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沒有具體目標、具體時間，滿不滿意都由你說了算，那我不是很容易就白干一場？”青年男子迅速回道。

　　“很簡單，以一個星期為期，只要你確實有調查，能夠給我一些資料，即使沒達到我的要求，我仍然會以你們平時的業務報價支付。”

　　“當然，達不到要求就沒有后續了。”

　　“達到要求呢？”青年男子來了點興趣。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項，一個是固定收費，一個是按照信息重要程度來收費。”

　　“有意思。”青年男子秒懂，固定收費就相當于自己不斷供貨，每單價錢固定，只要達到一定標準，對方就得付錢。

　　按照信息收費則相當于自己不斷供貨，貨價由自己定，要不要看對方的需求。

　　一個風險小，但收益也就那樣，一個則風險較大，沒什么主動權，很可能白干，但只要成交的話，收益應該較為可觀。

　　“后面的業務先不談，這個一星期的試水我接了。”青年男子還需要在實際的調查中摸清楚對方的需求標準，如果標準太高，他肯定不會繼續做下去。

　　“可以，開個價吧。”

　　“10000，定金2000。”青年男子迅速回道。

　　“拜托，我可是給了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不是給你一天時間，這你也敢喊價10000？”

　　“8000吧，定金1600，怎樣。”青年男子也不和對方爭論，直接喊出了新的價格。

　　“這樣吧，一口價7000，定金1500，接不接。”

　　“可以。”青年男子迅速回道。

　　對青年男子來說，這個報價依然算是較高了，時間充裕，如果不考慮后面的業務的話，就相當于白撿錢了。

　　不一會兒，他的郵箱就收到了目標人物的簡單信息，看了看，也不是多么特別的人物，應該比較好搞定。

　　過了幾分鐘后，手機便收到了定金進賬的提示，男子也不意外對方的爽快，這種神神秘秘的客戶一般都不會線下見面，只能看他們這些調查公司的信譽了，說句不客氣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白得這1500。

　　但很顯然，青年男子沒想過糊弄這單業務，他走到房門前打開門，朝姜哥喊了聲示意他進來。

　　“老姜，關于你報銷的事，我想了想，不能讓你這種老員工吃虧，這樣，我這里有單業務，要求還有點特殊，交給你這種經驗豐富的調查老手剛剛好，到時候把不能報的錢合在這單業務里一起報了，你看怎么樣？”

　　青年男子又恢復了他的職業笑容，對姜哥語氣頗為關心地說道。

　　……………………

　　吳州市，東區，東望街。

　　戴著口罩兜帽的宋夏從路邊一處24小時自助銀行中走出來，手里拿著張銀行卡。

　　天剛剛擦黑，東望街街面上就已經滿布各種燒烤攤位，人流量也不再如白天那般稀少，來此的人群也是絡繹不絕。

　　宋夏雙手插在衛衣的口袋里，微低著頭，步入人流中，往東望街的街口走去。

　　在快要到達街口時，一名精壯的男子從街旁一棟樓房的樓梯上快速沖了下來，一時沒收住，與剛好經過的宋夏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沒事吧！”對方連忙道歉。

　　“沒事。”宋夏連看都沒看對方，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街口，攔了輛的士，經過大概20分鐘到達了南區某條街燈稀疏的街道，宋夏下車，脫下衛衣扔進了街邊的垃圾箱內。

　　再走到另一條街道，把銀行卡扔進了另一個垃圾桶，再往這條街街口走去。

　　到達街口時，攔了輛的士，向司機報了住址后，便在后座閉目養神起來。

　　……………………

　　唐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被自己撞到的那名男子的背影，他覺得他好像在哪聽過這個聲音，但由于對方只說了兩個字，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叮鈴鈴！”

　　聽到手機鈴聲，唐升忙拿出手機看了看，接通后放在耳邊道：“哥幾個到了？行，我馬上過來，屁，我都下樓了好不好，燒烤和酒都點上，今天哥請客，少扯犢子，說請客就是請客，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就這樣，掛了。”

　　掛斷手機的唐升向街口看去，見已經沒有對方蹤影了，搖了搖頭，便向東望街中走去。

　　………………

　　宋夏坐在沙發上，把茶幾上的一小袋sim卡和一個小屏手機放在一個精致的塑料盒子里，然后放進他常用的一個包里。

　　站起身，倒了杯水，宋夏走到落地窗旁，邊喝著水邊想道：“每次都要親力親為也太麻煩了，是該找一個手套了，但是上哪找呢？”

　　由于這次要調查的人不能與他發生聯系，他和調查公司溝通用的手機都是二手手機，網絡直接用的公共WIFI，郵箱用的是西陸州白廷國的郵箱，銀行卡是他隨機從流浪漢那里買過來的。

　　磐石調查只不過是他找的幾家公司之一，這種小公司報價都不是很高，但是能力就不是那么可靠了。

　　上次找的天升調查，他都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對方雖然是個小公司，但非常給力，很是干脆的完成了他的任務。

　　而這種瑣碎擔風險的事，前世他是完全不會經手的，一般會由他的手套來進行操作。

　　所謂手套，即可以隔絕風險，也可以隨時脫手的意思。

　　這種人還是比較難找的，需要對方沒有什么好奇心，甘愿做一個工具人，而一旦發現手套有了好奇心，開始追查雇主，那就必須啟用預防風險的對沖方案。

　　所以，一個手套，你必須非常了解他，懂得怎么制衡他，也要給對方足夠的好處，以免對方反噬。

　　現在宋夏社會資源還比較有限，很難找到合適的手套，便只能自己親自上陣了。

　　其實合作尚算愉快的天升調查有被他考慮過，只不過很快他就排除了對方，因為對方本身便是一家調查公司，有好奇心不是很正常的嗎？

　　雖然這一次對方沒有順著王杰查自己，職業素養還不錯，但有句話不是說過嗎？

　　所謂忠誠，只因背叛的籌碼不夠。

　　而且，對方和自己有忠誠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