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去哪?”
“東方之位的寶箱。”
江醒躍過一道峽谷裂縫。
黑蛇一下子不喪了,一種‘你終于覺悟了’的語氣用神識交流著:“這非極北嚴寒,來往修士必定很多,把妨礙的人干掉,君有這個能力!”
“干掉倒不至于。”她用神識回道。
隨即卻主動開口:“來往的修士的確很多?!?p> 黑蛇感覺她動作一頓,剛想詢問發生了什么。
卻只見她停下腳步,朝著一處隱秘的嶙峋怪石處,溫和的開口:“沈道友,似乎不喜歡走大路?”
沈千秋聽到的意思:‘跟了我這么久有事么目的?’
而江醒壓根沒那個意思。
其實也算是個烏龍,沈千秋本來在剛才那些修士圍攻江醒前便碰到了她,原本想打個招呼,再細細談及去清風樓拜桃花的事,卻看她被突如其來的修士層層圍攻,本來想等她稍稍落難之時來個英雄救美,順便賣她個人情。
不曾想他卻低估了這姑娘的戰斗力。
實在令人...
令人...無比欽佩。
一個兩人高的巨石后緩緩走出一個紅衣身影,攥著拳捂嘴清咳,佯裝什么沒發生過般,轉而洋著燦爛的笑容露出四顆牙跟她打招呼:“江道友,好巧好巧,哈哈?!?p> 巧?
她像是望天思考了一番,才緩緩的說,語氣無比真誠:“嗯嗯是啊是啊,好巧。”
沈千秋:...
為什么聽起來很敷衍啊喂!
大大馬哈寒暄了幾句,沈千秋成功扒上了江醒的旁邊。
對此江醒本來是不認同的,無奈沈千秋像是把話想好了般,無論自己說什么都能原封不動的反回來。
江醒能怎么辦,只能隨他了。
...
而秘境之外卻已經炸翻了天。
蜃影珠因不明因素相繼炸裂,唯有一個像是掉落在地上,藏在雜草和石板的縫隙里。
視角很隱秘,只見多個門派修士圍堵一人,那人雖只著白色單衣,但袖口和衣袂皆繡了多多桃花。
傻子都知道堵的誰。
在場的某些門派看到自家的弟子參與其中,皆作打哈、犯懶之態,余光卻緊密的觀察這突如其來的場內蜃影珠。
暗叫不好,他們做事不干凈,留了個蜃影珠,要是拍著些不該拍的,那可是毀自家名譽的大事!
場內似乎不太愉快,那臨楓斗的修士執起長劍就向那姑娘刺去。
臨楓斗掌門和長老輕咳,以喝茶姿態掩蓋眾人探尋過來的目光,倒也無人詢問。
這種卸磨殺驢的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干過,這是臨楓斗這次做的比較...過分?
一陣飛沙走石,蜃影珠被一片葉子擋住,不久便被一陣小風吹開。
吹開后,入目的便是廣闊藍天,和下方的江醒,周圍的人似乎都不見了。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那般。
臨楓斗那兩個負傷的弟子相繼傳出了秘境,馬上有專業的醫修來照看。
看只有兩人出來,臨楓斗掌門眉頭皺的都快擰在一起,沉聲問道:“你們師兄呢?”
那兩名弟子心氣郁結,重傷中陳述:“師兄瘋魔,將我二人險些置于死地,幸得清風樓的江醒師姐搭救,才...幸免于難。”
臨楓斗掌門險些一口氣沒回上來:“你說什么?你師兄他!他被那丫頭給...”
兩名弟子低頭默默低頭接受治療,算是默認。
臨楓斗掌門冷哼一聲,沒再說話,袖子下的拳頭卻握緊,一聲不吭的看著蜃影珠投射的畫面。
不遠處。
紫竹門的某位弟子低著頭,捂著傷口,緊緊握住的拳頭,乍然松開。
師弟,你們二人,可以瞑目了。
...
沈千秋不著痕跡的打量身邊的少女,暗自想寫什么..
年紀雖不大,修為也不是特別高深,而剛才的一擊命中的殺人手法更是老練,若不是真的愣頭青,那便是藏拙了罷。
這么想著,目光停留在她身邊不免久了些,以至于江醒側過頭,頗為疑惑般的朝向他。
沈千秋目光一轉,指著她的發頂,道:“有幾片亂葉?!闭f罷,很自然的抬手作勢要伸過來,被江醒輕飄飄的躲開了。
她禮貌的說:“不勞道友?!?p> 沈千秋摸摸鼻子,以為她覺得自己輕薄,連忙解釋:“江道友莫要誤會,我這人沒正行慣了,還望別放在心上。”
只不過...
他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掏出了小鏡子,查看自己的臉有沒有哪里臟什么的,不然面對這么好看的一張臉,不能這么冷淡!
江醒大大方方的看著身邊的少年對著鏡子擠眉弄眼,表情實在古怪,沒忍住笑出了聲。
“咔噠-”小鏡子被合上,沈千秋斜著眼盯著江醒。
“噗...嗯...抱歉,我...”
