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選擇小公司，主要是宋夏現在掌握的社會資源較少，私人調查類大公司不可控因素太多，不好對沖風險。

　　看了看“天升調查”的聯系方式，居然只有電話號碼，郵箱沒有，飛鴿軟件號也沒有，他都有點懷疑這公司是不是玩票的了，他是不是選錯了？

　　在電腦上找了個付費網絡電話，撥通了“天升調查”的電話號碼。

　　…………

　　吳州市DC區，東望街。

　　這條街在DC區還未衰落時，曾經也算是一處熱鬧繁華之地，現在則早已轉變為燒烤一條街，算是勉強維持住了些人氣。

　　在普遍較為陳舊低矮的臨街房屋中，有一棟顯得格外破舊窄小的二層樓房，天升調查的辦公場地便在這棟樓的二樓。

　　二樓的空間有限，只有一間辦公室和一間衛生間，辦公室里有一名歪著腦袋靠在辦公椅上打著瞌睡的年輕男子。

　　“叮鈴鈴～～”

　　睡得迷迷糊糊的年輕男子冷不防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給驚醒，身子一歪，好懸沒從椅子上歪下去。

　　男子反應迅速地伸手按住辦公桌，稍一用力，身體就回正了過來，伸手拿起手機，接通，也沒看來電顯示，懶懶地道：“哪位？”

　　對面先是靜了兩秒鐘，然后就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天升調查嗎？我應該沒有打錯吧？”

　　年輕男子原本閉著的眼突然睜開，好似意識到什么般，下意識坐直身體，語調清晰地道：“是，沒錯，請問是有什么業務委托嗎？”

　　“你有沒有飛鴿號？我比較喜歡用飛鴿號聯系。”對方迅速地回應道。

　　“當然，你可以把號碼報給我，我馬上加你的號碼，把我的報給你？也行！”年輕男子聽到對方要自己的號碼，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報了自己的飛鴿號給對方。

　　男子掛了手機，點開手機上的飛鴿軟件，不斷點著腳尖等了一會兒，一個備注為“剛剛打電話談業務的人”的號碼申請加他，同意的同時，他習慣性地點了點對方的詳細信息，什么都沒有，像一個小號。

　　男子有了些莫名的想法，還不等他多想，對面就發來了新的消息，他看了看，是一個叫王杰的人的簡單信息，對方要求一天之內搞到對方的詳細信息，包括父母背景之類的，搞不到，后面的業務就不用談了。

　　男子遲疑片刻后還是答應了下來，對方隨后詢問定金數額，他呆了一下，想了會兒才打了個1000的數字。

　　對方又詢問公司賬戶，他馬上把賬戶發給了對方，不一會兒，與手機綁定的銀行賬戶，發來了余額變動的信息，看到錢真的進賬了，男子興奮地揮了揮手。

　　興奮過后，看著對方已經下線的賬號，他不由喃喃自語道：“一天時間搞到手？怎么搞呢？”

　　這時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般，打開通話記錄，看著對方那明顯就不是手機號碼的一長串數字，不由得道：“這么謹慎？不會是什么違法的事吧！”

　　………………

　　宋夏退出剛剛注冊的飛鴿號，鼠標指示符在黃頁網站上的其他幾家同樣符合條件的公司上停留了片刻。

　　他在想是不是再找一家調查公司，天升調查給他的感覺有點不靠譜，他都已經有了對方拿錢不辦事的心理準備。

　　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天而已，很快就能出結果，到時再說，不過宋夏仍然是把幾家公司的信息記錄了下來。

　　干完這些雜事，宋夏開始查看通達信息發過來的各種信息數據。

　　不得不說，專業公司就是不同，凌海藝術大學表演系全部教職工人員的信息都在上面，包括各種新聞報道，學術論壇發言，相關論文等等。

　　當然，很私密的個人信息肯定是沒有的，通達信息不是私人調查公司，它不會對某某具體的人進行非常深入地隱私調查，收集的多是屬于公開、半公開信息。

　　通達信息做的就是從各種渠道把這些公開、半公開的數據收集整合起來，形成盡調報告，賣給有需要但沒那個精力或能力去收集的客戶。

　　鼠標慢慢滑動著這份報告，宋夏看的很仔細，時不時把他認為較為重要的信息記錄下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反復瀏覽數遍的宋夏才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目光落到拿在手中的筆記本上。

　　上面統計出了55位專業表演老師的表演偏好數據，表演系當然不止這么幾十位老師，但最核心的表演課老師都在這了，這幾十位老師不一定每個都還在教職上，但考核時他們必然到場。

　　這些老師中，有名氣的人信息較容易收集，而那些相比起來沒什么知名度的則公開信息較少，也不知道通達信息是從什么渠道搞到的。

　　根據這些信息，宋夏可以定向調整自己表演考核時的各要素比重，比如百分之九十五的老師都很看重臺詞，那表演時你必然要注意臺詞的表現。

　　而且臺詞能力也有各種不同的要素，是更注重咬字吐字，還是更注重感情表現力，亦或是語調節奏的把控等等。

　　再比如這里面只有百分之三十老師比較偏重形體，那宋夏必然減少形體方面的塑造，這并不是說不注重形體了，而是它的比重要降低，要增加到其他的要素上去。

　　總之，宋夏會根據這份報告主動調整他表演時的各要素比重，然后不斷練習，以形成一定的思維慣性，這樣在考核時就會顯得比較自然，不會很刻意。

　　由于這不屬于具體的演技，而是表演的方式偏好，考核老師也不會對此有什么聯想，算是給他增加了些優勢。

　　至于最后一輪的教授考核，很遺憾，這些教授都一大把年紀了，基本都對表演有了一套復雜的理論體系，別人根本不糾結于要偏重哪方面，他們對所有要素都重視，也都不重視。

　　宋夏真的是有點撓頭了，這幫教授也太隨機了，這不就是要他隨緣嗎？

　　看來還是得從信息里要答案。

　　點了點紙上的一個名字，反正有些東西也要從這個家伙嘴里知道，一事不煩二主，現在的問題就是該怎樣讓他吐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