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沖突
半個時辰后,兩人便來到了城門口。守城的士兵看到魏地生,似是很熟悉,打了個招呼
“魏老頭,今天似是縣城又起了一樁命案,待仵作驗完尸之后,又得你去先放到義莊了。”
“這幾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哪來的這么多命案。待我將這位公子安置好,我便去縣衙候著。”
魏地生嘆了口氣,似是在感嘆人世多艱。
這時衛兵也注意到王經綸,突然警覺起來,長矛揮動,指著王經綸,王經綸卻是見到此景,連忙一閃,下意識跟著神魂中純陽劍訣的法門手捏劍指,劍氣射出,便將衛兵的長矛削斷,衛兵和魏地生看到此景也是呆住了。
“真氣外放,先天?先天!!”
旁邊的衛兵看到此景,連忙上前,將王經綸團團圍了起來。
“慢來慢來,這位公子是前兩天受了重傷,被我帶到了義莊,諸位軍爺勿要動手”
此時城門口已是劍拔弩張,而魏地生連忙說道,
“什么人能傷先天?而且他衣衫有血,更是公然攻擊衛兵,那小子,束手就擒,別以為先天境就能肆意妄為。”
王經綸發出劍氣后也是一愣,前世在和平年代哪里見過這種情況,但衛兵所做也沒錯,雖然卻也是獨斷專橫,但自己這模樣看起來,被盤問也是應該的,連忙拱手想要開口解釋
“嗖嗖”的聲音接連響起
衛兵看他有所動作,以為他要大開殺戒,連忙退后,城上守衛弓弩齊射
“糟糕,先護住魏老再說,我不懼這些流矢,但是不能連累傷了魏老”
雙指并劍,氣隨神動,
“萬劍歸宗”
王經綸手中數柄氣劍飛出,斬落箭矢,一抓身旁的魏老丈,雙腳踏地,縱身而起,衛兵見第一次齊射未能奈何王經綸,又見王經綸騰空,又是彎弓搭箭,想趁王經綸無借力之處,射殺王經綸,王經綸見衛兵再次射箭,連忙二次借力,只見腳下仿佛有云氣匯聚,卻是施展出了純陽輕功,梯云縱,二次轉向,躲過了這波箭矢。
“砰”“砰”撞擊之聲不絕于耳
卻是王經綸雙指輕點劍氣射出,劍氣精準的直奔衛兵手中的弓弩,碎掉了弓弩,王經綸這才敢落地,將魏地生置于身后一拱手
“情急之下,還請各位諒解,在下真是前幾日遭賊人刺殺,衣衫上的血,是自己的,諸位可細看,否則誰殺完人之后血不是被濺上去的,而是被慢慢滲透的。”
一旁的衛兵隊長聽后,仔細的打量著,卻也不將手中長劍放下,指著王經綸
“就算如此你毀壞軍械,傷我士兵,也需得打入大獄。”
王經綸一陣苦笑,此刻局面算是僵在這兒了,束手就擒王經綸自是不肯的,但如今如此局面又得解決,正在想辦法時,城內突然傳來一陣大喝
“何方高手在我衛平縣撒野,當某家的刀不利嗎?”
只見一人隨著話音,疾馳而來,落到地上,煙塵四起,王經綸內氣轉動,將塵土隔絕,眼前之人,身穿捕頭黑衣,腰跨長刀,太陽穴高高隆起,隱約間還能看到絲絲刀氣,也是先天高手。
“是我的不對,在下前兩日在城外遇到賊人,重傷之下,在城外的義莊修養,今日傷勢好了一些,便想來縣城采購一身行頭,卻不料引出此事。”
來人聽到此言,也不說話,看了看著四處散落的流矢,還有破碎的弓弩,細細感覺之下,還有殘余的劍氣,轉而看向王經綸,內氣外放,清澈無暇,隱隱有一股出塵之氣,并且看起來氣息清明,倒是不像作奸犯科之人。
“我是衛平縣捕頭李勿回,敢問閣下是哪一位,無論閣下出于哪般原因,打傷士卒,毀壞軍械都是事實,如今閣下還請跟我一入縣衙,向縣令大人訴說原由,否則只怕是要向閣下領教幾招了。”
李勿回一邊說著,一邊抽刀出鞘,刀氣引而不發。但心里存著的想法,能不打還是不打,看眼前此人,不似尋常百姓,而且這么年輕的先天高手,怕不是九宗三閣之人。
王經綸聽后施了一禮說道“在下王經綸,如今是游學歸來,要前往京城,弄出此事,實非我所愿,我愿與李大人一起去縣衙,訴說緣由。”
“可是王侍郎之子當面?”
“他竟然認識前身?可是前身的記憶里并沒有關于此人的事情?”
