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就像結婚誓詞的瞬間，她獨自一人對愛情宣誓一樣。

　　陸云霆一言不發地抱住她，長嘆了一口氣。

　　不是煩躁或郁悶，而是感到安心的呼吸。

　　感覺到他用身體表現出的占有欲，她的心又怦怦跳了起來。

　　“我不想和我抱著的女人分手。”

　　陸云霆在她的耳邊低聲耳語。

　　低沉的聲音和剛才不一樣，充滿了溫暖。

　　她點點頭，又猛地抱住了他。

　　他的體溫變熱了。

　　“現在沒事了。”她的額頭摩擦著陸云霆的脖子，小聲地道。

　　得到她的允許，他緊緊抓住她的腰。

　　他盤腿不放在地上，把她拽到地上。

　　雖然被連衣裙的衣角遮住看不見，但感覺到他非常生動。

　　她用牙齒咬了陸云霆的脖子。

　　坐過山車一樣，忙得不可開交。

　　她抬起頭，找到了陸云霆的嘴唇。就像口渴的野獸尋找水一樣，她狼吞虎咽地吸了一口陸云霆的嘴唇，但陸云霆卻像等待已久一樣做出了回應。

　　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用雙臂摟住他的脖子。

　　陸云霆的嘴里小聲地傳出了聲音。

　　她的胳膊沒力氣了，就用指甲抓住陸云霆的背。指甲滑過質量好的襯衫。

　　她把臉貼在陸云霆的肩膀上，眼睛望著前方。

　　在眼前的全身鏡子里看到了陸云霆的背。

　　他的背部肌肉都在劇烈地蠕動。

　　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野獸，挖掘她的內心。就像電影的一個場面，讓她深陷其中。

　　……

　　睜開眼，發現自己裹著柔軟的被子。

　　在衣帽間被陸云霆抱到床上的記憶很清晰，但是后來就模糊了。

　　現在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的頭發和臉部，癢癢的。她把身體往旁邊一扭，就看到了靠在床頭上看平板的陸云霆。

　　他一手操縱平板，一手像習慣一樣撫摸著她。

　　把劉海梳上去。

　　弄亂頭頂。

　　手指觸到的地方發出悸動的效果音。

　　他撫摸她的手很溫柔。

　　把臉埋進枕頭里，只露出眼睛。

　　“嗯……”

　　陸云霆一看陸云霆起了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醒了?”

　　她點了點頭，瞥了陸云霆一眼。

　　他赤裸著雕塑般的上身，簡直就像一件藝術品。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現在還是晚上。”他低聲說。

　　她看著陸云霆，悄悄地開了口，“你消氣了嗎?”

　　剛一開口，陸云霆就默默地凝視著她。

　　他好像心情還不太好，嘴唇翕動著，他卻開了口，

　　“沒有生氣。”

　　她有點無語，直瞪著眼。

　　如果不是生氣的人，究竟是誰在生氣呢?

　　“她很難過。”

　　他好像是完全不同的感情似的，她閉上下唇問他。

　　她一方面覺得不能再讓他失望，另一方面又覺得好像真的很討厭離婚。

　　“那現在你的遺憾消除了嗎?“

　　“已經消解了。現在正在反省。”

　　“反省?”她半張著嘴反問。

　　陸云霆在上學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寫過悔過書。

　　不是沒有做錯，而是做錯了也不會承認的人。

　　“你為什么這么驚訝?”

　　“不，我只是……”

　　陸云霆微微一笑，露出了笑靨，讓她看到了手里拿著的平板電腦畫面。

　　“選一個好點的。”

　　“什么……?”

　　“去個近的地方？”

　　她看著陸云霆給她看畫面，眼睛直發亮。

　　畫面上顯示了幾處旅行地。

　　溫暖的島嶼、歐洲城堡等，無論哪個旅行地都非常豪華。

　　“為了在年初抽出時間，年底忙著工作。”

　　“為什么突然……”

　　“快到結婚紀念日了。”

　　她在被窩里握緊了拳頭。

　　真不知道能不能和陸云霆舉行結婚紀念日。

　　陸云霆又道：“你可以把它當作你的展覽紀念。”

　　她恍恍惚惚地再次查看了陸云霆遞給她的平板電腦畫面。

　　“但是能去幾天啊，旅行地都這樣嗎?”

　　“三天兩夜?”

　　她在平板電腦畫面上下移動時，突然把頭一歪。

　　不管怎么看都不考慮去的時間，只是選擇了看起來不錯的地方。

　　“在意大利待兩晚太勉強了。”

　　一指出有嚴重錯誤，陸云霆就緊閉雙唇。

　　尷尬的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微笑。

　　她從未想過他會有如此松懈的一面，所以畫了更多。

　　但是丈夫卻是陸云霆。

　　“如果你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別的地方也行。”

　　他立刻就若無其事了。然后說了一些似乎是為了她自己的話。

　　“她在哪里都無所謂。你自己決定。”

　　聽到讓她選擇旅行地的話，她輪流看了看平板電腦和陸云霆，然后決定起點小貪心。

　　“她想去海南。”

　　“海南?”

　　陸云霆問了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南海，好像不理解似的。

　　“我的家鄉。”

　　她略帶緊張地回答。

　　去和陸云霆交易的房子所在的地方可能很危險。但是比起那種不安，她更想和他一起回故鄉。

　　“嗯……”陸云霆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自言自語。乍一聽沒覺得什么仔細一想，頓時驚疑起來。

　　他不是不記得她了嗎？

　　啊。最近調查過了吧？

　　她一想到陸云霆收集他們結婚的消息，就理解了他的行為。

　　“我知道了。那就去那兒吧。”陸云霆答應了下來，“你有什么特別想去做的嗎?”

　　“我想去一個地方。”

　　既然已經開始貪心了，她決定再任性一點。

　　“哪里?”

　　“到時候再說，現在又說不清楚。”

　　陸云霆點點頭，把平板電腦放在桌子上，關掉臺燈。

　　屋子里夜幕降臨，她感覺到丈夫在她身邊動彈。

　　他和她合著一床被子，擺出看著她的姿勢。

　　隨著眼睛習慣了黑暗，他的臉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連身體都混合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看著臉，感覺莫名地熱。

　　丈夫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把掉在她臉頰上的頭發撩開。

　　擦過臉頰的手很癢，她蜷縮著肩膀，他再靠近她一點。

　　陸云霆好像有話要說似的，看著她的臉。

　　到底想說什么呢？

　　他動了幾下嘴唇，慢吞吞地說。

　　“剛才我太過分了。“

　　她憋了一口氣.

　　幸虧燈滅了。

　　如果他看到了她的臉，肯定會發現什么。

　　“真的沒關系。”

　　陸云霆悄悄地看著她，又動了動嘴唇。

　　“那就再繼續。”

　　“……？”

　　“本來想明天早上再繼續的。”

　　由于距離很近，他的聲音格外清晰。

　　在莫名的緊張感中，她咽著唾沫望著陸云霆。

　　她眼珠滴溜溜地打轉，忽然想起了被他弄皺的離婚文件。

　　陸云霆的氣雖然消了，但根本的問題卻沒有解決，這讓他的心臟開始不穩定地跳動起來。

　　“你說什么……?”

　　當她裝作不知道的時候，陸云霆的嘴里說出了她預想中的問題，

　　“你為什么把文件放在那里?”

　　“……”

　　“你不是說你不想離婚嗎?為什么要離婚?”

　　他的追問讓她窒息。

　　說什么好呢?

　　不想坦白說這是合同。

　　所以，說什么都是假的。

　　她不想說謊，可陸云霆卻總是讓她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