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修為的凡人如何趕路也不可能在三個月內從北向南橫梗整個蒼疆,尤其是還帶著個好奇心爆滿的寶寶。
原本心情還好的姜楓路過御南城時還不忘去看了下自家老頭子,就是沒想到這老頭子總是語出驚人。
和鈺兒的女兒?姜楓就是不信了,鈺兒怎么說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怎么可能他都沒認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老頭子在給自己難堪,看一旁那小丫頭急得想解釋卻憋得滿臉通紅的狀態就知道。
不過虎父無犬子,姜楓也很是時候的反將了自家老頭子一軍。
“小娘,我餓了。”
姜檬狠狠的瞪了這小子一眼,示意他別瞎說,哪知身旁人此刻早就不認自己了。
從前姜檬也沒有一句話就能讓這位為自己忙上忙下,結果現在就憑這小子一句話就,哎,女人啊,即使身為神庭的主神也依舊是人,也是難得,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下還存有最后的人性。
夜晚,屋檐上,微微涼風吹拂,舉目望月,月光稀薄卻仍是那一輪舊月,人是人,又非彼人。
小丫頭滿眼不解,不知道這位大哥哥今晚為何會哭,分明是哭卻仍舊在狡辯,還偷偷的伸出手把盤內最后一塊點心給搶了。
這小孩子的行為一時讓小丫頭有些生悶氣,生悶氣歸生悶氣,小丫頭最后還是下去又拿了盤點心上來。
……
深夜一道神識掠過這座府邸,姜楓看了眼一旁正熟睡的小丫頭這才放心離開,推開厚重的房門,這里還保持著十幾年前的樣子。
聽見門響,本以為又是周遭哪個小少爺小姐豢養的小野貓闖了進來,所以洛惜起身便隨意披了件絲衣過來查看,哪知里面竟有一個活人。
洛惜下意識的喊出一聲,也還好姜楓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但是這聲音終究是引來了一個東西。
原本滿目兇光的趕來看是誰這么大膽。竟敢欺負自家的鏟屎官,可當那雙兇眸鎖定來者后卻秒變成一條乖順的大狗,死死的黏住姜楓大腿,并表示今天晚上的事它絕對不會告訴老大的。
狼狼的老大正是曉夢。
姜楓頓時一拍額頭,這下誤會大了。
“公,公子……”
被這么突然面對面攬入懷里,洛惜此刻的小臉已漲得通紅。
姜楓這才松開,其間的故意也只有當事人才能知曉,畢竟薄薄一層絲衣那瞬間的觸感著實驚人。
這妮兒長得是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標志了,不過仍舊不是姜楓喜歡的那種類型。
換了身衣服遞上茶跟點心。
“她,還好嗎?”姜楓問道.
姜楓自是指的曉夢。
可洛惜仍自顧自地收拾著。
“夫人讓您不要擔心,她想留在公子心里的,不單單只是那副皮囊。”
“原來她一直是這么想的啊。”
姜楓頓時百感交集,轉而望向洛惜。
“對了,這些交給其他下人們就好。”
洛惜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要被公子逐出府邸,瞬間苦苦哀求起來,甚至滿臉羞紅的表示只要能讓自己留下來,不管怎樣都可以。
想起昨天姜檬順嘴一提的事,姜楓頓時臉色陰沉,可轉念一想,洛惜在這能算與她有點聯系的也就曉夢這個和她一同來自海對面的異鄉人了。
見洛惜堅持,為了避免她卷入蒼疆上層的權力斗爭,姜楓便讓她與狼狼一同去尋曉夢了,比起現在的自己,或許曉夢她更需要有人照顧。
曉夢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玩消失,有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煩事了,而且會波及到自己,在那麻煩事處理完之前她應該是不會再露面了,姜楓這樣想著。
……
又是臨別之際,姜檬還是建議姜楓先去趟西邊,隨后將簫妃拜托給自己的東西交給姜楓。
留影珠內簫妃所托,姜楓自然是要去的,也不知這小丫頭留了什么東西。
姜檬望著姜楓離開的方向許久才緩緩吐出。
“看也看夠了,恕不送客。”
不遠處地面上慢慢浮起兩個人影。
“蒼皇還請息怒,大家都是為仙庭辦事。”
“別的我不管,記住,這蒼疆,凡人的事你們自己管,其他的我來,要是再有不該有的事發生,我不介意讓那神庭天翻地覆。”
那兩人也很快閃了,畢竟是一個被仙庭逐出來占地一方的土皇帝,若非當初仙庭留情,斷不可能讓他逃到這里,那他的要挾又有誰會在乎?
“不該想的別想,記住了,這里可不止一個無歸者。”
傳音入耳,卻是差點令兩位新晉的帝佬靈魂粉碎,故而他們更發瘋似地逃離這片地方,猶如奔向泉水行將渴死之人。
干完了這些蘇慕道:“檬哥哥,其實回去低個頭也不是什么難事。”
“記得嗎,當初你還抱過楓兒呢,沒想到一晃眼這孩子都這么大了。”
姜檬雙手背后,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蘇慕低下頭喃喃了一聲
“可楓兒還是原來的楓兒嗎。”
只見蘇慕指尖有異光閃爍,而就在同時一塊大鐵錘落了下來,正好落在蘇慕身側,崩裂之息頓時震得蘇慕形神俱散。
“檬哥哥,你……”
對于活物這一擊足以致命,可對于幽靈則另當別論,對于蘇慕如今的修為,甚至至多只是令其昏睡幾天。
……
藏兵閣,蒼疆九閣之一,其地位甚至僅次于掌握十營的武閣。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藏兵閣的主家潯家最近好像鮮有露面,甚至于閣內幾件大事都沒一主家之人在場。
而當潯家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時卻是一則重磅消息,潯家即將與新晉蒼王聯姻,然聽聞卻只是一個小妃子的名分。
大婚當天,湊熱鬧的人絡繹不絕,各種包裝成祝賀卻冷嘲熱諷的話不絕于耳。
于是變機出現了,劫婚,這下人們更興奮了。
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下搶九皇的女人,這何嘗不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婚轎之上,戴著面具的劫匪抱著懷里被迷昏的新娘,一轉眼就不見了。
夢里,所有的一切再次重演,這一次潯浥絕不愿向命運妥協,而后揮起手里的刀猛地向自己心口刺去,可一股阻力攔住了自己。
頓時一股熱浪席卷全身,紅色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