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聲的告別
大漠中沙丘起伏無章,坑坑洼洼的沙地若是人會很難行走,而樹上那白衣男子眼睛回神后左眼半閉半睜妖俊的很。
焦黑細脆的樹枝斷了一根,將本只有脊椎處躺在上面的白衣男子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擊起黃沙煙塵。
他身體落地之時一陣狂風襲來,本壓抑著的雪似乎借這場風勢盡情飛舞,枕稻景沒有明白這是什么情況,這夢要表達什么,但一滴汗從臉頰劃過,他發現自己感受的到這場風而這風非常熱。
白衣男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起了身,面色煞黑感覺是在討厭或排斥什么東西,狂風吹起白衣,本用紅繩扎著的頭發散在肩膀,只見他揮出白袖胳膊上下抬起五指張開手掌一壓,一股超出枕稻景認知與感受范圍的透明事物以男子為中心擴散開來,熱風也被頂了回去。
遠一些可以看到熱風被這種奇怪的事物頂回的場景,二者相撞時,雖然無色但可以清晰的看到空氣中的變化。
熱風消失雪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而男子依然站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剎那間熱風再次襲來,這第二陣的熱風中襲來的還有兩條純白色的應龍,應龍盤旋在男子上方翻騰,風更大了,男子的白衣似乎達到了燃點衣袖著火了。
風大了吹起白衣白袍,腰間系好的繩扣也被吹開,精致的白色袍子在風中點燃紛飛舞亂,因此腰間被繩子綁在腰上的一柄劍裸露在外。
此劍無柄只有鞘,兩條應龍一左一右向男子襲來,身著火焰的男子將劍鞘拔出扔向空中。
劍鞘在空中旋轉一圈,一節斷掉的劍刃滑出,大雪中白衣灼炎,男子也向右邊應龍的方向踏出一步旋轉一圈二指夾住落下的劍刃底部。
劍刃落指一時,那種神奇的事物再次出現火焰瞬息間湮滅,男子由上而下劍刃一揮,一道摧枯拉朽的劍氣斬斷應龍撕裂滿地黃沙的大漠,在大漠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
劍鞘落下男子回身一個側踢將劍鞘踢向左方應龍,再轉身將劍刃擲了出去,劍鞘擊中應龍劍刃隨后便到,劍刃入鞘底部的一瞬間,一擊直刺間含有強大的劍氣將應龍擊的粉碎,這一劍氣直至那邊一座巨大的沙丘,貫穿為止。
男子將劍鞘收回腰間抬頭看著枕稻景臉色陰沉的說出第一句話:“再敢瞎吃獲得真氣的藥丸,殺了你!滾!”
男子一揮衣袖,天空中的枕稻景便飛了出幾千里。
“啊!哈啊,呼。”
枕稻景起身眼睛瞪的極大,他從夢中醒了,左右望去感覺好熟悉,又看了看旁邊的女子與介道陵他感覺疑惑。
“啊啊啊啊啊啊!這里是我家,你們兩個是怎么進來的。”
見枕稻景一副驚奇的表情,女子與介道陵一股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哦~小哥哥金屋藏嬌呢。”
“是呀,枕稻景你小子挺會玩呀,嘿嘿~。”
枕稻景驚奇變為害羞與抗拒說道:“沒…沒有!真的沒有,啊?趙夢鯉去哪了?”
女子回答道:“她似乎出去玩了。”
現在已經下午了枕稻景問起介道陵夢的事情。
“介道陵,我這個夢是怎么回事?”
介道陵歪頭看了看女子說道:“先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的“故事”。
“你好,之前只顧著問與回答了,忘記做自我介紹,我名十里紅妝,是故事喲,嘻嘻。”
枕稻景看著雖然在笑但眼神的暗淡并不能駕馭這個表情,他問道:“故事?故事是什么?”
介道陵掏出了眼鏡,看破損程度似乎是上一個并沒有扔說道:“在凡塵里,悟劍,悟槍,甚至悟火藥,都是平常事物,只要修行時有一點好的機緣就可大成,而我悟的是夢,夢并不一樣,要想控制夢對呀剛開始悟夢的修行人士來說是不可能的,而有了故事就等同于迷路的人找到了方向,在夢里悟故事便可。”
“那故事該怎么獲得呢?”
