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敏敏，我聽同川說你懷孕了，真是太好了。同川一直說他在努力，他果真沒有騙我。敏敏，你有了我們顧家的骨肉，你有了同川的孩子，我一想到你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就……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啊……”

　　“……”

　　男人將腳搭在茶幾上，斜躺在沙發外側，上半身靠在沙發背上，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里。

　　程敏青越聽越煩躁，他隔著大洋彼岸跟爺爺他們說這個干什么？！

　　“敏敏，真是辛苦你了，你是我們顧家的大功臣，是我們家最珍貴的財富……”

　　她“哼哼呀呀”地應付著，到了實在不得不開口時，只能隨意扯一句：

　　“其實沒什么的，有就有了唄，也是個意外……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很突然，我也沒做好什么準備，我沒想過要孩子的呵呵，我不會做媽……”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卻突然被身后的男人拿走了。

　　“爺爺，她的意思是她有些不適應，有點害怕。不過您放心吧，我比她大，一切都有我，我會好好照顧她和寶寶的。”

　　程敏青隱約聽到爺爺低聲說了什么，顧同川垂下眼回答：

　　“我自然不會讓她隨便亂跑，懷著孕就該好好待在家里，出去磕著碰著摔倒著涼怎么辦？她想去哪里我會陪著她，不會讓她獨自一人的。”

　　……

　　“您放心吧，她是我的人，她必須待在我身邊，誰想攛掇她亂跑，也要問我答不答應！”

　　他的話明顯重了，有意說給她聽。

　　程敏青身體發冷，早已沉下了臉。

　　他們祖孫在說什么？好像她是犯人一樣，一點人權和自由都沒有！

　　太不尊重人了！

　　她不想再聽他們講話，直起身脫離他的胸膛，抱著果盤專注地看電視。

　　而不知從何時起，男人的大掌已經開始輕輕撫摸著她胖了一圈的腰腹。

　　等她發現時，不耐煩地晃掉他的手，卻被顧同川罩住后腦勺嚴厲警告了一頓。

　　這也不行、那也不讓，程敏青覺得她肚子里懷的好像是一個瓷娃娃，稍微一動就碎了。

　　男人照例給她洗完腳后，蓋好兩人的被子關了床頭燈。

　　女人的呼吸不均勻，顧同川怎么看不出來她一晚上的不高興。

　　“有話就說，不準賭著氣睡覺，對身體不好。”

　　不多時，被子下傳來悶悶的、不悅的聲音：

　　“你今天說的話，什么意思？”

　　顧同川問：“哪句？”

　　“什么叫不能亂跑？懷孕要好幾個月呢，你真的要把我一直關在這里嗎？”

　　“沒辦法，你不能讓人安心。你今天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想要寶寶！”

　　程敏青一聽，扯下被子不樂意了：

　　“我怎么了？我現在明明已經接受孩子了。他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生下他、照顧他的。但是你不能搞這種囚禁的路數，不能什么事都要管著我，我是我自己，我沒有賣給你！”

　　“你是我的人。睡吧。”

　　“不是！你起來！”

　　程敏青氣得用力捶打著被子。

　　當第二天她氣憤地打給穆長信請他幫忙時，卻不想他欣然說道：

　　“前三個月確實很危險，我再給你多放半個月的帶薪休假。等孩子滿三個月穩定下來，你再來上班。”

　　“……”

　　程敏青頓時覺得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