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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已過半生

人生九面 無十結局(下)

你看已過半生 本鯉 5485 2025-07-14 16:48:17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薛和大概處于一種創傷性聯結狀態,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辛這般,已經進入了一種病態循環。不過對比下當年的林木,就好像林從人格上又被升華了一般,不愧是她的白月光...

  當一段關系已經開始進入病態循環,請一定止損,只不過,蕓蕓眾生總是有辦不到,不論是感情還是欲望,總是想再“勾搭茍且”。

  第六面是痛苦沉淪、短暫慰藉與更深絕望的循環。

  這不再是愛情,而是成癮般的互相折磨。一場飲鴆止渴的“和好”。

  刪除鍵按下去的瞬間,世界并沒有崩塌。手機屏幕暗下去,像沉入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沒有預想中的天崩地裂,只有一種巨大的,被掏空的疲憊。刪除聯系方式后的第二天,世界是灰暗的。巨大的空虛感和自我懷疑像潮水般淹沒薛和。

  “我哪里不好?為什么留不住一個人?為什么明明知道是深淵,還是想往下跳?”

  薛和抓起酒瓶,試圖用酒精麻痹這種痛。液體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頭的火。

  意識模糊之際,她撥通了最信任的小魚電話,哭得語無倫次:

  “我是不是…哪里有問題?為什么…這么痛…還是想他…”

  小魚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清醒又帶著心疼:“和兒,你不是有問題。你只是…還沒真正看清他,看清人性最惡劣的樣子,所以不甘心,舍不得。如果你真的覺得沒他不行,或者…你覺得你受的傷還不夠深,那你就去找他吧。撞到南墻頭破血流,或許…就真的死心了。”

  這句話像赦令,也像詛咒。薛和僅存的理智被酒精和痛苦徹底擊潰

  她顫抖著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面是辛含糊不清、大著舌頭的醉話:

  “喂…?”聽到他聲音的瞬間,薛和泣不成聲。

  他似乎被哭聲驚到一點,在那邊含混地哄著:“別哭……別哭…我…我明天…開車…去找你!一定去!”

  在酒精和混亂中的、毫無重量的承諾。但薛和像抓住救命稻草的相信。

  第二天,他又有工作,他發來消息:“你等我!不管多晚我都過來!不晚!”多么熟悉的臺詞。

  薛和像個虔誠的信徒,或者說,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真的就在那里等。等到夜色深沉。時間失去了意義,只有等待本身在凌遲薛和的心。

  他終于來了,帶著一身酒氣和疲憊。是的,只有疲憊。他只是默默拉開車門。

  兩個人沉默地坐進車里。車子啟動,沿著第二次約會、海邊看日出的路線,重新走了一遍!

  窗外的風景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像他們早已面目全非的感情。車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一種詭異的、悼念般的氛圍。兩個人都精疲力竭,像打完一場沒有勝者的仗。

  車停在海邊。兩個人木然地走下車。不遠處有個小攤,在賣廉價的、永不凋謝的塑料花。

  薛和的目光無法控制地停留在那些虛假的、鮮艷的花朵上。

  辛注意到了,問:“想要嗎?”薛和沒有回答。能說什么呢?

  說想要一束真花?想要一個真誠的告白?想要一個被堅定選擇的未來?一切都顯得那么可笑。

  他走過去,買了兩支,塞到薛和手里。塑料的觸感冰冷而廉價,像極了此刻他們“和好”的本質。

  她攥著這兩支假花,感覺不到一絲喜悅,只有更深的空洞和諷刺。我們誰也沒提分手的事,仿佛之前的爭吵、決裂、控訴從未發生。“和好”了。以一種如此疲憊、如此敷衍、如此廉價的方式。或許那天,辛其實再一次側面的表達了分手的意愿的,只不過薛和“屏蔽”了。

  回到各自的城市,微信重新加回。但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不再每天找薛和聊天。

  消息變得稀少、簡短、敷衍。

  薛和的出差行程他不再過問。日常分享也索然無味。只是他一直忙,一直忙,一直忙。仿佛她只是他通訊錄里一個可有可無的名字。巨大的落差感和被遺棄感再次襲來。那種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疲憊感,比之前更甚。

  薛和守著手機,看著那個沉寂的頭像,心一點點沉入冰窖。終于,在一次深夜獨自加班的疲憊中,她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和期待。發出那條消息,帶著認命般的絕望:

  “辛,我們…是不是要分手了?”幾乎是立刻,他回復了,斬釘截鐵:“不分手!你別多想!”

