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懸空，松凝珍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空白，本能地喊出聲來。

　　“對不起，沈清歡！我錯了！”

　　衣服被攥住，小五把她從窗外拽回來，丟在了地上。

　　松凝珍癱坐著，劫后余生，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仿佛一條頻死的魚一樣，頭發披散下來，簡直是狼狽極了。

　　“松女士！”小五笑呵呵地蹲在了她的面前，“你剛剛說什么來著，你再好好說一次，不然我們繼續？”

　　松凝珍是一點膽子都沒了，顫顫巍巍地看著沈清歡，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面擠，“沈清歡，剛剛是我做的……”

　　“走吧！”沈清歡突然開口。

　　聽松凝珍迫不得已的這個道歉，對沈清歡來說沒有半點的意義，反而有種荒謬可笑的感覺。

　　只是她才邁出一步，膝蓋就疼的鉆心，她肩膀微微發顫，陸懷瑾走了過去，俯身小心地將人抱了起來。

　　見人出了門，小五撇了下嘴，稍微有點遺憾地看了一眼松凝珍，“我還沒見過鬼長什么樣呢，還真挺可惜的。”

　　松凝珍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哆嗦，小五快步跟出了門外。

　　反正喬小夏在，松凝珍有她看著，死不了！

　　小心翼翼地將沈清歡放在了后車座上，陸懷瑾從另外一側上車。

　　“小五，去醫院！”

　　“好的，爺！”

　　沈清歡從寬大外套里露出的那雙眼睛專注地盯著他看，“你剛剛就不怕失手了嗎？”

　　她剛剛怕到了極點。

　　小五先笑了起來，“夫人，我下手有分寸的，松女士要是不認的話，我也能把人撈回來！”

　　她不由松了口氣，“就不擔心弄巧成拙？”

　　“這個沒必要擔心，我都想好了，實在不行把松女士丟給爺去管，在爺手里，求生是不容易，但求死更難。”小五理所當然。

　　“小五！”陸懷瑾冷淡的聲音響起。

　　小五縮了下腦袋，老老實實地開車。

　　陸懷瑾解開她外套的紐扣，她的手心里陷了好一些的玻璃碎片，稍微一動，血滴就往外冒。

　　她身上更是冷的過分。

　　他將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聲線冷沉：“車開快點。”

　　小碎片太多了，連按壓止血都做不到，男人抬眸冷眼看著她，“沈清歡，你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她眨了眨眼睛，無可辯駁。

　　她確實是蠢！

　　“這么一個沒對你好過的人，你掏心掏肺的。你要是想發瘋，我送你去精神病反倒干脆。”陸懷瑾冷聲說道。

　　沈清歡低垂著眼簾，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她一直以來身體都不好，爸爸還在的時候，總說照顧她是我們兩個人的責任，他不在了，這個責任就落在我身上。”

　　眼淚滾落下來，她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擦，手腕卻被陸懷瑾握住了。

　　她側開腦袋，不想讓陸懷瑾看著她哭。

　　“結果無論是照顧她，還是保住佳業，哪一件事情我都沒做好，我簡直是太沒用了！”

　　陸懷瑾抬起了她的下巴，溫熱的指腹輕輕擦掉她止不住的眼淚。

　　“我可以幫你！”

　　小五豎著耳朵偷聽。

　　沈清歡不過是哭一下，就讓陸懷瑾松開幫忙，那往后他要是做錯了事情，也去陸懷瑾面前哭一回可好？

　　他忍不住腦補了一下，人高馬大的硬漢對著陸懷瑾一張冷臉扭捏地哭，他哆嗦了一下，先把自己給惡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