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言,如飛雷振弦。孤云添愁,擬世上風幽。
卻說左春秋從戰(zhàn)場逃脫下來之后,氣喘如牛,三魂戰(zhàn)戰(zhàn),七魄魍魍,肚中翻江倒海,似乎有只頑猴來里面撲騰一樣。幾乎生出了不如歸去的想法,他畢竟是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后,生起這種念頭,不出人意料。
只是是人就有過人之處,左春秋既然能被選中來到這個奇幻的世界,肯定也是有自己的閃光點的。他積極地調整自己的心態(tài),并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以讓自己擺脫糾結難過的心境。
“想想青城,左春秋,她已經(jīng)來到這里1年了,她還好好的,她能生存下來為什么你不能?你這樣談什么保護她?”他喃喃地對自己說道,一只手扶著街邊長椅,不住地深呼吸。
“你可以,你很棒,你是個男人,一個正值青春,激情洋溢的男人,你來到這種世界,應該感到高興,在這里你能接觸到很多精彩的人和事,聽到很多有趣的故事。”
“至于危險?哪里沒有危險?你還在地球說不定哪天啪地一下被人撞死了,或者啪地一下趕工作猝死了,或者啪地一下查出絕癥了,怎么,你想要那樣平凡地死去嗎?變成一個無名小卒?除了父母親人沒人記得你?”
“人總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況且你又不一定會死,萬一你是主角呢?萬一你能走上人生巔峰呢?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他嘴里嘚吧嘚嘚吧嘚地不斷對自己嗶嗶著,這也許就是他獨特的排解方式吧。
“總之,你又沒有回到地球的方法,拒絕不了,不如享受是不是?”他最后一嘴定音,“現(xiàn)在,去找到武器,想辦法完成任務,與你隊友匯合,快快快!”
說完這話,他的心情似乎徹底調節(jié)了過來,目光重新變得堅毅。
“只是,改到哪里去找武器呢?”左春秋摩挲著下巴,心里思考著自己之前所使用的身份卡究竟能給自己做到哪一步,能否讓自己去武器店購買一些武器。
思索著,左春秋扭了扭脖子,隨即,他怔住了,連忙又把脖子扭回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的長椅上不知道何時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長條形的手提包,手提包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是...
懷著不可思議的心情,左春秋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手提包的拉鏈。
“刺啦,”看了一眼,左春秋便飛快地把拉鏈拉上了,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捏了捏手提包,隨后有些慌張地左右看了看,路上的行人匆忙依舊,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也沒有人往他這里看。
他于是連忙握住手提包的把,就要把它提起來,結果也許是預估錯誤,竟沒能提起,他的額頭不由冒出一絲冷汗,長吸口氣,雙手把手提包提了起來,飛速離開了現(xiàn)場...
拿著手提包里的美刀,左春秋找到了一個小旅館開了個房間,接著,一把把手提包甩到床上,緩緩將其打開。
“老天爺,”他雙手顫抖地緩緩往外面拿槍,“這是AK47?這是M16?這是...沙漠之鷹?還有這個是雷明頓8,8多少來著,870?還有這個,這是巴雷特吧?”左春秋不住地咽著吐沫,包里個個都是經(jīng)典槍械,從步槍,到手槍,到霰彈槍,到狙擊槍,應有盡有,還有一盒盒黃澄澄的子彈。
“怪不得我第一下沒拿起來,這么多槍和子彈,總是有百十來斤。”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對抗終結者。”
說完他就搖了搖頭,雖然他對槍械了解不多,基本只限于經(jīng)典的、著名的槍械,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槍械多半是難以讓他獨立解決一個終結者的。
“說到底,霰彈槍適用的距離太近,狙擊槍我這個沒學過的也不一定能不能打得準,適用性最高的也就是手槍和步槍,終究是輕武器,對人來說是致命的,但對于一個鐵疙瘩,唉,更何況我都不確定能不能承受住后坐力,準確擊中。”
身為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青年,初次見真槍的左春秋是必然很興奮的,但他也是個很理性的人,很快就按耐住了心中的興奮,分析出了形勢。
“還是得看那幾個老手,或者找硫酸之類的特殊手段,”他摸了摸下巴,拔了根胡子,一股刺疼讓他更加清醒。
“不知道那些老人會有什么手段?御劍飛天?能量沖擊?異世界召喚?”他放飛思維,有些興奮。
“砰砰砰,”房門被敲響,打斷了左春秋的思緒。
“誰?”左春秋目光一凝,心又提了起來。
“隊長,是我,別開槍。”一個俏皮的女聲在門口傳來,“里面是前進者的隊友嗎?新人求帶啊。”
另一個有些無奈的比較沉凝的男聲接到:“朋友,我們是在腦海中的地圖上看到你的位置的,可以讓我們進去說話嗎?”