  原來,你別多想不分手的承諾,和那天的塑料花一樣。

  曬不枯萎,卻也永遠,開不出一個真正的春天。沒有解釋,沒有安撫,沒有改變。只有這五個空洞的字,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把薛和繼續鎖在這片名為“辛悲”的、令人絕望的荒漠里。

  薛和,聽到不分手,別多想,她打開手機,訂了一趟,去他城市的航班。執念也好,徹底決裂也罷。她信他的不分手別多想。也預料到了“結果”。

  工作繁忙,要出公差,老家有事。薛和說:“你知道嗎,人生見一面少一面,我只是覺得你次次來見我,那么我,也該見見你……”

  “那你來吧”

  機票靜靜地躺在手機里。薛和想是告訴他“我申請下來了你在的市場”(仿佛這是能留住他的籌碼,我們不用異地了,我可以在你旁邊了)?

  還是僅僅因為…執念?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薛和必須去,必須走到終點,親眼看著它徹底熄滅。

  落地后,迎接薛和的只有空曠的機場和寂寥的海風。

  他說:“要不我開車趕回來?”

  多么熟悉的、毫無誠意的詢問。薛和累了,連失望的力氣都沒有,只回:“不用了,我等你回來。”

  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在陌生的城市,空等了一個白天。等待本身,成了這場執念最后的儀式。

  白天等到晚上,他終于出現了。提議“再一起吃個飯”。

  飯桌上,薛和看著他——這個她曾以為能填滿她心中空缺的男孩。

  他眉頭緊鎖,眼神游移,渾身散發著一種急于擺脫的焦躁和不耐。薛和的心沉到谷底,冰冷一片。

  她猜到了結局,卻固執地不想由自己說出那兩個字。仿佛不說,就還能假裝一切沒有結束。食不知味地吃完,薛和輕聲說:“送我回酒店吧。”

  刻意保持著距離。不想牽手,不想有任何肢體接觸,連衣角都避得遠遠的。這份赤裸裸的抗拒,比任何言語都更傷人。

  快到酒店時,他突然說:“我帶你去我們這邊很出名的觀景臺吧。”

  薛和愣了一下。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時,他提過“有機會帶你看看”的地方。

  一個遲到了太久、早已失去意義的“承諾”。多么諷刺。

  巨大的雕塑在夜色中沉默矗立,真的孤獨極了。她們站在下面,相對無言。海風嗚咽,像在哀悼。

  薛和終于無法再沉默,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你很喜歡這座城市,對嗎?”

  “那當然了!這是我要奮斗一生的地方,不過我現在想以工作為主。”

  薛和積蓄著最后一點勇氣,直視他閃躲的眼睛:

  “是嗎?現在…你是不想談(戀愛)了,是嗎?”

  空氣凝固了。

  他沉默。

  “…也不想跟我談了,是嗎?”

  這句話問出口,積蓄已久的淚水終于決堤,洶涌而下。不是歇斯底里,是心被徹底掏空后的無聲崩潰。

  看著薛和的眼淚,他眉頭皺得更緊,帶著一絲厭煩:“你不要這樣子。”

  不要這樣子?那薛和該怎樣?

  笑著祝他前程似錦嗎?

  這懦弱的沉默,比刀還鋒利。

  最后一點尊嚴讓薛和抹掉眼淚,聲音冰冷而清晰:

  “既然你說不出來,那么我說吧。我們分手。”薛和挺直脊背,“不用送我回去,我自己走。”

  他下意識拉住薛和,徒勞地拉扯。薛和掙脫,快步走進旁邊的步行道。

  他在身后喊:“快回酒店!”聲音里大概有關切,可能也有急于擺脫的催促。

  薛和在黑暗的海邊無聲地痛哭了一場,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和可笑的執念。哭完,擦干臉,走回酒店。

  沒想到,他的車還停在酒店門口。他搖下車窗。

  薛和問:“怎么了?是還有什么沒交代的嗎?”

