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往往總能給你驚人的相似。
當年仙試大會,如今追云幻海。
她好像總在踩點來的路上。
心里無奈的嘆息。
“重復一遍,清風樓江醒,請入賽場前等候。”
她環顧了一下,看到前方深藍色的大門,門前聚集年齡不一的修士。
想必在那。
腳步朝著那里走去。
清風樓...江醒?
溫沛低著眸子,看著那個走路從容不迫,絲毫沒有露怯的身影。
這就是他的弟子嗎?可為什么清風樓只她一人前來...
“清風樓,真是許久沒聽到名字了。”
天懸宮的那白衣男子在溫沛旁邊有意無意的輕言。
下一秒,男人轉過頭,看著溫沛:“或許,溫尊者可知曉清風樓的消息?”
言語有度,似乎只是簡單的詢問,讓人挑不出錯。
溫沛十分自然的回到:“在下身處劍陵,清風樓的話,池長老倒是問錯人了。”
被喚作池長老的男子點頭:“也是。”
二人便再無任何交流了。
倒是在場各個世家仙門小小沸騰了一番
“清風樓?不是早就不問世事了嗎?”
“這誰知道。”
“清風樓收女弟子嗎?我師尊說清風樓清一色男弟子啊。”
“我趣,你這么一說我也發現了,總不能為了拿名次做冒牌貨吧。”
“這倒是...真沒作假,她的確是清風樓的弟子。”
“如何得知?”
“她腰上的桃金玉令。”
“莫非,師從月華仙君?!”
“世事無常啊...”
江醒到門前的時候,站在無人的角落里,目不斜視的等待著。
而心里盤算著第一關如何過。
當聽到清風樓這三個字的時候,抱著膀子的跟同門閑聊的左望瞬間激靈一下。
這三個字像是打開他心里那五年前的場景那把鑰匙。
瞬間激起回憶。
“請,問...清風樓...在何..處?”
“清風樓....怎么想去清風樓呢..都不知道這個門派存不存在。”
“存在的。”
“那你可以去東北處看看,吾名左望,希望日后有緣得見!”
莫非,莫非,莫非是她?!
身體比他腦子快一步,迅速轉身,幾乎是瞬間,他便看到那個深深印在他心里,讓他自那日一別后,魂牽夢縈好幾夜的女孩
的大白面具。
自從仙試日之后,他幾乎連著幾夜夢中都會出現無數張白面,一張張慘白的代面圍著他,窸窸窣窣的奸笑著。
一連十數日被驚醒,沒睡好自然精神差,臉上的青烏眼圈,渾身頹廢的氣息,他爹以為他被什么精怪勾了吸了精氣,居然把他送到了無念寺清修。
一個月的吃齋打坐禮佛,他感覺自己再待下去就要飛升了。
于是夜間火速收拾行李,要連夜趕回玄正門。
誰知當天是附近城池的廟會,不知誰把一只白貓的假面掛到了玄正門山腳的樹上。
左望一抬頭,和那個白貓黑洞洞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那一刻,無念寺的人覺得還沒有就寢幾炷香,便天亮了。
左望的嚎叫響徹云霄。
便暈了過去。
第二日他醒來,頭頂是他熟悉的床帳,掐了下自己才知道已經被無憂寺的人回來了,心里實在百感交集,只覺得自己沒有白暈。
他娘給他來送補藥的時候,他心里實在是感動極了。
“娘,孩兒怎勞得您親自送來,我自己去藥堂去喝了便是了。”
“當娘的怎會不心疼孩子,都怪你那老爹,非要把我兒送到那苦修的地方...”貌美的婦人拿著絹帕心疼的看著左望,連道:“我兒瘦了,瘦了”
“娘,放心,孩兒身子骨硬朗,多吃幾頓肉就能補回來了哈哈哈”
婦人點頭,絹帕捂著嘴淺笑:“好好,娘這幾日親自下廚,我兒想吃什么盡管說。”
“嘿嘿,謝謝娘!”
“就你嘴滑......對了,這個是從你旁邊帶過來的,你醒了,便告訴你一聲。”
左望笑嘻嘻的問:“什么呀”,然后瞅了眼娘手里的物件后“嗷!!!”
‘啪嘰’張著手昏死在床榻上。
婦人嚇得使勁搖晃他:“我兒,我兒!”,見他沒反應‘啪啪’兩個嘴巴子呼在左望臉上。
直到被前來的藥師診斷為驚嚇過度,她娘才放下心,歡樂懂得去給左望做吃食。
但是頂著紅臉蛋,面無表情的左望就不歡樂了。
糟糕的回憶結束后,左望面色復雜的看著不遠處的江醒,雖說他現在已經脫離了被大白臉支配的恐懼,但是他要以什么姿態來面對江醒呢?
世外高人?
親切師兄?