“故事到處都是但要是綁定了故事就等于綁定了修行的結尾,因為故事完結之時,便是你修行結束之日。”
枕稻景很不解問道:“那不可以換掉故事嗎?介先生你悟她悟了多長時間。”
介道陵驚奇枕稻景叫他介先生,介道陵望了望身旁的十里紅妝轉過頭說道:“她的故事很短,而我卻反反復復的悟了五千年,當你完整的悟故事悟到了結局,你就會知道為什么我不會想換故事了。”
“五千年!?!”
枕稻景仿佛看到了神仙,因為在他的心里只有神仙能活這么長時間,他也想一直活著雙眼中散發光芒上前握住介道陵的手說道:“介大仙求求你收我為徒吧,我想要永生我想成仙。”
“你…你想成仙?”
介道陵一輩子最看不起仙人,不管好壞仙人在他眼里都是些烏合之眾,令他沒想到的是枕稻景想成為那樣的烏合之眾,再問道:“為什么你想成仙呀?成仙有什么好的?”
趙夢鯉忽然就穿著便裝背著黑色皮包出現說道:“枕稻景我要出去玩,你跟你這些朋友好好玩,我晚些回來。”
枕稻景嘆了口氣說道:“唉,這個世界上學習很重要,我學習不好沒法跟她分到一個學校,我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結為夫妻,而我覺得我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的,本來打算就這樣去打工吧掙錢給她好的生活走一步看一步,但是遇到了你們,我希望能成仙,那樣我就有了可以跨越學習這道坎的能力。”
撲通,枕稻景低著頭握介道陵的手更加用力了,他跪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以最為渴望與懇求的聲音其中還帶些哭腔的說道:“求您了!讓我成仙吧!”
聲音在這棟房間的大廳內回蕩,因為枕稻景從小就照顧趙夢鯉,讓她依靠自己所以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請求任何人,但這次他必須要求介道陵,這并不是對永生的渴望與欲望而是人間最純粹的東西。
“我愛她!”
枕稻景大聲將一直不敢說的事情喊了出來,這些年趙夢鯉一直把枕稻景當做好朋友好兄弟好閨蜜,但枕稻景卻將其當成了一輩子的目標。
“好,我可以幫助你,但要約法三章”
介道陵面無表情一改常態對此時非常看中。
枕稻景抬起頭望著與從窗外照進的晚霞融為一體的介道陵說道:“太好了!說吧就算是約法三百章都沒問題。”
“一,到了凡塵我會給你一些基礎用到的東西但我會給你送到四國之一的東方蘭冕,二,在你鍛體后我不會再出手救你,三,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會對你的修行有所指導但不要期待我給你送什么外掛…算了第四條算是送你的,三個世界三種人她又不在凡塵你又不在仙界哪來的不在一個世界。”
前面三條枕稻景很能理解但這第四條他并不理解但卻有些感觸,介道陵問道:“你怎么跟那位趙姑娘說呀。”
“她呀因為剛剛中考完現在正處夏季,她應該會瘋玩幾天,她并不信什么修行,走的時候我會將錢交給她然后沒年春節我都會回來一次,我想在他高中畢業之時我一定可以修成正果。”
“你三年想成仙?”
介道陵驚訝,因為即使他天賦根骨都不錯但是想三年成就為仙還是有點異想天開。
“別人雖然不能,但我一定可以。”
“你憑什么!”
“憑我憑她,憑她身后只有我了,我不可能倒下。”
介道陵雖然臉色不好但苦笑了說道:“貧嘴,好,那明天就出發。”
“好!但是我還是有一些問題的。”
“但說無妨。”
“為什么你一見面就說完右手的痣呀?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紅色呀?”