  他看著薛和,拋出了足以釘死這段感情荒謬本質的三連擊:

  “你太熱情了,我承受不住。”

  “呵,當初熱情似火撩撥的人是誰?”

  “對不起,我還是不想異地。”

  “我是不是過來了。”

  “我爸媽…算了一卦,我們兩個人八字不合,有緣無份。”

  薛和愣了,站在原地,像聽了一個最劣質的笑話。所有的痛苦、掙扎、付出,最終只換來一句“八字不合”?

  巨大的疲憊和荒謬感席卷而來。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徑直走進了酒店大門。身后那輛車,連同那個卑劣懦弱的男人,永遠留在了過去。

  確認他離開后,薛和獨自一人,再次走向酒店對面的海灘。

  沒有眼淚,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她坐在沙灘上,看著波濤洶涌的海浪一次次拍打岸邊,像在沖刷她心中殘留的污濁。

  從深夜到黎明,從黑暗到天亮日出。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灑滿海面時,薛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

  沒有回頭,沒有留戀。回到酒店,利落地收拾好行李,奔赴下一個出差地。

  生活,終究要繼續。而關于辛的一切,連同那個看日出的清晨,都被她永遠埋葬在了這個城市冰冷的海水里。結束了。

  她無法像辛說的那樣,做朋友。怎么做朋友,如何做朋友,她喜歡過的人怎么退一步,做不到,此生不負相見就好,可命運就喜歡開低劣的玩笑。

  身邊的姐妹都在歡呼她遠離垃圾。但只有她無法消除執念。

  終于到了最終章

  這次的刪除鍵像塊燒紅的烙鐵,懸在指尖。但很快,手機在枕頭下嗡嗡震動,像垂死蜜蜂的掙扎。

  “薛,是我沒福氣。我很幸運遇到你,你要快樂。”

  “人生要多想一些快樂的事,可能你會覺得我渣男,但還是對不起。”

  “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很好朋友。”

  短信的哀兵之策用得爐火純青。薛和把手機扣在胸口,冰涼的金屬殼硌著皮肉。

  朋友?她咀嚼著這兩個字,舌尖泛起鐵銹味。

  海邊那句“你太熱情我承受不住”,酒店大堂那八個字的“八字不合”。

  哪一樁,沾得上“朋友”的邊?可心口那個空洞,被這些滾燙懺悔的字句一燙,竟又嘶嘶地漏風,滲出一種熟悉的、犯賤般的酸軟。

  她盯著天花板角落里一小片看了很久。

  久到手機屏幕暗下去,又固執地亮起。最終,她伸出手指,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點開了微信。那個被她親手刪除的名字,又靜靜躺回了通訊錄。

  直到薛和想和姐妹去看海邊的雪,海邊那么多,為什么非要挑他在的城市,包括步梨女士,她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她司開集團會,她放薛和一個人“故地重游”。

  城市的風還是老樣子,甚至是兩個人,都還是老樣子。

  別扭的敘舊,兩個人都瘦了,聊著尷尬的話題,直到他說:

  “薛和,你以后……肯定會遇到更好的。比我好一百倍的人。他會比我愛你,比我優秀。”

  “哐當!”薛和手里的酒杯落地,她的臉褪盡了所有血色,蒼白得像一張揉皺又展開的紙。只有眼眶迅速漫上一層駭人的血紅,淚水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不是啜泣,是無聲的、大顆大顆的滾落,砸在面前的餐碟里,混著油污。

  她死死咬著下唇,身體因為強忍哽咽而劇烈顫抖,肩膀聳動著,像寒風中瀕死的鳥。

  “你……”辛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抽紙巾。“閉嘴!”薛和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每一個字都像從血淚里擠出來的:

  “…我為什么放不下你…我為什么還要見你,我討厭你說這句話!特別特別……討厭!”