“呼——啪嘰”一陣風吹過,揚起路上的一片寬大的葉子,一下子扇到了沈千秋的臉上,正好全方面蓋住。
只見那葉子疑似被什么蟲子啃過,露出了一個洞,不大不小,正好露出了他的鼻子。
那一刻,沈千秋覺得自己停止了呼吸。
空氣死一樣的安靜。
江醒表情有些古怪,側過頭去,肩膀不止的顫。
沈千秋在沉默了幾秒后,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將臉上的葉子揪了下來,臉上卻依舊風度翩翩,腳底板卻狠狠碾過這片已經破碎的葉子。
江醒笑夠了,也覺得不好意思,試圖緩和二人之間的氛圍,斟酌了一番,開口:
“剛——”話音剛落,江醒雙眸微瞇,“有詐!”
說罷,便揪著沈千秋的后脖衣領,雙腳踏過邊上的巨石壁,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到了一柄劍上。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巨響,在二人耳邊炸開,原本二人待過的地方,被不知名的沖擊力砸出了一個大坑,還散發著徐徐白煙。
后返過勁兒的沈千秋穩住身形,勉強扯著笑道:“啊...真是多謝...”
雖是道謝,內心卻極為復雜,原本是抱著同行的名義,若偶遇了什么妖獸精怪,一并幫她處理了,也能賣個面子給她,除了秘境,好能安心商量去清風樓這個神秘門派請愿求姻緣的事宜。
本以為以他的六感和修為,足以保住二人出了秘境,但從剛剛那不知名的攻擊,他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周身的殺氣,若非她在身側,怕是他獨自一人早已收了不輕的傷!
可見這姑娘的修為...遠在他之上!
但是,為什么他能感知的她的修為卻只有金丹?他自己早已元嬰中期,放到外面都是數一數二的天資傲人,驚才艷絕,不可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感知不到。
壓制修為?完全沒有必要,那究竟是因為什么呢?
江醒蹲在劍上,顛了兩下玉令把玩,瞧著他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她沉默了一會,像是跟他說話,又像是自說自話:“剛才溫度陡然升高,雖不明顯,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還是小心謹慎些好.....只當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原是如此,他的感識的確只注意周邊法力的波動,而忽略了溫度,這樣便說得通了。
話雖說的通透了,可...
沈千秋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側顏。
如同她焊在臉上的面具般,總是有團迷霧籠罩在她身上。
他心里暗暗想:神秘門派出來的弟子脾氣古怪也很正常,若是他顯得太接地氣,說不定也入不了她的眼。
江醒嘴角一凝。
有些古怪的看著沈千秋面無表情地扭著身體,直到擺出最炫的姿勢后,不動了。
沈千秋轉著手腕,假裝不經意的一瞥,正好對上腳邊的白色面具。
沈千秋【冷淡】:?這都拿不下你?
江醒【微笑臉】:?
二人像是知道對方想寫什么似的,默契十足的把臉都轉過去了,不看對方。
“剛才那東西還在周圍,且注意一番?!苯丫従彃咭曋車嵝训?。
沈千秋也不扭捏,應下了。
許久,二人在半空中密切關注周圍情況,未敢松懈。
而那巨響也如石沉大海般銷聲匿跡,仿若不曾出現。
如果忽視那個大坑的話。
袖中黑蛇沉寂了許久,忽然用神識向江醒發出預警
“君!”
“小心地下!”
沈千秋大喝一聲,拽著江醒的胳膊一躍而起,飛快躍到遠處高聳入云的古樹之上,江醒一聽也及時收劍。
“轟?。。。 ?p> 一只詭異的巨獸隨著巨響破土而出!似蛇似蛟,幾十米長,土地皸裂般斑駁的鱗片,裸露的皮膚如火焰般刺眼,首頂有一直角,火球般的瞳孔瞬間鎖定二人,毫不猶豫的沖了過來!
“小心!”沈千秋召劍首當其沖,揮劍直直的碰上那妖獸的直角,兩方火光碰撞,二者皆不退讓,但顯然久居秘境的妖獸更勝一籌!
沈千秋瞳孔微縮,眸中火光更勝,終不敵強敵的修為,被狠狠頂了出去!
力道之大,瞬間就快拋到了一里之外,在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獸面前,僅憑他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吼!!??!”一聲長怒吼,那妖獸口中凝聚火球,似是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想要一招使其斃命!
江醒側頭,飛速計算火球自凝聚到最快噴出的速度,右手一揮,筑起三層冰墻,以緩和其攻擊效力,一躍而起,飛快朝著沈千秋的方向行進,右手掐劍指,念咒
“命風驅日月,縮地走山川!”

今日安
下周考完試,大概可以恢復更新haha 最后一句詩取自↓ 韋渠牟 步虛詞十九首之五 命風驅日月,縮地走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