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勞改和嫁人選哪個
認得,怎么不認得。
楚榆臉上帶著茫然的笑,搖頭:“不認識啊,你是哪根蔥?”
蘇海潮:“……”
蘇海潮的臉色有些陰沉,這楚榆果然跟沈秀秀說的一樣變了很多。以前,他對楚榆的印象就是總低著頭,他連多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現在整個人模樣變了不說,性子也變了,怪不得能對秀秀下狠手。
蘇海潮冷哼一聲:“你在這里跟我耍嘴皮子有什么用,你媽還在勞改室關著,你下手打殘了秀秀,沒個五六年勞改也出不來。”
“既然這樣你來干什么?五六年勞改也行,反正我沒錢,公家也不至于餓死我,還能免費吃五六年牢飯。”楚榆表現得很淡定。
蘇海潮瞇著眼看她,“你以為勞改室是干什么的?那么多勞改對象關在一起,你一個小丫頭保不齊就惹上什么人。就算你不為自己擔心,也要想想你媽。”
楚榆攥在下頭的手微微一緊,面上卻繼續表現的很茫然:“你說這話是威脅我?”
“小丫頭,識相點就答應之前的事,只要你現在點個頭,我這就讓人放你出去,你媽也能安安穩穩,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勞改室發生什么。”
“答應什么事?”楚榆一臉裝傻。
蘇海潮深吸一口氣,饒是他平常自詡脾氣耐性,此時也被楚榆氣得不行。
不過也沒什么不好說的,畢竟現在訊問室只有他們兩個人,就算說了也不會有外人知道。
他冷笑一聲:“當然是嫁給錢副縣長。實話告訴你,錢副縣長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把錢副縣長惹急了,有你和你媽的好果子吃。”
“喔……”楚榆長長喔了一聲,“所以我媽的包子鋪和我上學的事情都是你做的?還是你口中的錢副縣長授意的?為的就是逼迫我答應?”
蘇海潮皺眉,不明白楚榆現在問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不過既然她問,他也無所畏懼。這整個山坪縣都是錢副縣長的,他身為錢副縣長的秘書,在一個小小的連山鎮說話簡直是圣旨,還怕這小丫頭翻了天不成?
況且,他也用不著討好她。
他跟沈秀秀的想法不同,沈秀秀想著楚榆以后嫁給錢副縣長說不得身份就變了,但是蘇海潮跟在錢炳瑞身旁多年,早知道對方習性,如果楚榆真的答應下來,恐怕,頂多還有半年的活頭。
對一個活不過半年的人,他有什么怕的,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錢副縣長。
“錢副縣長當然不會不知道。”
他做的這一切,雖然沒有稟告給錢炳瑞,但是錢炳瑞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是不想臟了手,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楚榆聞言點了點頭,褲子口袋中的錄音筆悄然松開。
這筆,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說起來還要多虧了前段時間搗鼓收音機,為了改造收音機的錄音功能,她去五金店和舊貨市場淘換了一些殘破零件。那些零件一部分用在了收音機上,剩下的,她也沒浪費,順手給自己弄了個錄音筆帶著。
原本只是等著國科園的人來了再將它拿出來,沒想到倒是先派上用場了。
楚榆唇角微微彎了彎,蘇海潮注意到了,眼皮子微微一跳,實在想不明白都到了現在了,楚榆為什么還能這么淡定?
換做其他這個年紀的小丫頭,肯定要嚇得六神無主、連話都說不出了。
一般的百姓,誰進過派出所訊問室?
偏這小丫頭還能笑得出來,一個沒本事沒背景的寡女,到底誰給她的底氣?
“所以只要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就可以既往不咎,把我和我媽放出去?”
“當然。”
“就連我踹傷了沈秀秀的腿你都不怪我?她不是你老婆嗎?在你心里領導比老婆還重要啊,為了給領導找媳婦,連自己老婆的腿都能搭上。那要是哪一天領導轉變性子,看上你老婆了,你是不是也能答應?”楚榆似笑非笑,對蘇海潮道。
蘇海潮臉色猛地一沉,一雙眼中神情怨毒。
楚榆說的話太扎心了!哪怕他心里的的確確是這樣想的,可是真的被楚榆說出來,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哪怕,現在在他心中,沈秀秀就是個還能利用的保姆!可再怎么說,名義上也還是他老婆。
“嘖嘖,看來被我說中了啊,蘇秘書還真是,怎么說呢,上進心很強啊,為了爬上去得到領導的賞識,自己的老婆也能犧牲,嘖嘖,佩服!”楚榆聲音中滿是嘲諷。
蘇海潮臉色陰沉,被楚榆的話氣得手都在抖。
可就在他處在暴怒邊緣的時候拍,楚榆突然話鋒一轉:“既然這樣,那我先考慮考慮。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接受吧?我現在想先見見我媽。”
“……”蘇海潮即將噴涌的怒氣被她這輕飄飄的一句又給憋了回去,一口氣堵在喉嚨里,出不來下不去,憋的臉色青黑。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制下來:“不行,你既然要時間考慮,那就在訊問室里考慮。什么時候考慮好了,我再讓你媽來見你。”
蘇海潮說罷轉身就要走,他現在是一分鐘都不想和楚榆多呆。
然而楚榆卻叫住了他:“蘇姨夫急什么?我條件還沒說完呢!”
“……”蘇海潮身子一僵,沒有回頭,而是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才陰沉地轉過身:“還有什么?”
“我餓了!我這人吧有個毛病,只要一餓腦子就不大清醒,容易作出不正確的決定……西街那家鹵菜做的不錯,蘇姨夫讓人去給我買點來,別忘了要熱乎的饅頭,對了,給我媽也送點。我這人孝順,要是我媽沒吃上,我怎么也不可能先吃是不是?”
“……”蘇海潮手掌緊緊攥住在一起!
這該死的小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可偏偏,他要等著她點頭,不就是一點吃的,既然她想吃,那就讓人買來!
“好。”蘇海潮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推開門,一刻不停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