  她推開椅子站起:“我回去了。”

  “薛和……”他靠近,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和一種熟悉的、危險的試探。薛和沒有動,看他。酒精在血液里奔涌,混合著巨大的悲傷、憤怒和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讓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只剩下一種近乎自毀的傾向。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得像耳語,帶著一種追憶往昔的、虛偽的溫情,“在……那段日子,我是真的,把你當女朋友的。”

  轟——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間在薛和早已麻木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的委屈、不甘、被輕賤的痛苦和被反復拉扯的絕望,在這一刻被這句遲來的、虛偽的“認證”徹底引爆!她一直繃緊的、強撐的弦,斷了。

  “嗚……”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嗚咽從她喉嚨深處逸出。她猛地撲進他的懷里,手臂死死地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帶著酒氣和煙草味的胸膛上,放聲大哭起來。薛和一直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句“被認可”。

  只是想證明,不是因為薛和的臉,不是僅僅的生理性算計,哪怕只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感情。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低語著,聲音帶著一種虛偽的溫柔。

  可薛和清楚的知道,懷里沒有愛了。沒有感情了。沒有任何心靈相通的悸動。

  不會有再次的“見面了。”

  薛和可以是創傷后聯結,可以是斯德哥爾摩,可以是雙向情感障礙。獨獨沒有感情。

  生日,是薛和的“絕殺”也是薛和的“徹底終結。”

  “我要結婚了”

  尤其是“見父母父母很滿意”的細節,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揭開所有虛偽面紗的終極真相。它宣告了薛和的徹底出局和她所有付出的荒謬性。

  薛和從未如此刻薄:

  “怎么,需要我這個前任,感謝你特別邀請來見證你的愛情”

  “像是歌詞。”

  “那不然,是需要我給你隨個禮?”“哈哈隨多少”“你要多少?”

  “要不我查一下,我們的關系,600,800,1000,我真的有。”

  “我不要你的錢,我還是要臉的”

  “小辛啊,你放心吧,以后再也不會有薛和這個人“打擾你”了,你可以安心了,祝你幸福。”

  那句“祝你幸福”,是薛和真正的告別,是放下,也是對自我的一種救贖——她選擇不再與這卑劣糾纏。

  薛和在國外對接工作時,也是感謝國內的大數據,明明全部刪除了,她居然還能夠刷到。

  辛和那個姑娘進展很速度,見父母,訂婚,拍婚紗,舉辦盛大的婚禮。薛和看著那個照片的女孩子,她“惡毒”的想過,不希望辛幸福,但是她忘記了,這個世界上,很多女孩子都有好好的愛人,和他攜手一起的女孩子,看起來那么美好,優秀,幸福。

  薛和的眼淚已經沒有了。

  她哀悼的不是現實中的辛,而是那個早已在一次次傷害和最終給她絕殺的那個死去的、她心中美好的幻影。

  現實的辛與女孩子在暖陽下的幸福,與她無關,也與那個幻影無關。

  崩潰之后,是死寂,然后是空洞。是真正的釋懷。但這空洞,恰恰是執念徹底燃燒殆盡的證明。她不再打擾,是真正的放下。

  辛和他的新生活,終于成了真正的“過去式”。

  薛和的“新生”,雖然帶著巨大的傷疤和難以言說的痛楚,但終于開始了——一個沒有辛、需要獨自舔舐傷口但也擁有無限可能的新生。

  薛和也最終明白,

  她愛的、放不下的,從來不是這個用“八字不合”搪塞、用婚訊捅刀、在春日暖陽下擁抱新歡的男人。

  她愛的是那個在命運般的高鐵初遇時,短暫閃耀過的、可能從未真正存在過的幻影。

  幻影已死,哀悼結束。余生漫長,她要為自己而活。

  那個叫辛的男人,連同他“父母滿意,他也滿意”的婚姻,都成了她人生劇本里,一個荒誕而疼痛的注腳。

  她不會再打擾,因為她終于放過了那個沉溺于幻影中的自己。春三月,暖陽歸。屬于別人。

  她的冰封期,或許才剛剛開始融化,但終究會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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