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衣柜里的痕跡
“怎么回事,難道有兩個老張么?”
沈舟皺著眉,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老張生前和死后的差異很大,但是他還是能認出來這是同一個人。
“這個筆跡看上去和之前不一樣,可能是有人代簽的。”
他輕輕摸了下那個簽名,手上染了些墨水。
“簽名剛寫上去不久,寫下它的人還沒走遠,應(yīng)該還在附近!”
這個想法讓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會是誰簽的這個名字?
是今天正在值班的守林員,還是殺害老張的兇手?
若是前者還好說,可如果是后者...
沈舟想得正出神,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重重地拍在了他背上的背包上。
“!!”
這下差點沒把他嚇出病來。
沈舟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壓下了差點破口而出的臟話。
一回頭,發(fā)現(xiàn)背后是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人。
看上去三四十歲,吊梢眼,面相不怎么好相處,正陰沉著臉看向沈舟。
“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看樣子是在這里值班的守林員。
沈舟松了口氣,把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我是來旅游的游客,第一次來這邊,不小心迷路了,現(xiàn)在又餓又渴,能不能讓我進去休息一下?”
他這一身大包小包的,倒是有幾分游客的意思。
這個木屋應(yīng)該就是老張生前住的地方,根據(jù)網(wǎng)上的消息,老張在死后又回來過一次。
可是尸體又怎么會自己走動呢,肯定是被誰給拖回來的。
沈舟不確定拖動尸體的人是不是兇手。
對方又為什么要特意把老張的尸體放到這個木屋里?
這些問題沒有答案,但肯定和老張死亡的真相息息相關(guān)。
所以沈舟想借機進到現(xiàn)場看看。
對面的守林員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游客?”對方嗤笑了一下,看向了沈舟腰間的馴獸鞭。
“怕不是來偷獵的吧!”
北郊森林是野生動物保護區(qū),確實有些人打著旅游的名義過來悄悄捕獵。
“不是,真是游客!”
沈舟盡可能地讓自己顯得和善一些,他還掏出了自己動物園的工作證,讓可信度更高一些。
那守林員將信將疑地看了沈舟一眼,隨后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行,你不能在這里逗留,趕緊出去!”
說罷,他作勢就要去抓沈舟的衣領(lǐng)。
對方的體格很大,從力氣上沈舟肯定比不過他。
但他急中生智,死死地抱住了木屋前面的欄桿。
任憑對方怎么拉都拉不走。
“你就讓我進去喝口水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稍微提高點服務(wù)意識行不行!”
他把蠻不講理和撒潑打滾學(xué)了個十成十,就是鐵了心的要進去。
那守林員臭著一張臉。
他也沒想到沈舟會那么無賴。
隨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語氣突然放軟了。
“好吧,我找個地方給你休息,你跟我來。”
沈舟覺得有些奇怪,他指了指就在眼前的木屋:“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對方的臉色變得很差。
“...那里出過事,不能去。”
說罷,他不再和沈舟糾纏,轉(zhuǎn)身向另一邊走去。
沈舟知道對方指的是老張被人殺害的事情,他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木屋。
門被鎖住了,就連窗戶都用鐵鏈封得死死的,他根本進不去。
“沒辦法,另找機會來看看吧。”
他不再堅持,轉(zhuǎn)身跟著吊梢眼走了,臨走前,他又看了看值班表。
那上面和老張并排的還有一個人名,叫王耀,應(yīng)該就是在前面帶路的吊梢眼守林員。
沈舟準備稱呼對方為老王。
他之所以那么干脆地跟著對方走,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在值班表上,凡是出現(xiàn)了老張名字的那天,后面都跟著個老王。
他覺得說不定能從對方身上知道一些線索。
兩人又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天都黑了,才在一處很隱蔽的地方看到了別的建筑。
這是一整棟木質(zhì)別墅,有點像以前經(jīng)常用來做度假山莊的那種,里面共有4間屋子,上面用數(shù)字做了標號。
“這北郊森林里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沈舟驚訝地看著這棟別墅,他之前并沒有注意到還有這種的地方。
“這是以前的農(nóng)戶留下來的房子,改建后就用來招待游客。”
老王解釋道,帶著他走到了4號木屋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你可以在這里休息,要過夜也可以,但只能住一晚上,這里明天已經(jīng)被訂出去了。”
老王把木屋的鑰匙遞給他,又冷冷地叮囑道。
“天黑了不要隨便出去瞎逛,很危險,出了事我可不負責(zé)!”
他趕著去巡邏。
沈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老王的表現(xiàn)對他來說還算正常。
如果對方真的是殺害老張的兇手,不會在老張的死后表現(xiàn)得那么忌憚。
他抬頭看了一下這個聯(lián)排木屋,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其他三間屋子還亮著燈,應(yīng)該都住了人。
沈舟想了想,轉(zhuǎn)身進了老王給他打開的4號木屋。
屋子的面積并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簡易的衣柜。
墻面是木質(zhì)的,沒有窗戶,上面爬滿了青苔,那斑駁的黃綠色讓人本能地有些排斥,沈舟甚至從空氣中聞到了淡淡的霉味。
他放下了背上沉重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了手電筒,開始在房間里面翻找了起來。
很快,他在衣柜的隔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大塊黑褐色的痕跡。
沈舟上手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塊痕跡可以被摳下來。
“這里以前不會發(fā)生過什么命案吧!”
他并沒有看到關(guān)于這座木屋的新聞。
但仔細想想,這個衣柜的隔層只有三十公分的空間。
若真是有人死在這里,估摸著也就只能裝下一個人頭。
“一個女人的人頭。”
沈舟看著自己手指上掛著的一根長發(fā)發(fā)絲,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想起了那個被分尸的女人。
“等一下,所以兇手是將尸體先藏在了這個木屋里,后面才帶出去埋了的嗎?”
一想到一個人頭被塞在衣柜里,滿臉的血跡,眼球突出還布滿血絲。
從衣柜的方向看還正好對著床頭!
沈舟頭皮麻了一下,趕緊沖去洗手間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