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脫困
軟棍停在空中,田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李作樂一個閃身來到李尋歡身旁,解開他的穴道。
這些大俠高手都以為阿飛是個廢人,是以全都未將他放在心上。
就在剛剛,阿飛接過李作樂的劍,問他會不會解穴。
他用左手握的劍。
田七已經倒下,他死前仍是不敢相信,他會死在這少年的劍下。
他的左手劍,竟也如此之快。
見到李尋歡脫困,余下三人皆是一驚,秦孝儀當機立斷,想從窗戶逃出。
他的身形不可謂不快,但他的身體剛撞開窗戶,就突然倒了下去。
李尋歡手里的飛刀已經不見。
而秦孝儀后頸處多了一把小刀。
趙正義跟公孫摩云已經沒了逃跑的心思。
游龍生愣愣的站在一旁,他已經見識到了“小李神刀,例不虛發”的威力,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那把飛刀,宛若死神一般,他若想人死,就沒有人逃得掉。
李尋歡扶起鐵傳甲,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讓你受苦了。”
“少爺,我沒事……”
鐵傳甲走到阿飛面前,感激道:“飛少爺,救命之恩,鐵傳甲沒齒難忘。”
阿飛道:“你用不著跟我說謝,這個人確實該死。”
他又轉頭看著公孫摩云跟趙正義:“你們兩個,也該死。”
二人心頭一寒,公孫摩云顫聲道:“飛少俠,我…我是被那田七蒙蔽,梅花盜另有其人,怎…怎么會是你呢。”
趙正義附和道:“對對對,李探花,我們只不過一時遭小人蒙蔽,你…你就饒了我們吧。”
李作樂冷笑:“阿飛,這就是江湖上的名人,大俠,你若要出名,難免要學一學。”
阿飛冷冷道:“若是這樣的名人,我怕是一輩子都當不了。”
此時龍嘯云也開口道:“賢弟,我相信他們也是一時遭人蒙蔽,你…你就放他們一馬吧。”
趙正義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對對對,龍四爺,是我趙正義瞎了眼,不該聽信讒言。”
他一邊說著,一邊討好的解開龍嘯云的穴道。
李尋歡嘆息一聲:“既然大哥你為他們求情,我又怎能讓你難做,只不過他們得罪我這朋友……”
阿飛走到龍嘯云面前:”瞧在他的面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但下次相遇…“
他冷冷的掃過龍小云、公孫摩云與趙正義,沒有再說下去。
那幾人皆是后背一涼。
阿飛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作樂瞧了瞧李尋歡,他眼中充滿痛苦與自責。
一面是他的結義大哥,一面是阿飛這個一見如故的少年,他終究還是無法替阿飛出頭,他除了痛苦與自責,又能如何呢?
李作樂嘆了口氣,跟著阿飛出去。
李尋歡就是太替別人著想,才會一輩子活在痛苦與懊悔之中,相較于跟在他的身邊,李作樂更愿意陪著阿飛。
阿飛出了大廳,并沒有立刻離開興云莊。
他站在梅二先生的尸體旁,神色復雜。
秦孝儀出手的時候,阿飛就站在梅二先生旁邊。
那個時候他手中沒有劍。
李作樂走了過去,背起梅二先生的尸體。
“這個江湖就是這樣,生離死別是常態,無能為力也是常態,其實有時候能做好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朝阿飛笑了笑:“江湖險惡,你也不用自責,梅二先生起碼還有我們幫忙收尸,有些人曝尸荒野卻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這就是江湖嗎?”阿飛難得流露出一股凄涼之意。
“這就是江湖啊。”李作樂說。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嗎?”
埋葬完梅二先生,天地間,除了滿天飛雪就只剩下李作樂與阿飛。
“抓梅花盜。”阿飛一字一句道。
李作樂有些吃驚:“你說你要抓梅花盜?”
阿飛點頭。
“抓住他,就能出名。”
不錯,無論是誰,只要能抓住梅花盜就能名揚天下。
李作樂想了想,從身上脫下金絲甲,遞給給阿飛。
阿飛沒有接,而是看著他。
“你要抓梅花盜,有了金絲甲,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留在我身上反而發揮不了它的價值。”李作樂笑笑說。
“你留在身上,同樣可以保命。”阿飛認真道:“我不用金絲甲,照樣可以抓住梅花盜。”
李作樂還想再客氣客氣,看到阿飛不容反駁的眼神,只好不再多說。
“要抓梅花盜也不必急于一時”李作樂提議道:“不如與我先回金獅鏢局,把傷養好再說。”
按照李作樂的猜測,梅花盜的劇情已經有所改變,因為原著中未曾出現秦重臨死前說出“劍”這一情節。
難道梅花盜真的是用劍的高手?
面對李作樂的提議,阿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受了。
有阿飛同行,李作樂的底氣瞬間充足了許多。
雖然阿飛的右手暫時不能握劍,但他的左手劍用的絲毫不比右手慢,有阿飛在,只要不遇到上官金虹這樣的大反派,那李作樂在這座江湖幾乎可以橫著走了。
不過此番前去金獅鏢局,只怕也不太平。
李作樂有預感,這金絲甲帶來的麻煩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