介道陵以為說他不喜歡紅色時他沒聽到呢玄著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傍晚時介道陵與紅妝小姐一同回來凡塵做準備,而枕稻景一夜未睡,寫了滿滿五頁紙的信。
枕稻景看著屋內熟睡的趙夢鯉感到現在環境十分安寧,而再想想如果他再安寧下去,一會安寧的日子會有幾天啊。
清晨陽光照不醒死睡的姑娘,動聽的夢話講不散堅韌的黑眼圈,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對于要離開枕稻景并不后悔。
一柄雙刃斧浮空出現在落地窗前,枕稻景挪動著身子一步步走向窗口,兩道熟悉的身影歷歷在目,是介道陵與紅妝小姐,枕稻景緩緩走去介道陵施法讓他穿過落地窗拉到斧上。
眨眼睛三人站在斧上化為一道長虹,在眨眼就來到了那對呀枕稻景來說不可思議的凡塵。
凡塵世界更像是一處沒有在歷史中出現過的古代王朝,不管是建筑與著裝或是在街面上吆喝的說書人都給枕稻景一種穿越感。
“怎么樣,這里就是凡塵你可以盡情的修行直至成仙。”
介道陵有些興奮的說道,因為對他一個睡了千年的人來說每一次睡醒凡塵都是一個陌生的凡塵,但他對凡塵又出了那些強者在千年夢中都會得知說道:“四國三處二舍一廬,時代交接王朝更替,仙下十七太,又要見面了,枕稻景到了凡塵衣服要與我們類型相同,要什么色的?”
枕稻景想了想說道:“黑色吧耐臟的就成。”
“行,對了枕稻景你雖然根骨不錯但體質終究是人間體質,要想修行只有三個辦法。”
“什么辦法?”
“一,每日早起早睡吸日月精華淬體,二,吃丹藥瘋狂的吃丹藥但外物加持的話會使你修行道路不穩磕磕絆絆的,三,直接雷劫強體健古最簡單最直接要是抗下來了修行之路會通順些。”
枕稻景一時間也不好選問道:“時間要多長?”
“第一種的話少說一兩年多說七八年,第二種看吃的多少了,每天不間斷也得吃個十個月,第三種一天即可我可以給你護發不然外人干擾但你的體質想抗下雷劫玄之又玄啊。”
枕稻景很堅定眼神中露出肯定用手掌拍著自己問道:“要是雷劫我有沒有機會抗下了?”
介道陵猶豫片刻閉上眼睛仿佛睡去再片刻后睜開眼睛說道:“我剛剛在夢中悟你雷劫的后果十三萬六千七百一十一次,你介化為焦炭粉身碎骨而只有一次你成功渡過雷劫開始真正的修行,我介意你別選雷劫…”
介道陵沒有說完枕稻景回絕道:“我只有三年的時間其他兩個方法雖然沒有危險但效果并不拔群,雷劫眼下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不是有一次生還的機會嗎?”
“危險太大了!你不怕死嗎!”
介道陵語氣逐漸氣憤,他并不想讓枕稻景剛來凡塵就要因修行而死。
但其實他們兩個只是字面上的師徒,敬茶拜師并沒有做枕稻景很不解難道只是因為相遇就會獲得一個為你考慮生死的朋友師傅嗎?
懷著疑問枕稻景義正言辭的回答道:“怕死,很怕很怕,但相比于死更怕孤身一人,所以答應我吧,幫我引來雷劫,師傅!”
這一聲師傅讓本來堅定如鐵的介道陵動搖了,眼神中回憶一閃而過,紅色梅花樹下的身影是他久久不能平復,回應師傅這一聲的是一聲更加堅韌的聲音:“好!”
“號外號外,睡了第五個千年的介道祖醒了而且收了人間界的徒弟,據說要在明日給予施雷劫重鑄體魄。”
此消息一出四國三處二舍一廬內皆開始躁動,特別是四國各國君主調兵派將尋找介道陵,想要拉攏他為自己所用,而仙下十七太其中的太保,太歲,太阿三人雖然天各一方但對著介道陵的方向彎腰一拜并且很有默契的一齊說道:“介道祖恭喜收徒。”
而更有一方鎮妖齋中金錢樹下一位已經化形的碧眼妖王蘆駒調動一方邪妖尋找介道陵蹤跡。
他坐在一塊長著青苔的石頭上玩弄著扇子自言自語道:“妖仙無論,亦正亦邪,碧眼妖駒,立而睡之,觀夢悟夢,思一故事,九月霞云重千里,十里思妻慕紅妝。”
在凡塵的一日過的飛快,枕稻景暗衫黑袍后扎起高馬尾:“師傅,請給徒兒降下雷劫。”
介道陵柳枝到手一氣破天云,頓時天昏地暗,介道陵知道這一擊會將所以友人仇家都引來但對呀現在的他來說,千軍萬馬,百萬萬獸潮,百器亂糟糟還是仙人下凡,只要是來找茬的皆一斧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