“那確實是家父,只是不知道李捕頭如何認識我的。”
李勿回和一旁的士兵一聽,確實心中暗暗發苦,一旁的守衛隊長更是心里腹誹“你早點說你是刑部侍郎之子,哪里還有這些事兒。完了,我這兵算是當到頭了。”
魏地生雖然聽到了,但是也分不清王侍郎是誰,反正他早也覺得王經綸不是尋常人家,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此時李勿回只能硬著頭皮拱手說道,“下官在公子小時,曾有幸因為一樁案子,隨縣令大人到過侍郎府才記得。”
“倒是忘了,前身的父親是刑部侍郎本就是統管天下刑獄律法之事”
王經綸此時才想起來,而且滄州已然離京城很近,知道的多一些也屬正常
“李捕頭不用多禮,我無半點官職在身,當不得李捕頭如此,我隨李捕頭去往縣衙,只是李捕頭還得先容我換一身衣服,要不這一身面見大人,有失禮數,待說明緣由,此間城衛的損失自然由我負責,我會補償的。”
“不用不用,哪里能勞煩公子,那就請公子隨我一同入城。”
王經綸沒有立即動身,拱手向守城士兵說道
“剛才情急之下出手,還請各位原諒,這里有一些銀兩,權當給諸位看大夫用。”
隨后從錢袋中拿出了一塊沉甸甸的金子,當著眾人的面,交給了守衛隊長。便帶著魏地生隨李勿回進城。
“公子真是宅心仁厚,怕是再打他們一頓,他們都愿意,沒有被傷,每個人分下來,至少又多得兩三個月的俸祿。”
“李捕頭你可莫要捧我了,只是確實錯的是我,不做出補償,我于心不安,也算是花錢買安心,哪里能算的上是宅心仁厚,并且這些金銀,也是在游學之時,路見強盜得來的,也算是不義之財,如今一出一進,并未花費什么,卻能得心安,也算是這些錢有所歸處。“
李勿回聽完,倒是覺得新奇,這位刑部侍郎之子卻并無任何驕縱之氣,并且為人彬彬有禮,似在他眼里并無高下之分,見誰都是客客氣氣的。
卻不知王經綸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早已無那種要分個三教九流之說。李勿回帶著王經綸去城內買了一套衣服,隨后便帶著王經綸來到了縣衙,而魏地生則是去仵作房查看尸體。
縣令早早已是在大堂等候了,應當是他們走后,便有人已經直奔縣衙稟報過了,王經綸來到大堂,縣令待見到王經綸,不禁暗暗點頭,此子看起來儒雅隨和,并且一身白衣,頗有一種偏偏濁世佳公子的樣子,隱隱還有一種出塵之氣,劍眉星目,卻也自有另一番氣度。
“王公子,是我等怠慢了,城門口的事情,我已經聽人仔細說過了,確實是不怪公子,并且我已經責令過守衛,還望公子勿怪。”
“大人您言重了,只是一場誤會而已,而且守衛們個個格盡職守,大人也是治理有方”
王經綸張口說道,有道是花花轎子人人抬,他可不會覺得縣令此時如此禮遇是因為自己,更多的還是顧忌自己的家室。
縣令看到王經綸確實沒有計較的意思,又見王經綸說話如此周到,哈哈一笑
“不愧是王侍郎的公子,果然是心胸寬廣,氣度不凡,不知公子此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可有什么事情是本官幫的上忙的。”
“當不得大人如此說,晚輩如今是游學歸來,正要前往京城,誰料前幾日遭賊人刺殺,結果重傷之下,躲在義莊養傷,幸得魏老丈的照顧今日才傷勢痊愈,想來城內采購一些東西,誰料惹出這些亂子。還望大人勿怪。”
縣令聽完大驚失色,刑部侍郎的公子,在自己所轄的地方遭遇賊人,這幸虧是人還在,若是真的死了,自己的官也就真的當到頭了
“公子可有賊人的線索,幸虧公子福大命大,否則本官就是萬死也難以向王大人交代。我現在就命人速速查案,定要給公子一個交代。”說罷便要吩咐李勿回帶人去查案。
王經綸深知殺手手法專業,并且只圖害命,肯定是受人指使,而自己身為刑部侍郎之子,若后邊沒有位高權重之人,哪會敢來刺殺,此事只能自己去調查,不必再大張旗鼓,而且,此時再在縣城搜捕兇手,除了搞的人心惶惶,想來也應該是沒有結果,何必再費這般周折
“大人,還請無須這般了,殺手的事情,我心里已有一些眉目,如今時隔多日,殺手想必早已經走了。此時再去查,已無任何用處,還是不要如此了。”
縣令仔細想來也覺得有道理,但終究是牽扯到自己官帽子的事情,又對王經綸說道
“如此便聽公子的,公子方才說來城里采購一些東西,那這幾日,我便讓李捕頭陪著公子,也算是略盡地主之誼,你看可好。”
王經綸聽完,這樣也好,并且自己對于武道還不甚清楚,有這么一尊先天境的高手,互相探討,當也可以更盡快熟悉此時的境界。
于是拱手對著縣令說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這幾日,還要麻煩李捕頭了。”李捕頭連忙回禮道不敢。
縣令見王經綸答應了,也放下心來,于是留下王經綸,推杯換盞之后,王經綸便隨李捕頭出了縣衙。王經綸一邊運氣化解著酒勁兒一邊問道
“李捕頭,我聽魏老丈說,城內有家兵器閣,打造的兵器十分精良,不知能否帶我前去,我遭襲后,劍卻也被賊人拿走,如今想去求一把趁手的兵器。”
李捕頭聽完,臉上露出了然之色,說道“那家兵器閣叫三問閣,閣主確實很有些本事打造的武器確實上乘,只是為人古怪,而且打造兵器規矩還頗多,若是他不愿意,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打造的,到時還望公子勿怪。”
“無妨,成與不成總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