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個小時，兩個人終于到鎮上了。

　　距離李芝的老家還有十公里，林若燦眼睛有些睜不開，陸懷宴主動跟她換了位置。

　　林若燦眼睛剛閉上，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她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一瞇就睡了過去，看樣子確實累到了極點。

　　“到了嗎？”她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聲音清透無比，一點也不含糊。

　　陸懷宴打開車窗，一縷風趁此吹了進來。

　　很涼，壓迫了車內的暖氣。

　　“嗯，到了。”陸懷宴看她。

　　車子停在路上，沒有熄火。

　　這里是C市的，一個偏遠的小村莊，風涼刺骨，幸好她穿的多，而且車上還有專門蓋腿的毯子。

　　林若燦打了個哈欠，看時間，是第二天凌晨三四點。

　　要給徐導請個假，不然明天都等著她，耽誤了拍攝進程。

　　陸懷宴從車上下來，站在車旁邊點了一根煙。

　　他極少在她面前抽煙，大概是知道她不喜歡，所以十分克制。

　　猩紅的火星子像是把夜戳了個滾燙的洞，不遠處時時傳來幾聲狗的叫聲，不知道是在叫人還是叫別的玩意兒。

　　火點子成了黑夜的缺點，車的大燈非常亮。

　　林若燦不知道去何處，人已經到這里，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這次太沖動，連后果都沒有預計。

　　陸懷宴抽完一根煙，拉開駕駛座車門，無端說了句好像下雪了。

　　林若燦看不見雪花的樣子，遠光燈照著那些絨毛一般的飛雪，只覺得是跳躍的灰塵。

　　“陸總，先找個地方休息吧，這個時間，整個村子沒有一處燈是亮著的。”

　　她的大腦已經變得遲鈍，是無力去想后果的頓感。

　　她的聲音很疲憊，在劇組忙活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回家，想吃完飯休息，結果神經一直緊繃著。

　　現下都還沒有松弛，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緊張，李芝的父母還能傷害她不成？

　　-

　　上午九點，林若燦在車上休息了幾個小時。

　　車子停在路邊的土路上，昨夜的雪成為一抹靚麗的風景線。

　　雪沒有下多久，所以基本上都是霜，而且太陽一出來，就慢慢的融化。

　　她睜開眼沒看到陸懷宴，坐起來環視一圈，發現他正在跟一個頭發稀疏，幾乎看不到黑發的老大爺聊天。

　　陸懷宴似乎在笑，不知道老大爺說了什么，他的臉很快沉下來。

　　不多時，他告別老大爺，快步走到車旁邊，拉開車門坐進來，帶著一身寒氣。

　　“李芝是不是有一個妹妹？”

　　“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林若燦記得她的家庭情況，只是沒有過多關注。

　　李芝很少跟家里人通電話，她難得聽到一次，都是父母打來電話催她要錢的。

　　偶爾會有妹妹打過來的電話。

　　“她的妹妹自殺未遂，聽說是被人給玷污了。”

　　林若燦心一緊，“剛剛那位老大爺說的？”

　　陸懷宴點點頭，“她的弟弟搞賭博，輸了幾十萬進去，正在東躲西藏。看樣子村里人似乎都知道這件事。”

　　李芝的弟弟玩這個？

　　他才多大？

　　“那李芝呢？”家里沒有人，那她被帶去了哪里？

　　陸懷宴道：“我問過，那位老大爺說好像在京市上班，都兩年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