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吿丸?
本應寂靜的午夜,身穿白色襯衫在床上熟睡的男子被開到最大的手機鈴聲吵醒,睜開雙眸,充斥著朦朧的憤怒。
男子名叫枕稻景,嚴重起床氣患者,接通電話,另邊傳來了KTV音響的嘈雜聲與女生優雅的胡話,似乎喝醉了。
“枕稻景,別穿衣服,來接我。”
女生發來了位置,枕稻景嘆了口氣,似乎將起床氣呼了出去,平復了心情穿好衣服下樓。
“好好好,趙夢鯉,等著我喲。”
電話掛斷,枕稻景看了看周圍自言自語道:“這個時間段不太會有出租車了吧,算了,還是掃一輛共享單車吧。”
一至五人的小包間內,不斷變化的多色燈光讓人更加肆無忌憚的瘋唱,一位穿著制服裙,長發底部微卷的異色瞳女生,豪放的站在大屏幕前K歌。
邊唱邊舞動了起來,泡沫襪也在腳踝處擺動,水蛇腰加上細長的筷子腿讓人看著著迷,今天化著淡妝,在本就無暇的面龐上再加了幾分羞澀。
又開了一瓶草莓味的水果酒剛喝一半,包間的門被打開了,枕稻景探頭正巧與她對視。
“喲!門口的帥哥,請進來陪我喝兩杯呀。”
因為聲音對著話筒被放的極大,枕稻景看了看沙發上滿臉無奈的同學問道:“她喝了多少?”
沙發上的兩男兩女一看就是兩對情侶,與趙夢鯉關系很好的矮個子雙馬尾發女生說道:“其實,她只是喝了酒精度只有百分之三的果酒,一罐后就醉醺醺的接著喝攔都攔不住。”
“呀哈哈哈,哪有?我根本沒醉好吧。”
看著一臉笑容的胡說著的趙夢鯉,枕稻景看到更加入迷甚至瞇起了眼驚嘆道:“啊?你美瞳怎么少了一只?”
原來雙色瞳是因為戴的粉色美瞳在醉后瘋唱掉了出來,也知道是在哪個角落。
大街上路燈仍舊沒明亮,他背著趙夢鯉向家的方向走去,趙夢鯉十歲時父母雙亡那時她患上了抑郁癥,也是那時遇到了同齡的枕稻景就一直住在他家。
枕稻景因為父母離異每個月雖然都會有生活費房子也留給了他,卻沒有什么朋友,遇到趙夢鯉后本來開朗的性格有了可以交往的人,直到現在敢豪放唱歌的趙夢鯉完全擺脫了抑郁癥也開朗了起來。
“我說,就算今天中考完想要休息也不要喝那么多吧,明天早上有你受的了。”
半睡半醒的趙夢鯉顯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盯著枕稻景脖頸后的兩顆痣看了許久,用她那薄弱的聲音說道:“每一次看到這兩顆痣就感覺好神奇,跟一雙眼睛一樣。”
枕稻景脖頸后有兩顆大小相同完全平行的痣。
可能是喝了酒趙夢鯉腦子有點壞掉了,兩顆小虎牙一口就咬了上去,而且牙的位置也與痣符合。
“好痛!趙夢鯉你…”
枕稻景回頭看見的只是已經完全睡著的她,睫毛很長,臉軟乎乎的,嘆了口氣后就向家的方向繼續走著。
“唉,要是這樣的時光能一直下去就好了,要是世界不用學習好壞來分學校就好了,要是想修仙一樣,我一定不管煉藥還是修行都會是魁首,那樣,我們家不用分開了,是吧,小鯉魚。”
但枕稻景在心里也常常自問“我憑什么覺得我可以那么牛逼呀”
重天疊云之下九座仙山間山山相遮,美水仙煙環柔相稠。
九山中最高一山,巔頂處一池間色錦鯉旁,柳樹陰涼下一位白發老者緩緩睜眼,其身以長出的雜草苔蘚與山頂緊密相連。
沒人知道他在這里坐了多久,但這具朽體既然慢慢站起,白發也轉為紫黑,苔蘚雜草盡些脫落,被蛀的破爛不堪的衣裳變為了青衫白袍,面部本皺紋滿部,現在卻白凈的很。
他大夢初醒般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很長的哈切,每走一步九座山峰同顫。
仰望向天的他只是揮了揮衣袖,這天與山軟化烏有逐漸消散。
只見他輕聲說道:“該,醒了嗎?”
眼神惆悵飄渺,還有眼屎在眼角掛著,其步步遠去直天空失去色彩消失,山軟化白燕般散去。
神情恍惚的他也真是,大夢回神顧回塵,于知此生剛剛醒。
清晨的陽光照進窗簾的縫隙,忽晃這趙夢鯉沒有卸妝的臉,只覺得胃內翻騰不止頭痛欲裂,反胃感涌上心頭她心中頓感不妙,拖鞋都沒穿就沖進了衛生間內。
“嘔嘔嘔嘔,哇啊啊啊啊,嘔嘔。”
慘叫驚醒了沙發上的枕稻景匆忙查看:“趙夢鯉你沒事吧?。”
“救救我,要,要,嘔嘔,要掛掉了。”
反胃加上頭疼使得眼睛都睜不開包著馬桶就狂吐。
“唉,叫你昨晚亂來。”
滿地狼籍的地板是全是被喝光的礦泉水瓶與用完的紙巾,床上的趙夢鯉表情十分難受,也很少有時這么安靜的躺在床上。
“內個,你最多能接受的酒量我發到你的手機上了,你記得保存一下,我要扔垃圾順便買菜,有什么想吃的嗎?”
