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天變涼,早上和中午的溫差很大。劉海洋領著雪糕站在地頭,看著自己種的大豆、花生、芝麻,心里很高興!今年風調雨順,是個豐收年。
快秋收了,劉海洋彎腰拔了幾顆花生,看著花生顆粒飽滿,心里滿意極了。準備晚上煮點花生吃。當他帶著雪糕快走到家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兒在門口站著。到跟前一看,李海洋感到很驚喜:
“嘿,莎莎,好久不見了,自從我三姐去BJ,你就沒有來過我家。”
李莎莎穿了一身天藍色的套裝,白凈的臉染上了紅云,嘴角帶笑,含羞低頭說:
“我收到了你三姐的信。她叮囑我,讓我來看看你,等收莊稼的時候來幫你忙。”
劉海洋漂亮的眼睛里閃出了欣喜:
“謝謝你莎莎姐,這些年你也沒少來幫我。我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客套話了?”
劉海洋趕緊拿鑰匙打開家門。雪糕用爪子撓撓莎莎的腿好像在說,
:“請進屋吧”。逗得莎莎高興的笑了起來。
常來海洋家玩的、彩云同學們,小雪糕都認識他們。見了他們都會高興的搖頭擺尾,撓他們的腿。同學們來了,也都愛抱著雪糕逗著玩兒。
:“莎莎,你愛吃煮花生嗎?我把花生洗洗煮煮,你嘗嘗好不好吃?”
:“海洋,我和樂樂、彩云都愛吃煮的花生。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們到你家來,煮了一盆子新鮮花生,那一晚上我們幾個都快給你吃完了,你忘了嗎?”
劉海洋笑了:“那時候你們幾個無憂無慮,嘰嘰喳喳的,像幾個快樂的小鳥。如今樂樂已經不在了。三姐又去了BJ。”
劉海洋的眼睛里寫滿了悲戚。
:“對了,莎莎咱們一起去樂樂墳前看看好嗎?給她帶點新鮮的花生,讓她也嘗嘗。”
:“好!海洋你把花生給我吧,我洗洗煮煮就行了。”
說著就挽起了袖子往廚房走去。莎莎在煮花生的時候,看到廚房里有饅頭。桌子上有豆角、茄子、黃瓜、西紅柿。他把豆角趕緊洗了,動作麻利地炒了盤豆角,涼拌盤西紅柿,熱了饅頭,做了兩碗面湯。雪糕高興地跑前跑后,搖頭搖尾。
李莎莎把飯菜端到桌上。劉海洋開心的說:“你真行,這么快都做好了。”
莎莎不好意思的說:
“我這算什么呀,這都是跟著彩云學的。”
劉海洋夸贊到:“女孩子的手就是巧,做什么又香又好吃。”
:“你快吃吧,別說了,吃完咱們就去看樂樂。”
李莎莎催促道。
兩個人很快吃完了晚飯,用塑料袋兒裝了一個盤子。另外拿個袋子裝了點花生。兩個人帶著雪糕,去了墳前,看望樂樂。劉海洋還是和往常一樣采集了一大把鮮花。
雪糕急急地跑在兩個人的前面。
看兩個人沒跟上來,就往回跑,然后再往前跑。看看雪糕這么認識路,就知道劉海洋沒少來看樂樂。李莎莎的心情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也理解劉海洋對樂樂的感情,更明白劉海洋是念舊的人,心里一直裝著樂樂,不知道何時,劉海洋才能裝進我李莎莎?
李莎莎把花生擺好,劉海洋把一大把鮮花放在樂樂的墓碑上。他喃喃地說:
“樂樂,我和莎莎來看你來了。給你帶了你愛吃的煮花生。你嘗嘗今年的花生好不好吃?樂樂,你現在還好嗎?”
劉海洋的眼睛里滿是哀傷。背轉身滴下了眼淚。李莎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她什么也沒有說,裝作什么也沒有看到,如果她要勸海洋,也許他會更傷心。她說
:“海洋,樂樂愛聽你唱歌,你給她唱一首吧!”
