從四面八方流入身軀,古銅色的身軀漸漸顯現。
雙管齊下后,魏山的傷口果然不再流血,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忌寒深吁一口氣,將手放了下來。
是的,他到極限了。
魏山也隨之停下了牽引。
“差不多了,別太明顯,要是再治下去,咱都得露出馬腳。”忌寒淡淡道。
魏山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兩人趕忙隨意撿了些爛鐵礦,假意挖掘到的,又回到了離眾人較近的地方。
魏山臉上恢復了些血色,身體也不再顫抖了,邊揮鎬邊說道:“這廝的力量確實比之前更強了一些。”
忌寒點點頭道:“無妨,以有備打無備,必克之。”
魏山點點頭,不在言語。
忌寒頓了頓又說道:“等下檢查的時候,演戲要演好點,別讓他看出異樣。最好是直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魏山輕笑了一聲:“好咧。”
隨后鑿得更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