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村長拄著拐杖,緩緩向他的小屋踱去。突然間,他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老態盡去。用力握住拐杖往地上一頓,一個小小的法陣籠罩住陶村長的身體,便消失不見。
幻陣外
陶村長身形陡現,外圍約莫十余個黑衣人,手里兵器各不相同。夜色籠罩下,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出現在身邊,這群黑衣人卻完全沒有慌張,訓練有素的散開陣型。
領頭的人一聲令下,便展開圍攻。離陶村長最近的的黑衣人直到欺近身才發現,是一個拄拐老人,瞳孔一縮。手上的兩支峨眉刺卻沒有半分遲滯,甚至加重了幾分氣力,向陶村長的太陽穴狠狠戳去。
絲毫不用懷疑,若被這兩根峨眉刺戳中,任何人都活不下來。而這個黑衣人也對自己的功夫相當有把握,哪怕面前的老人出招格擋,他也還有變招去應對。
可陶村長手上不見任何動作,只是整個人向前走了一步,便使得這招落了空。向前的慣性讓這黑衣人無法驟然停下,他卻反應神速,不退反進,右腿向后一屈,一柄短刃從膝蓋處彈出,直直頂向陶村長的腹部。
同時一旁策應的兩個黑衣人,一個扔飛針,另一個射連珠箭,封住陶村長閃避的空間。陶村長向上躍起,同時腳上在拿峨眉刺的黑衣人背上輕點一下,力道控制登峰造極,剛好使黑衣人全身麻了一瞬,完全無法掙扎。同時陶村長還分別隔空抬杖分別虛點了兩下,飛針和箭簇都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抓著一般,完成了轉向和加速。
“啊!”
只聽一身慘叫,黑衣人身中數箭,當即斃命。
與此同時,又有幾名黑衣人驚呼一聲后便倒地不起。都是被牽引著的飛針刺中,針上淬有劇毒。
很短時間內,陶村長便使這一伙黑衣人減員,領頭的黑衣人不得不抬手,停止了圍攻。他在腰間一摸,一塊純銅的令牌出現在手上。
“前輩,你我無冤無仇。在下大幽魂堂副堂主,只是來追殺一個來自大遼的細作。對您并無冒犯之意。晚輩愿拿出十株五品靈草給前輩賠罪。”
“哈哈哈哈哈哈,”陶村長放聲大笑,“先前一言不發,直接痛下殺手。現在發現打不過我,就想破財消災,哪有這么好的事。二十株七品靈草。”
領頭黑衣人臉色難看起來,“前輩未免有些獅子張大口。”
“我家里有些晚輩要用到,有就活,沒有的話就死。”陶村長一直都遵守著陶家祖訓:與不講道理之人不講道理,就是講道理。
見那黑衣人還在權衡,“沒那么多功夫給你思考,老夫如果不是看見你們反反復復在這一代搜索,我又怎會出手。正常人過路,我一向不管,畢竟不是劫匪。但你們這樣太過分了。”
陶村長也不留手了,拐杖在地上一頓,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紋以陶村長為中心發出,同時天地之間有無形壓力重重的施放在所有黑衣人身上。只是一個照面,除了領頭者外,所有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倒下了,外表沒有任何傷痕,但若剖開他們的尸體就會發現,五臟六腑全都被大力沖爛了。
“八品高手!怎么可能會有八品高手在這?”領頭的黑衣人不可思議道。一開始他以為最多不過六品,比自己稍強一線。但怎么都無法想象眼前老者居然會是八品絕巔高手。正常而言,七品以上就應該被各國供奉堂招入,或是開宗立派。畢竟武之一途,至高也就九品。
陶村長沒有過多動作,將手按在這個領頭黑衣人的頭上,勁力一吐,便軟軟的倒下了。本來承受剛剛那一波沖擊他就身受重傷,根本反抗不了陶村長。
陶村長此時心里確是在思量:李敢是大遼的人,這點毫不懷疑,兩禪寺畢竟就在大遼境內。而他既然修大金剛經卻又不到四品,那他最多是枯榮再傳的記名弟子。否則以兩禪寺的斯規不可能讓一個核心子弟當細作,插手國與國之間的爭斗。
陶村長再次重重頓下拐杖,身影消失在這樹林之中。而周圍的尸體全都被厚厚的落葉所掩蓋,若非踩上去,必然發現不了。

中庸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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