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二人皆罷兵收功。
易不晦若是解決他卻是簡單,近日來了個余滄海,來日再來個別個余桑田,他可沒法一直護持福威鏢局,故不僅沒有重傷處置他還給他留了些面子,因為想了個解決辦法雖然不徹底,還可以為后面的計劃做點鋪墊。
余滄海持劍抱拳道:“今日既然崔大俠愿意做中,余某自是原給崔大俠一個薄面,便聽聽看崔大俠有什么高見。”
眾人見余滄海如此說話,便知他剛剛交戰應是輸了,如今不過強撐門面,也不敢點破。
易不晦確實無謂,這江湖之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余滄海此行雖是多行不義,卻也是江湖仇殺,這江湖中一日不知發生多少,只是下手太狠動輒滅門,無辜之人也不放過。
若不是利益蒙眼,做事這般不計后果,想來若他和林鎮南好好談,不使這些陰謀詭計,以林鎮南的性格未必不會為他尋找先祖遺譜。
殺了人可以解決問題嗎?可以!但是不殺人能不能解決問題呢?當然能!那為什么要殺人呢?
易不晦的想法很直接很簡單,因此易不晦不會圖一時之快將人殺了,雖然麻煩一些,卻是對林鎮南來說更好。這些年也是因此他盡量少殺人,聽起來雖然有些圣母,畢竟都是娘生父母教的,他易不晦沒資格一言絕人性命。不是大惡之人,也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話說回來,見余滄海服軟,易不晦便點點頭,讓林鎮南驅散眾人,眾人連任操勞,見事情已快解決,都送了一口氣,聽著林鎮南吩咐,回屋就寢去了,余滄海也吩咐弟子守在院中。易不晦、余滄海和林家進入廳中,院外三人雖想知道三人談話,卻不敢妄動,若是原本的福威鏢局三人自無顧忌,如今余滄海和姓崔的皆在此,便不得不小心行事。
廳中易不晦也不藏著,開口便到:“余觀主意在林家祖傳的劍譜吧!”
林家三人聞言大驚,雖有猜測,猝然再聞,仍是震驚不已。
余滄海卻不慌:“崔大俠行事,素來憑證據說話,可不想今日卻這般有妄言!”
余滄海之之前所做之事,他必不放過自己,卻也不會傷自己,不然剛剛比試也不會讓自己如此體面的收場。故而也未太顧及。
易不晦道:“確無證據,只是有所猜測,加之閣下先前作為。”
余滄海不屑道:“余某嗜武成癡,不忍見前輩遺譜毀于著娃娃之手,加之他狂言無狀,有殺吾愛子,方含怒出手,并無他意。”
“姓余的,你便是貪圖我家劍譜,何不之言,算什么英雄好漢”林平之畢竟年幼,甫一刺激便跳了出來。”
林鎮南趕忙拉住兒子,向余滄海賠罪,道:“犬子無知,還望觀主海涵。”
余滄海輕哼一聲,林平之被按坐在椅子上,林夫人輕輕安撫著。
易不晦望著著一幕,還真有些不想管了,看林鎮南架勢,卻是想息事寧人,易不晦雖明白也不認為這么做有錯,只是以他的性格和觀念卻是有些不快。
隨即開口道:“今日之事,事關你兩家,我不便多參與,我只做個中,談完后,余觀主向我交代那些無辜之人的善后事宜便可。”
說完不再出聲。
林鎮南見此,整理一番思緒開口道:“余觀主,犬子無狀,確實無意傷貴公子,若知是貴公子,拿著劍他也不敢去啊!”
余滄海看了看泰然自若的易不晦,心知現在已無法以勢壓人,須得退讓一些,否者封功廢武,卻是一生心血付諸東流。
余滄海點頭道:“余某愛子身亡,怒火燒頭,方做了這些有違道義的事,還望林總鏢頭見諒,只是這……”
林鎮南見他服軟,便知事情已定,當即開口道:“余觀主武功蓋世,我林家行鏢為生,這些粗淺功夫定然看不上,劍譜秘籍,林某若是有,無須您多言,自當奉上,只是這劍譜確是沒有啊!或是先祖傳下我等未緣得見。現今確實無法拿出。”
望著臉色不悅的余滄海,心知他哪是為兒子報仇?目的就是劍譜!隨即話鋒一轉,想易不晦問道:“崔先生您看這事如何是好?”
余滄海這方想起屋里還有一尊大神,連忙收起臉上的不悅。
見二人大抵已談妥,無非是一個要劍譜,一個愿意交只是苦于沒有劍譜。易不晦也知劍譜在林家不啻于稚子懷千金于鬧市之上,是禍非福。再說他也想處理了這個麻煩,省的有人惦記,以后還損害華山名譽。
易不晦也直接,開口便到:“你二人的意思某都明白了。”
看向余滄海道:“你若得到劍譜便愿放下殺子之仇?是也不是?”
林鎮南剛想說話,被易不晦抬頭阻止。
余滄海臉色變化,心中糾結萬分,半晌后開口道:若林總鏢頭愿以劍譜相賠,余某可以放下殺子之仇。想了想又道:“必須是昔日林遠圖所遺之真譜。”
易不晦點頭道:“自然。隨即看向林鎮南道:總鏢頭意下如何?”
林鎮南無奈嘆息地道:“先祖劍法通神,只是后輩不孝,未得真傳,若是真有劍譜,我等也不會被余觀主打壓的想還手連人都找不到。”
易不晦言道:“無妨,若找到劍譜你愿交給余觀主了結此事嗎?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劍譜,連余觀主這般高手都有興趣,江湖中覬覦者不在少數。”
林鎮南當即道:“若有劍譜自當奉上,不論如何高深莫測,也不如我一家平平安安。”
聞言余滄海易不晦都望向他,不由高看他一眼。
點了點頭,又向余滄海道:“余觀主,總鏢頭的話你也聽到,這樣今天也深了,明日一早咱們一起在林家好好翻早一番,若確定沒有,林總鏢頭給些其他補償,你嘗過喪子之痛,近日也殺了不少人,此時便就此了結。如何?”
林鎮南趕忙道:“無論是否找道劍譜,林某愿像觀主賠罪,每年為松風觀奉上鏢局的三成收入。”
別看三成少,全國十省收入已然不少,若搭上松風觀打開西南甚至向西北進發,更是遍布全國的大買賣。
余滄海如何不知他的打算,只是形勢比人強,見他如此誠意也應了下來。
便未就留,起身告辭。
院外三人心中如貓抓一般,此刻見眾人出來,已沒了劍拔弩張之感,和氣不少,聽他們言似是約了明日。
三人也不就留擔心被發現,便退去準備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