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學后,課表也換了回來,從這學期開始,每周只有一節(jié)體育課。
因為上了高三,周三上體育課的時候,好多愛學習的同學都帶上了自己的課本練習冊。方琴也帶了,只不過與他們不同,她帶了本小說。
大家排隊集合的時候,方琴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隨意擺放的書本里,唯有方琴的猶外惹眼。
淡藍色的背景隱隱約約露出云朵狀的白色,仔細瞧才能看到那微小桃紅色的心。
一聲哨響,體育老師緩緩走了過來,他掃了一眼地上的書,“喲,都挺愛學習的啊”。又拿起小說,笑著問:“這誰的?高三了還看小說啊!”
方琴有些羞愧,她知道老師并無惡意,只是調侃。可是她不敢認,就在她蠢蠢欲動的時候,聽到了李昱和說話:
“老師,我的!”
老師笑得更開懷了,點點頭:“好嘛,是你的是你的!”隨后把書放了回去。
方琴的臉有些發(fā)燙,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局促不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她看著李昱和,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同桌人雖說整個人欠兮兮的,但也是頂好的人。
想起高二運動會的時候,班上體育還不錯的都得報一樣,方琴迫于無奈選了兩百米。
結果碰上的全是體育生,自然一個也沒跑過。記得當時自己跑完步有些累,是他來接自己,遞水給她。
想著想著,方琴越發(fā)覺得自己的同桌啊,人挺好的,一定是自己往日被他的言語給蒙蔽了雙眼,所以沒看到他的好。
高三的體育課不像往年,活動排得滿滿的。只是跑了兩圈,就讓大家自由活動了。
方琴坐在樹下,手里拿著剛剛的小說。這個位置特別好,有稀稀落落的光劃過交錯的樹葉,跑下來。偶爾有微風吹來,吹動少女的發(fā)絲,翻著書頁。
她忽然抬頭,理理發(fā)絲,望向遠方的天空,天很藍,少有幾朵白云緩緩移動。
移開視線時,她看見了元嘉繹的班級,這是個不錯的征兆,代表她能經常看見他了,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她想這樣。
自打入了高三,方琴便很少在那個點去食堂了,有時也只是隨便吃點面包應付,看見元嘉繹的次數很少很少。
除了元嘉繹,她還看見了陳一舟和周詩語。陳一舟跑到一班其他認識的人那聊著天,而周詩語就站在元嘉繹身邊。
她們不知聊些什么,有時元嘉繹會笑著看向前方,說著什么。周詩語也時不時側頭看向他。
方琴就看了一會兒,她覺得兩人相配極了。她低著頭,繼續(xù)翻著書頁,只是靜不下心,沒看進去。
她還是會偷偷看一眼元嘉繹,尋找他的蹤跡。周詩語已經回來了,和其他人打起了羽毛球,而元嘉繹則和朋友在操場運球。
估摸著是老師不讓離開操場吧,顧名思義什么課就要做什么,不能回教室學習的苦就是一班才會感受到的吧。
看著他們的樣子,方琴感覺傻傻的,但是很可愛,但是元嘉繹永遠是最可愛的。
就這樣,每周三的下午,方琴總會坐在樹下,吹吹風,看看風景,只是這景有他才更好看些。
高三那年,不再有什么所謂的期中考期末考,只剩下無數次的周考,還有三次診斷考試。
一診匆匆結束,方琴考得很糟。班上的情況也不太好,老師們都有些生氣。
“高三了,看看你們考的是個什么鬼樣子!啊?怎么回事?”老劉拿著成績單,拍著桌子吼著。
“就你們這樣下去,高考怎么辦?”看同學們蔫了,老劉又忍不住放輕了的音調,有些恨鐵不成鋼。
“都打起精神來,下回都給我好好考!”說完便離開了,留下同學們心情復雜。
考得可觀的,自然高興,像方琴這樣考砸了,低著頭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