:“好!八月十五快到了,給樂樂唱首《十五的月亮》吧!”
十五的月亮,
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寧靜的夜晚,
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
劉海洋的歌聲渾厚帶有磁性,寧靜的夜晚飄出很遠很遠。雪糕仿佛知道地下埋著樂樂,劉海洋剛唱完,它就沖著墓碑“汪、汪、汪”叫三聲。
李莎莎聽得如癡如醉,若不是雪糕連叫三聲,她依然沉迷在劉海洋的歌聲中,從上小學和劉彩云成為好朋友,一直到現在,愛聽劉海洋唱歌的何止倪樂樂一個?她們班來過劉彩云家的女生,都愛聽劉海洋唱歌。
李莎莎一直暗戀劉海洋,劉彩云早就知道,但是劉海洋和倪樂樂是郎有情妾有意、兩廂情愿,劉彩云當時不好意思告訴弟弟。私下里她悄悄告訴莎莎,讓她和王金龍談戀愛。莎莎說:
“彩云你放心吧,我不會攪和樂樂和海洋的,但我也不會和王金龍談戀愛的,因為我不愛他,并且我也知道他愛著別人。”
彩云吃驚的問:“他愛咱班誰呀?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啊?”
:“你當然不知道了,你和王一凡出雙入對、卿卿我我,哪知道別人的相思苦啊!”
劉彩云輕輕掐一下李莎莎的胳膊,催促著:
“快點說哦,王金龍愛誰呀?”
:“你真不知道嗎?”
劉彩云搖擺頭說:
“李莎莎,你不要賣關子了行嗎?”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彩云指著自己的臉:
“我,怎么可能?要愛他也是愛你李莎莎,絕不是我!”
:“很早我就看出來他喜歡你,你還記得那年夏天,有個晚上我們在你家,海洋和樂樂去沙灘看月亮你記得嗎?”劉彩云點頭。
:“你和王一凡在院子里聊天,我和王金龍在屋子里看書,我看他心不在焉,加上以前種種,特別他看你的眼神,我早就猜到了,那個晚上他親自告訴我,他最喜歡的人是你!”
:“哦,我的天,”劉彩云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回去吧。”劉海洋說。可是李莎莎還沉淀在回憶里沒有聽到。劉海洋拍了拍李莎莎的肩膀
:“莎莎,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李莎莎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劉海洋說:
“回家吧!”
:“好。樂樂再見,我們下次再來看你。”說罷收起花生,給樂樂鞠了三個躬。
回到家里,劉海洋說:
“莎莎,你看會電視吧?我把三姐的床給你收拾收拾。”
:“你看電視吧,我自己收拾就行。還有啊,你這些天的臟衣服拿出來我給你洗洗吧。”
:“啊,家里有洗衣機,我自己洗就行了,你來到現在都沒有閑著,快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我不累。趕緊拿出來洗洗吧,明天看地里什么活兒,我幫你一起干。”
:“莎莎從小學到現在。你幫我很多,我不知道該怎么用言語表達感激你的話了。”
:“那些感激的話不要說了,我和你三姐這么好,幫你不是應該的嗎?快把你的衣服和床單被罩都拿出來吧。用洗衣機洗,又不費什么勁兒,很快就洗好了。”
劉海洋還是不好意思往外拿這些。李莎莎只好進劉海洋的房間,把他的床單、被罩都換了下來。床前沙發上的臟衣服都拿進了洗衣間。
她在心里默默地說:“我來了,就是要照顧你的,海洋,我不忍心讓你吃這么多苦,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樂樂走了,你還有我呢!我啥時候能走進你的心里?”
月亮靜靜地照著劉家小院,星星也甜甜的眨著眼睛,屋子里一個默默地洗衣服,一個默默地看電視,只有雪糕一會兒跑到李莎莎身前搖頭晃腦,一會兒跑到主人腳下低低叫一聲,似乎是有意提醒主人對李莎莎要熱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