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煩死了,這破書院,居然不提供早餐?!”一名姍姍來遲的學子抱怨道,那學子的體形走樣得嚴重。
“啊?可能是你起晚了吧,我聽我阿爹說過,書院為了督促學子,會通過各種方式變相監督的。”同行的一名學子解釋道,“我剛剛回校舍拿東西的時候叫你了,但是你還沒醒呢。”
“哼,這書院的祭酒把自己當什么了?一個破私塾而已,改天我就讓我阿爹把它買下來!”那名體態臃腫的學子用不可一世的語氣開始向同行人炫耀起來。
“你大可以試試。”光聽聲音聽不出這聲音主人的情緒,但是此聲一出全場的嘈雜聲都安靜了下來。
在場眾人朝剛剛炫耀的學子的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他已被一股氣浪掀翻在地上嗷嗷直叫,連同行人都無法幸免于難,雙雙倒地。
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赫然發現這股威壓竟然朝著他們的方向直逼而來!
“老夫是你們的夫子,水共洪,你們這些娃娃可能也有幾個聽說過老夫的名諱但是這都不重要,在羽落書院,我就只是你們的夫子。但是,若是像方才那樣意圖鬧事、擾亂紀律者,就休怪老夫下手沒輕沒重了!”
眾人連忙運轉秘境之力以抵御這恐怖的威壓,戴云麟只感覺自己全身都陷下去了幾分,就好像有什么重物在拼命講他往地底下擠壓似的。
耳畔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但是戴云麟此刻的感覺十分奇妙——熬過了初始難受的階段后身體開始感到麻木,體內的靈力在壓迫下流轉速度加快了不少,但是也變得狂躁非凡。
戴云麟吃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身形,緩緩站了起來,不料現在自己身旁的江啟臣雖然也略顯狼狽可并沒有像自己這般整個人都跪到了地上。江啟臣此時也只是脊背微彎罷了,他體內的秘靈之力仿佛更加深厚,足以抵御這等威壓。
戴云麟終究也只是一個八歲的少年,總是有好勝心的。他也努力使自己站了起來,站起來后戴云麟發現空地上的人大抵分成了三批,一批是跪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的,一批是像戴云麟這般努力使自己站起來與威壓抗衡的,一批則是如江啟臣這般靈力足以自行抵御這股威壓的。
不過令戴云麟驚訝的是,剛剛搭訕、被搭訕的白墨宸、訢言二人也是江啟臣之流屬于最后一批的,訢言身旁的沈吟月則靈力尚缺但也是和戴云麟一樣的境界。
除去江啟臣、白墨宸、訢言三人,能夠站著的還有一人,此人的冷漠與江啟臣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江啟臣的冷漠是冷中帶熱,而這人則是像一座冰山一般凍人,不過連對抗此等威壓仍能面不改色足見其靈力修為之出群。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威壓如退潮一樣一點一點的散去,眾人的臉上也開始恢復了幾分血色,但是大多仍是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全然不顧往日的風度形象,也不顧身上衣服的昂貴。
“哼,這一屆還真是差勁。才不過8、9秘靈之力的威壓就扛不住了。”說完洪夫子用手指了指江啟臣,“你,應該是9級的水準了吧?怎么還沒你旁邊那個修為才7級的有毅力?”
戴云麟被點到名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洪夫子也沒想多說什么,而是轉身看向了搭訕未果的白墨宸:“你,那個騷擾女生的。滾回去,自己什么修為自己心里清楚,8級!倒是你旁邊的那位女子底子倒是不錯,也有9級了。”洪夫子的臉色居然難得的溫和了幾分。
白墨宸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收起了折扇,朝洪夫子作了個揖,退回了戴云麟身前的位置。
好可怕。這是在場所有學員共同的念頭,其實被洪夫子點到名的這幾人修為在他們之中已是出類拔萃,可還是被貶得如此一文不值,那么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呢?
“這書院上得真駭人......”方才被洪夫子用氣浪轟飛的其中一人拍了拍胸脯,小聲地抱怨道。
“你,既然已經過了10級達到了秘師境界就不要在這里跟他們比丟人現眼了。”洪夫子又指了指剛剛跟個冰山一樣的那人。
“夫子,學生是9級末期,家里人也同祭酒說過了,讓我先跟著這一屆。”那人說話也是一樣的冰冷,但是禮節并未落下,讓人也無處生氣。
洪夫子皺了皺眉,但也沒有想繼續多說什么,只是又問了一句:“姓甚名誰?”
那人又恭敬地答道:“學生姓蕭,名景楓,字煜。”
洪夫子沒有再問:“以后我的課前都會有像剛才一樣的熱身,以及我們的安排會傳到你們的徽章證明。”
話音剛落,眾人便怨聲載道,可礙于夫子強大的實力,這些平時趾高氣昂公子小姐們也只能忍氣吞聲被迫服從。
一早上下來,眾人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提不起半點興趣。就連戴云麟也沒什么心思,而是在用指腹撫摸自己藏在身上的玉佩。這塊玉佩在剛剛受到壓迫時好像在發熱,這是出乎戴云麟所預料的。
“嗯?這玉佩是你的嗎?”身旁的江啟臣率先發現,“這玉的質地似乎不錯。”
“嗯,這玉佩是家父留給我的。”提及父親,戴云麟的神色不免有些沮喪。
“幸會,敢問閣下貴姓?”一直凍著臉的蕭景楓居然主動過來詢問戴云麟。
“幸會蕭兄了,免貴姓戴,名云麟。”戴云麟挑了挑眉。
蕭景楓沒有再找話題與戴云麟繼續閑聊,而是以回校舍休息為由作揖告辭。
“走吧!戴兄、江兄,我們一起去膳房啊。”在課上吃癟的白墨宸這會兒又重新搖起了折扇。
“喂,江瑾!也帶上我們兩個吧。”沈吟月拉著訢言也湊了過來,一旁被拉過來的訢言明顯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