還是冷面的世家公子。
手指摩擦著下巴,他認為哪種形象都倍兒適合他。
在一旁的同門看著他怪異的表現,一會溫柔臉,一會面無表情,一會拽的不行。
有病吧。
同門明書是這么想的,也這么說了:“大師兄你知道你現在——”
左望看著同門,輕挑了鬢邊發絲,俊逸的面龐擺著設計好的表情“我現在一定風流倜儻。”
同門欲言又止,看著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是在沒忍住:“師兄,我恨我沒帶鏡子。”
左望疑惑:“你一個糙漢子帶鏡子干嘛?真男人都是帶刀槍!”
在左望旁邊正在照鏡子的紅衣修士眉一挑,面向左望不出聲。
他感受到目光。
看到一個身著紅衣楓葉刺繡,膚如凝脂,長相堪稱絕代的修士拿著鏡子瞅著他。
原來是沉霜殿的。
左望撓撓頭:“仙子,我沒說你,我說的是男——”
師弟明書小聲提醒他:“師兄,沈千秋是男的。”
左望的聲音戛然而止。
雙方陷入詭異的沉默。
好在沈千秋沒揪著他不放,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了。
江醒的出現并未只引起左望一人的關注,大家或多或少裝作不在意的瞥過江醒的身影。
在看到她那一身行頭雖清雅卻十分精致,倒沒人當著她的面討論,但暗地里的交談是免不了的。
一身白衣肩上鶴羽的馬尾少年斜著眼睛瞥了下她,倒是覺得似曾相識。
閉只眼思考了幾秒,睜眼瞧向不遠處的左望,漫不經心的說:“喂,那邊那個...是不是幾年前,和咱們見過?”
左望咧嘴:“天懸宮醫仙這么高明,把你記性變好了?”把你腦子治好了?
少年表情馬上冷了下來,瞇著眼看著左望:“你想找不痛快。”
左望也不甘示弱的瞪著他:“裴云你個傻——唔!”
同門明書一下子捂住他的嘴,禮貌的朝懸天宮點了點頭,使勁全身力起才勉強把大師兄轉到另一面,不再看天懸宮。
小聲的和左望說:“師兄,掌門說了讓你少生事端!這個節骨眼實在不宜和他們起沖突,于我們不利。”
被捂住的左望翻了個白眼,不過好在沒什么大動作了,也短暫忘卻江醒的這件事。
剛剛和左望差點打起來的裴云跟沒事人一樣,手里把玩著劍穗,卻有閑心思打量江醒。
運氣真是不錯,自那日天懸宮仙試前一別,竟還真進了清風樓,只是不知是有真本事,還是全憑氣運呢?
想到這,眉眼突然有了玩味的笑意。
這世道,不是單憑氣運就能青云直上
是金非金,焰烈而曉也,那便賽上見見真招。
于此同時,聽到“清風樓”這一名字時,若說反應最大,莫過于左望,但內心掀起巨浪波濤的,還有一人。
劍陵,葉景玉。
年少試劍十七載,只待一朝青云端。
旁人對清風樓知之甚少,他卻不是。
從有意識起,他皆在門內,鮮少出宗。
因自幼父母雙亡,被溫沛尊者帶回來養在他的劍峰,自幾年前拜入溫沛門下,他便日日習劍修道,一刻也不敢耽誤,數年如一日的堅持,為的是不負道心,不負師門。
成長的同時,他耳邊聽得最多的莫過于天懸宮,天懸宮的劍法多么多么,天懸宮的道法多么多么。
呵呵,一群無腦捧。
除此之外,便是清風之樓。
清風所在之處,容納百川,純靈仙府。
他對于清風樓第一印象感覺是不錯的。
但是也隨著某些事情而瞬間湮滅。
他眸中晦澀,手掌握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此時空中的傳音令發出聲音:“各位參賽修士,本場追云幻境內的幻境又各位心境隨時變幻,眾位需做的便是摘掉環境內的白色旗幟”
“諸位幻境隨機相通,多人可處于同一人幻境之中,請牢記同門友誼為重,名次為輕。”
“如遇變故想棄權,念出咒語即可,當然,棄權之后,名次作廢,且不得參加幻海秘境。”
“而名次自然也由各位最.后.旗幟數量來排名,追云榜會根據各位的表現隨時變幻”
“最后預祝各位道友郤詵丹桂、高步云衢。”
隨后每個人前面憑空出現了一張卷著的紙條,上面寫著二三字咒語,她耳力很好,聽到旁邊的門派道友互相交換了咒語才發現每個人竟是各不相同。
江醒把手中紙條拆開,上面是。
?這是什么
只見上面寫著:天懸至高。
她不由得抬頭,看看其他人。
顯然,場上的人面部表情十分豐富,稱得上五顏六色,百花齊放。
裴云看了眼手里的紙條:衣群臘記。
?
裴云黑著臉把紙條捏碎。

今日安
祝大家今日安。 改文臘改文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