終結者是肯定不知道“前進者”和“腦海中的地圖”的。
左春秋確認了是隊友心稍稍放下,但是聽到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卻又聯(lián)想到了之前武安國說到的一對情侶老人,心中還是抱有一些謹慎,揣了把手槍在懷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兩道身影飛快竄了進來。
左春秋順勢探頭往外邊看了看,見沒什么異常,關上了門。
兩道身影自然是一男一女,男女皆是14,5歲的樣子,但是身子都比較嬌小,男孩165左右,女的160左右,兩人皆是明眸皓齒,面容俊秀,膚白貌美,宛如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人物。是小正太加小蘿莉的組合。
兩人見到床上的一大包槍械,都先是一驚,接著便迅速平靜了下來。
“這就是任務獎勵?”男孩咂了咂舌,“倒是豐厚。”
聽到這話,左春秋不由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我一直分心注意著地圖,”女孩解釋道,“如果不是你們太快了,也許就是我跟我哥拿到這一次獎勵了。”
左春秋恍然。
“認識一下吧,老鐵,”女孩大方地伸出手,“我叫諸葛清茗,這位細皮嫩肉漂亮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的小正太是我的哥哥諸葛天元,很高興認識你。”
聽到女孩的奇奇怪怪的介紹,左春秋不由一頭黑線,但他偶然掃見了女孩眼中閃過的一絲隱晦的光,不由心中一凜,察覺到了這個小蘿莉似乎是在試探。當即鼻觀口口觀心,不露一絲多余表情,只是面帶微笑地握住了小蘿莉的手,禮貌道:“也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左春秋。”
“這些槍你們隨便拿著用,反正我也不怎么會用,多個人多份力量。終結者可不好對付。”左春秋熱情道,也輕輕地拋回一個試探。
小正太小蘿莉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之后,皆是露出笑容。
“既然這位老鐵你如此客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諸葛天元微微一笑,迅速地拿起了巴雷特,開始上下檢查起來,諸葛清茗則拽起了雷明頓870,愛不釋手地撫摸起來,但看似實在撫摸,實則也是一種另類的檢查方式。
左春秋看著他們?nèi)绱颂故幍靥暨x,左右動作也不隱瞞自己會槍械的事,不由啞然,同時心里也在盤算這兩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來頭。
“左老鐵對于我們現(xiàn)在的境地是什么感受?”諸葛天元看著左春秋有些啞然的樣子,主動搭話。
“感受,只能說是世事無常,很神奇吧。”左春秋想了想說道,也拿起子彈開始裝填彈夾,“我以為這種事情只會出現(xiàn)在小說或者影視作品里。”
“這樣啊,確實,”聽到這話,諸葛天元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我小時候也幻想會穿越之類的事,不過上了小學就沒有在想了。其實想來這也不錯?在地球上的生活,雖然多彩,但一眼是能看得到邊的,未免有些無聊。你說是吧,左老鐵。”
“你看看我這裝彈裝的對不對,”左春秋把裝好的彈夾遞給諸葛清茗,隨后又看向諸葛天元,苦笑道:“都說三歲一個代溝,也許我是老了吧,理解不了你們年輕人的思想,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想在地球,和我的愛人平平淡淡地生活。”
“說的也對,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諸葛天元靦腆地笑笑,“大家以后估計會共事好一段時間,請左老鐵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左春秋擺手,“大家有緣相遇,就是朋友,朋友之間多關照肯定的。”“只是,”他面露尷尬地說道:“只是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左老鐵了?聽著還是有些奇怪。”
“那我們就叫你左哥好啦,左哥多多關照,”諸葛清茗把調整好的彈夾遞還給左春秋。
“互相關照,互相關照。”左春秋和善地笑道。
突然,他面色一凝,說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看來有不速之客了。”他敲了敲腦袋,示意到。
諸葛兄妹心領神會,諸葛天元把狙擊槍又放到了長包里,諸葛清茗則是抄了一盒子彈,連帶著雷明頓一起放到了她背后的背包里。
三人連忙離開了。
就在三人離開之后沒十分鐘,一個警官模樣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旅館,標準化地對旅店老板微笑說道:“先生,有沒有一個亞裔男人剛才住進來了?”
“哦,警官先生,并沒有亞裔男人住進來,你知道的,我們是一家遵紀守法的旅店,對亞裔向來是敬而遠之。”白人老板微笑道,當然,他這么說不是因為別的,絕不是因為漂亮國那愈演愈烈的顏色歧視,僅僅是因為左春秋塞給他的超出尋常厚度的漂亮刀而已。
“是嗎?”男警官笑容不變,但臉龐之上卻多了一絲冷意,“我不喜歡說謊的人。這個人牽扯到了一起重要案件。”
“哦,警官,我們一家都是天主教信徒,我們從不說謊,我的信譽,大家都可以保證的。”白人老板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指天畫地,拿信仰開玩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又怎么會讓不法之徒住在我的旅館里呢?”
男警官歪了歪頭,臉上的冷意又多了一分。
突然,他擺正了脖子,臉上的笑容又重新洋溢了起來,“那我想我可能是弄錯了。”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白人老板看著走遠的警官,臉上笑容燦爛,從懷里掏出一疊厚實的漂亮刀親了一口。正在他想打個電話給家人報個喜時,只聽“嘭”地一聲,他面前的電腦竟然突然發(fā)生了爆炸,電流瞬間沖出電腦屏幕,宛如鞭子般地舞動兩下,接著爆炸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就帶著電腦屏幕破碎后的碎片狠狠地扎在了老板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爆炸不大,其實并沒有產(chǎn)生多大的威力,但卻是迅速無比,老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黑,接著,眼眶中,臉上,還有胸前,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尤其是眼眶之中,他在一瞬間失去了一切世上的光明,接著,他的重心也一個不穩(wěn),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由于看不見,他幾個起身也沒能爬起來,只能倒在地上凄厲地叫喊著。
店外不遠處,男警官冷冷地看著身后的旅館,露出一絲冷笑,接著便邁步朝左春秋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隨著他的邁步,身后一灘黑灰色的液體狀東西也從陰影里跟了上來,并迅速地融入了他的身體。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