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訓誡
“我認......”
烏云仙無力地低下了頭顱,等待廣成子對他的懲處。
“嗯,”廣成子臉色不變,點點頭:“既然你認罰,那貧道便代通天師叔罰你三百戒尺,回頭抄誦萬遍皇庭經,以儆效尤。你可有意見?”
“烏云仙認罰。”
廣成子手擎戒尺,噼里啪啦地就照著烏云仙的身上抽去。
這戒尺乃是一絲天道意志的顯化,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討不著好,更何況烏云仙只是個小小的太乙金仙呢?
幾戒尺下去,便是滿身的血痕。
好在,廣成子也不是要打殺了他,而是要教訓他一番,所以也沒有下重手。
這烏云仙看起來狼狽凄慘,但實際上也只是皮外傷,回去靜修幾年也就好了。
可是他這副凄慘的模樣,讓截教的眾弟子心疼不已。
截教向來是上下一心,情同手足,哪里看得了這種場面?
一個個的,目光冰冷,恨不得要將廣成子給生吞活剝了。
但是,現在廣成子代表圣人,更代表道祖,他們便是有千般不愿、有萬般的情緒,也得忍著。
二百戒尺,烏云仙已經氣若游絲,臉色慘白至極。
“廣成子!你別欺人太甚!”
一聲尖利的女聲自截教弟子當中傳來。
這聲音無比熟悉,就是那碧霄。
廣成子聞言,停下了動作,眸子當中不帶一絲情感,問道:
“碧霄,你有意見?”
這一道目光嚇得碧霄險些心神失守,但她還是咬著牙,怒視廣成子。
多寶道人見碧霄的這個樣子,頓時心頭一緊,趕忙站了出來,把碧霄拉在身后。
“廣成子師兄,碧霄師妹也只是心系烏云仙師弟的安危,還請師兄原諒則個。”
那態度,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無妨,貧道自有分寸。”
“廣成子師兄,你看這烏云仙現在已經身受重傷,再打下去恐怕要傷了道基,還請師兄看在師尊的面子上,饒了他這一回吧!”
多寶道人拱手說道。
廣成子看了看烏云仙,又看了看剩下的截教弟子,點點頭,而后又搖搖頭。
眾弟子不解其意。
“貧道此時所做所為,代表道祖,自然不可朝令夕改。不過念在你們兄弟情深,這一百戒尺暫且留存,若其膽敢再犯這等錯誤,加倍懲處。”
“謝過廣成子師兄!”
多寶道人深深一禮。
廣成子看著多寶,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日后這家伙會是個徹頭徹尾的反骨仔,但是現在他身為截教大師兄,對這些師弟師妹們是真情實意。
“多寶,把烏云仙領回去吧。”
廣成子吩咐一聲,便有截教的弟子將烏云仙給抬了回去。
“多寶,你且上前來。”
多寶道人心頭一緊,知道廣成子要懲處自己了。
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上前,聽候發落。
“多寶,你身為通天師叔的開山大弟子,本該承擔著教導眾師弟師妹的任務,可是你對他們過于放縱,養成了驕奢之氣,致使他們目中無人,你可認?”
“多寶知錯,謝大師兄教誨!”
“如此,貧道代通天師叔罰你五十戒尺,以示懲戒,你可認?”
聽到這個數字,多寶道人倒是松了口氣,連忙點頭:“多寶認罰,請大師兄施為。”
廣成子點點頭,戒尺出手,刷刷點點,五十戒尺便落在多寶的身上。
多寶道人只感覺那種疼痛直入靈魂,足以讓他永生難忘。
好在,廣成子并沒用全力,而他也是大羅金仙,倒也沒有什么大礙。
處理完這檔子事情,廣成子剛想收起他的這一身行頭,但看到眾多截教弟子身上的妖氣彌漫,便止住了這個想法。
“諸位師弟師妹,貧道知爾等大多都是妖物得道。能拜入通天師叔的門下是你們的機緣。可是,貧道希望你們記住一點,圣人道統不是藏污納垢之處。”
“日后,爾等當靜修己身,積攢功德,莫要沾染因果,否則劫難降下,就算是通天師叔也不見得能夠救得下來爾等。”
“三清乃盤古正宗,爾等便是盤古嫡傳,莫要讓自己做的一些腌臜的事情,污了三清名號,否則,休怪貧道代替通天師叔清理門戶!”
廣成子的眼中寒芒炸裂,嚇得眾人心頭一顫,連忙俯首恭道:
“謹遵廣成子大師兄的教誨!”
廣成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收起了那身行頭,重新化作一青衫道人。
“帶貧道進去吧。”
廣成子伸手把多寶給扶了起來,輕聲說道。
剛見識了廣成子大發威風,現在的截教弟子哪里還敢和他頂牛?
連忙恭敬地將他迎上了金鰲島。
站在金鰲島上,廣成子這才見到此島的樣貌。
這大陣當中,靈氣化霧,瓊花爭艷,白鳥爭鳴,端是一處仙家福地,便是比之昆侖山也不下分毫。
“多寶,你就下去養傷去吧,讓長耳師弟帶貧道過去就行了。”
看著多寶一瘸一拐地跟在一旁,廣成子也有點于心不忍。
剛好,他看到了隊伍當中的長耳定光仙,眼珠子一轉,便點了他的名。
“諸位師弟師妹,爾等便各自散了去吧,記得將貧道的話傳給其他的師弟師妹們。”
眾人頓時如臨大赦,幾個呼吸間便跑沒影了。
沒辦法,廣成子對他們的震懾力實在是太大了!
廣成子的身邊,只留下了惴惴不安的長耳定光仙。
“呵呵,長耳師弟,貧道又不吃人,你哆嗦什么?”
看他哆哆嗦嗦的樣子,廣成子只感覺好笑。
原來這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一手葬送了截教的大叛徒長耳兔子,現在這副樣子可沒有一絲膽大的影子!
“沒......沒有......”
廣成子笑了笑,也不嚇他,徑直超前走去。
行至半路,廣成子突然意味深長地對長耳定光仙開口道:
“長耳師弟,貧道相信你一定不會升起叛教的心思的吧?”
這話可真真的把長耳定光仙給嚇了個半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顫抖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自是不解這廣成子為何這樣說,但是他的心里無形當中就升起了一股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