枕稻景穿好鞋望著房間內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趙夢鯉問道。
趙夢鯉無精打采的勉強張嘴支支吾吾的說:“要吃,要吃,次雞排跟奶茶。”
這說兩個字就呼一口氣的語言組織能力屬實讓枕稻景驚呆。
“唉,疼到連舌頭都捋不直了嗎,好的,次雞排。”
趙夢鯉見枕稻景走了,自己有些無聊就順勢打開手機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枕稻景既然將她的鎖屏與壁紙都換成了白板黑字“你的酒量:你喝個錘子,喝一瓶果酒就醉,以后不許喝酒。”
怎么了迷茫了,靜靜的坐著拿著手機看了好幾遍。
昨晚枕稻景的脖頸被趙夢鯉咬了一路,貼了兩枚創可貼,低頭看清單時還是會隱隱作痛。
“好耶,終于買完了,時候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家做飯了。”
枕稻景拎著兩大袋食材與日用品步行回家,半路上的拐角處,他與一人相撞在了一起,兩袋東西脫手就連自己都被撞倒,反觀那位青衫白袍卻穩如泰山。
坐在地上的枕稻用右手摸著腰部站起說道:“對不起…”見到此人的裝扮心想到“奇裝異服嗎?”
而那位青衫白袍道人用著和藹的聲音說
“哎~小伙子,是是右手痣呢。”
“哈?”枕稻景疑惑的不小心發出了聲。
“失禮了,我姓介,字道陵,你沒事吧,剛剛拿一下還挺疼的呢。”
說著就幫忙將東西提起給枕稻景,在二人手指接觸的一瞬間,枕稻景感覺到身體無比通暢,血通氣順,只是脖頸后的創可貼被震飛,感到舒服的他表情也放松了下來。
“不好!”
介道陵見到他神情變化大感不妙自言自語道了又道:“草,睡迷糊了,忘記我周身二尺內真氣浮亂,來人間我已有過壓制,看樣子還是會對人間人造成影響。”
“啊~為什么突然感覺身體酥酥的好舒服。”
枕稻景滿臉享受的神情讓介道陵感到奇怪心想道:“這小子怎么回事?一般都會感到腦袋又脹又暈才對呀,他既然不受影響嗎?那放大點試試。”
想著周身二尺真氣被解放并包圍了枕稻景,而他的表情變的更加享受似乎跟蒸桑拿一樣略微有些出汗。
因為枕稻景被真氣包裹全身介道陵感知到了他身體的異樣,一臉確定道:“小子,好根骨!好痣!”
而枕稻景跟沒聽見一樣拿起東西就想走,但是人間事物哪受得了真氣浮亂呢?
食物都成了碎泥,飲料更是直接炸開,塑料袋也已經千瘡百孔十分脆弱。
介道陵反應過來本想著道個歉賠些銀兩,不說他現在囊中羞澀更何況人間現在用不了銀兩。
為了彌補他介道陵從衣袖中拿出了個黑色圓框眼鏡拉過枕稻景的手摸著玄之又玄的說道:“嘶,后輩,你是不是很多夢而且夢都很長?”
還在傷心之余的枕稻景沒有搭理他自言自語道:“還要再去一趟超市呢,唉。”
“你是不是脖頸后有兩個平行的痣點?是不是討厭紅色?。”
唱著獨角戲的介道陵二指指向枕稻景,但枕稻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也覺得尷尬。
回過神來的枕稻景以為是剛剛撞碎的但也沒有怪在他心里奇裝異服的這個人說道:介大哥,沒事,你走吧岔路口相撞也是在所難免的,我不怪你。”
忽然間黑色的眼睛破碎,和藹的面容變的猙獰:“你是在可憐我嗎?瞧不起我?你等著!”
說著便轉過身用手掏著褲襠,再轉過身后將一顆肉色較黑的橢圓形軟乎乎的藥丸給了他說道:“這是吿丸,舒筋活血,存精護腎,補的很啊,而且還可以讓你獲得真氣。”
聽了功效與名字又想了想拿出的地方與模樣,雖然很無奈但還是收下了。
枕稻景害怕要是不收下一個碎的可能就是他了,而且對介道陵說真氣也頗為好奇。
“收下就好,你我互不相欠,若有緣分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將脫胎換骨。”
說完在枕稻景閉眼睜眼的一剎那就消失不見了,只剩他滿臉疑惑捏著感覺還挺有嚼勁的吿丸愣在原地。
“他為什么要道歉?唉,算了,再去買一份吧,話說這個東西從褲襠里掏出來的,真的是可以吃的藥丸嗎?算了算了拿回家嘗嘗。”
逃走的介道陵來到一處郊外大喘吁吁扶著樹道:“呼,呼呼,啊呀又一個千年沒有動彈,感覺需要活動活動了呢,你們說呢?”
樹木茂盛的郊外忽然間黃沙漫天,草木盡枯只剩介道陵身后獨片綠茵。
黃沙中四道巨大的身影若顯每踏出一步大地都在顫抖,那身影比肩高樓簡直就是四位巨人。
四位巨人面具各色,眼中仙意各不同,眼中生火炎,眼中飄寒氣,眼中浮碧墨,眼中散金塵,他們默不作聲卻仍在前進,但介道陵隱隱感覺到風似乎大了些。
天外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道:“介道陵我已令他們捉你回仙界受刑,望你不要反抗老老實實的以免毀了人間。”
風沙吹過身旁介道陵頭發在狂風下放縱,在沙石中凌亂,青衫白袍似乎都有些臟了。
介道陵笑了笑左手擺動二指伸出立于身前,狂風暴虐的聲音震耳欲聾卻壓不過他夢醒后的第一次威言:
“切,傻逼,大夢初醒五千年,踏梁黃鐵盡折仙!鉞開!”

怕死的平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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