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為什么,那天我竟然有些害怕,進來送我回去的墨鏡男是小莫。
我穿著苑少那件西裝回到了宿舍。
爬到床上裹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莎他們才回來。據馬莎說,今天他們剛從教學樓出來,就被莫名其妙的被通知去體育館進行消防演練了。
而到了體育館,也就是校長上來不疼不癢的說了幾句話,來回來去的,總之是將所有的學生都留在了體育館。
難怪我在教室里怎么呼救也沒用,而且我和那個墨鏡男回宿舍的時候,途中也不見一人。這就是苑少的處世哲學啊。
我不記得我睡了多久,還是一夜沒睡。裹在被子里,一動不動,其他人不明就里的以為我病了,只有馬莎想安慰我卻欲言又止。
太陽西斜,月掛當空,清晨太陽再出東山,直到第二次西斜,時鐘無情的向著七點越來越近。我也只好從床上掙扎下來。
我忽然意識到,逃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似乎哪里都逃不掉,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就算這次去被他打死,那我也不能先被他嚇死。
我穿戴整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在口袋了藏了一把小刀,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和他同歸于盡。
七點,我準時的出現在白云樓門口,輕車熟路的推門走了進去。桌上已經上了菜,而苑少也已經吃了起來。而在他身后還站著兩個墨鏡男,嚴肅的肅立。
還是沒有小莫,不知為什么,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十分想見到小莫,他好像是這整個冷血的苑家,唯一有血有肉的人。
“嗯~坐吧,還是你請客,我這是按著上次你請大福的那頓飯點的菜,他說你上次吃的蠻開心的。”
我在桌子上離他最遠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并沒有心情吃飯,就是靜靜的看著他吃。
苑少只是說了一句:
“我勸你還是吃點。”
但是他見我依然沒動,便嘟囔了一句“還是不聽話啊”,然后便沒有任何顧忌的吃著面前的食物。
他正在吃著,服務員端上來了一瓶白酒,他頭都沒抬的,就是一揮手。服務員便將酒倒進了七個杯子之中。
接著,他擦了擦嘴,和服務員說:“我吃完了,接下來請這位蘭音小姐結賬吧。”
我剛要掏錢包結賬,但一看賬單便嚇了一跳。
上次來點了同樣的菜,只要不到八十塊錢的,現在服務員的賬單上竟然是七萬多。
我剛要問服務員是不是算錯賬了,苑少便提前開口說道:
“服務員沒算錯賬,這點菜在白云樓就是這個錢。“算了,服務員,我結賬吧,誰讓這次的菜是我點的呢。”
苑少說完,便有一個墨鏡男跟著服務員去結賬了。而苑少卻跟我做了一個鬼臉,開玩笑似的說:
“他們家的東西太貴,我其實一般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要是沒有昨天的一幕,這將是多么美好的一個瞬間。但我還沒想完,苑少便站了起來。
“今天這頓算是我請的了,你得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不管你做了什么,到了什么地方,只要你還活著,你得還我這頓飯。”
“好了,咱們說點別的吧。上次你來白云樓,苑大福為了避免你難堪,特地安排這里的老板,準備了一份專門給你的菜單,每道菜的價格都抹了三個零,這其中的差價當然是他自己補上的。”
“不過我們后來想了想,既然上次是你請客,也是你點的菜,你是不是把錢還給我們?”
苑少邊說,還換了一副痛心疾首而又十分同情的表情來
“大福畢竟也是挺大歲數的老人家了,你一頓飯就吃了人家七萬多塊錢,你讓老人家以后怎么生活啊”。
接著他隨即變臉。
“不過還好,我已經替你把錢給了大福了,換句話說,你現在欠我七萬多,我還好點,畢竟年輕,生活沒有大福那么困難。七萬多,你當初給了七十多,還剩七萬多,看在我是你老師的份上,在給你抹零頭,就當你欠我七萬吧。”
“所以說,你現在得把錢還我嘍!”苑少說完一大套,伸了一只手在我面前。
我一時被他說的這一套唬住了,不知說什么好。
當初你們自己修改的菜單,騙我點的菜,怎么就變成我欠你們的了,哪跟哪就出來了這七萬多的賬。不過經過了這些時日的所見所聞,我并不敢和他爭執,趕緊解決這一切的事情吧。雖說這七萬不是什么小數目,但我打工這幾年,也攢下了幾萬塊錢,找朋友借點在搞一個網貸什么的,這七萬到不難給他。
“好,一周以后我把錢給你。”我都沒想到,這個事我竟然說的如此的冷靜。
“你好像聽錯了,我說你現在得把錢還給我。”
“現在?你怎么這么著急?”
“那沒辦法啊,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他竟然還故作可憐的樣子。
“好,那我現在就給你。”
我實在不想和他糾纏,大不了我全都借貸還他錢,快點還錢給她就算了事。
“你好像還是誤會了,我要你給我的是錢,不是支付里的數值。”
“你到底要怎樣?我怎么會隨身帶著這么多錢?”
我被他逼得有點急了,竟然脫口而出了這樣的話,但看他的眼神隨即凌厲,我的聲音便也小了下去。
見我聲音小了,服軟。苑少便接著說到。
“我就猜到了你肯定沒錢,沒關系,你前面這有七杯酒,你喝一杯,我就算你一萬塊。”
這一切他早有預謀,從剛才到現在他就一直像訓猴一樣的耍我。
越想越氣,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而他則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不知相持了多久,我還是屈服了,畢竟我在腦子了過了無數的方法,但沒有一種是能快去擺脫他的。
我只好拿起酒杯。
一杯一杯的將就喝了下去,酒一杯一杯的從嘴巴滑進肚子,不知道這是什么酒,異常的勁大,隨著酒精在身體中分解,一同帶走的,還有我的意識
我醉倒在了白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