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調整了一下情緒,路彪開口道:“牛市長,張市長以及在座的各位領導和同事們,對于最近發生的兩起命案共涉及了六個受害人,根據我們的偵查,認為兇手應該是同一個或同一伙人,因此我們已經做了并案調查的決定,并將案件命名為青體命案。”
此時會場非常的安靜,每個人都仔細地聽著路彪的發言。路彪繼續說道:“我們已經做了大量的背景調查和排查,結論是兩個道士和四名體院學生社會關系非常簡單,都沒有犯罪前科和不良嗜好,也初步排出了仇殺,情殺或為錢財殺人的可能性,因此我們市局初步認定,兇手應該是出于自身的某種目的選擇目標,而所選目標都是身體素質好的年輕人。”
路彪的這番話并沒有引起任何波動,與會的大部分人都事先對案情有了了解,剛剛聽說時雖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聽多了,似乎也就適應了。
“路局長,你們市局采取了什么措施防止罪犯再次作案?”一旁的張市長開口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路彪臉上變得很不好看,悄悄看向不遠處的牛市長,但此時的牛市長面無表情,眼睛盯著桌上的茶杯,似乎在欣賞茶葉在杯中的舞動。
暗暗嘆了口氣,路彪說道:“現在最大的嫌疑人是那個叫赤烈的道士,我們已經將此人的照片下發到所有派出所和治安點,也通知了各個企業的保安部門。另外,天眼系統也在一天24小時的進行追蹤,一旦發現嫌疑人,我們會在10分鐘內趕到現場實施抓捕。”
停頓了一下,路彪繼續說道:“我們的專案組也準備擴大規模,并準備......”
“路局長,我聽說那個叫赤烈的嫌疑犯功夫很厲害,抓捕難度很大,而且會有危險,這方面你們是如何準備的?”一旁的張長杰打斷了路彪的話,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張市長,這方面我們也有考慮,我們的專案組已經包括了幾名身手和業務都非常好的同志,同時也準備從基層派出所抽調十名左右精干警員加入。抓捕時我們會給所有參與人員配槍和防彈背心。”路彪自信的答道。
張長杰并沒有立刻對路彪的發言評價,而是指著會議室靠墻擺放的一臺大屏幕電視說道:“各位,我先請大家看兩段視頻。”說著,向一個坐在后排的工作人員點了一下頭。工作人員通過遙控打開了電視,很快屏幕里顯示出了一個道士正在練功的畫面。
張長杰補充道:“這個短視頻是一位香客在幾年前到青云觀時誤入了沒有開放的區域時拍攝的,這個打坐的道士是也是青云觀的,平常很難見到,但據說其輩分比主持還高。
視頻里那個道士正坐在一棵巨大的松樹下打坐,高大的松樹像是一把撐起來的巨傘,將道士的周邊掩映在樹蔭之中,陽光只能通過茂密的樹蔭,將一絲的陽光悄然無聲地投了進來。
道士盤坐在一個蒲團上,雙眼閉合,雙手上下交合地放在腿上。這時有一只鳥從樹上飛了下來,落在距離道士不遠的地方,然后一跳一跳地向道士不斷靠近,隨著鏡頭的拉近,會議室里所有的人發現,此時那小道士身前已經聚集了十多只不同品種的鳥和小動物,這些鳥和小動物似乎像是一群幼兒園的孩子,圍坐在老師周圍聽故事。
正當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嘖嘖稱奇時,一直靜坐不動的那道士似乎是動了一下,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動了,沒人看得清。這時,張市長示意讓錄像暫停播放,然后說道:“相信大家都沒看清楚那個道士到底做了什么,接下來我用十分之一的速度慢放一下,大家注意看那個道士的左手。”
房間里的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這一次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老道的手手抬了一下,但速度非常快,起落之間只是一剎那的事情,要不是眼睛緊盯著,更不不會注意到。
“老張啊,這個道士緊緊是快速抬了一下手而已,你想說明什么?”坐在主位的牛市長不解地問道。其實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有同樣的疑問,但鑒于官位的高低,別人都不敢問而已。
“牛市長,我們現在在用百分之一的速度看一下那個過程,這段視頻是4K的,相信看完后您就明白了。”說著,張長杰再次向工作人員點頭示意。
會議室了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里老道的左手。由于播放速度只有正常速度的百分之一,開始的幾秒鐘畫面就像靜止了一樣,但突然,影片就像被快進了一樣,畫面中的老道迅速抬起左手,并輕輕一抖,他似乎將什么東西甩了出去,也正在這時,錄像被暫停了。“請各位注意這個位置。”張長杰說道。
所有人把目光都投了過去,仔細觀察后,路彪說道:“張市長,那里似乎是個黑點。”
張長杰點頭說道:“那個黑點就是一枚正在從樹上掉落的松果。大家注意看,松果墜落的下方,有兩只麻雀。”說著,張長杰再次示意繼續播放視頻。
“令人不解的一幕出現了,那正在墜落的松果似乎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些,突然改變方向,橫向飛了出去,直到撞到樹干上后才落在了地上。”
“難道是為了保護那只麻雀,那個道士用什么暗器擊中了那枚松果?”一旁的牛市長用驚訝的語氣問道。
“牛市長說的不錯,那個道士怕松果傷到麻雀,因此改變的松果的墜落方向。我想提醒大家的是,整個過程老道都沒有睜開過眼,而那個所謂被用來擊打松果的暗器也只不過是一根細細的松針而已。而這位道士就是那個目前被列為嫌疑人赤烈的師弟。”
瞬間全場陷入的沉默。在座的個個都是明白人,張市長播放這段視頻的目的大家一下子就清楚了,師兄已經這么可怕了,那赤烈這個師弟也必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對付這樣的絕頂高手,十幾個公安能應付的了嗎?
此時感到最為震驚的還是路彪,他似乎覺感覺到一根細細的松針已經扎進了自己的身體里。用一根松針就可以瞬間擊中墜落的松果,而且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這已經不能用好功夫來形容了,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第一個開口問話的是來自省廳副局長,此人叫杜林,也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公安了:“張市長,我有兩個問題請教:第一就是從視頻上很難看出這個道士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您是如何知道這個道士是用松針擊打松果的?第二個問題就是您能否提供這個道士的姓名,我們需要見面和他談一談。”
聽到杜林這么一說,路彪似乎也被提醒到了,連忙問道:“張市長,既然這個道士是赤烈的師兄,想來他的功夫一定比赤烈強,能否請他一起協助抓捕赤烈?”
聽到兩個人的提問,張長杰點頭說道:“用松針擊打松果的事,是這個老道自己承認的,他法號宣城,是青云觀主持的師祖,來歷和年齡不詳。”
說道這里,張長杰看向路彪說道:“路局長,道家的師兄師弟是按照拜師的世界順序排的,不是按功夫的高低排的,宣城道士說他的境界和赤烈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差距之大就好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和一個壯漢之間的差距。因此他根本幫我不上我們!”
會場再一次沉默,每個人都在拼命想象這個赤烈到底有多厲害。一時間會場竟然無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