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帶著小團(tuán)子回到酒店,剛打開房門,就看到里面堆得大包小包的東西,盛景一下子愣在原地。
小團(tuán)子上前,拆開其中一個包裹,扭頭沖著自己的麻麻笑:“這些是麻麻那天試穿的衣服。”
盛景上前,看著那些衣服,想到那天商場里不正常的突然停止?fàn)I業(yè),她扭頭一把抓過小團(tuán)子。
她小團(tuán)子放在床上,一臉嚴(yán)肅的說:“你給我老實(shí)交代,逛商場那天,陸東延是不是找你了?”
“陸東延是誰?今天遇到的粑粑嗎?”小團(tuán)子歪頭笑了笑,看到盛景越來越抓狂的表情,她才收起了玩鬧的心思,鄭重其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到小團(tuán)子點(diǎn)頭,盛景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
她沉默的拍著小團(tuán)子的背,不一會兒就哄得她睡著了。
她望著小團(tuán)子熟睡的樣子,有一瞬間的恍惚,從小團(tuán)子身上,無論是初顯可人的眉眼間,還是平時的說話做事,她總是能尋到陸東延的影子。
盛景走到陽臺上拿出手機(jī),撥了個電話給江盼。
她隨意的躺在陽臺安置的藤椅上,幽幽的說了句:“我遇到陸東延了。”
江盼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在一邊剝著橘子皮的左震,笑了笑:“高興嗎?”
“你再次見到左震高興嗎?”
江盼從左震手里拿過剝好的橘子塞到自己嘴里,扭頭看到左震望著她咧嘴笑的樣子,也拿了一塊塞進(jìn)他的嘴里,同時對著電話里說:“高興。”
盛景在陽臺上聽著,那充滿幸福的“高興”二字時,心中竟然是羨慕。
江盼在那邊笑了笑:“我身邊的人,是律師界的金牌律師,又有著極品相貌,待我溫柔,我當(dāng)然高興。”
她伸手捏了捏左震的下巴,就逃似的到陽臺上,沖著還在客廳里的左震伴了個鬼臉。
左震在那里無奈的笑了。
想到他的手下把她剛帶來的時候,她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就是一通訓(xùn),她說:“老娘這么多年沒離開,就指望你能哪天自己去找我,告訴我你喜歡我,結(jié)果你呢,就TMD天天派手下來砸店。”
“不就是腿斷了嗎?你腦子也壞掉了嗎?嘴巴也壞掉了嗎?就只會叫你的手下了?”
他那時能做了什么?只能狠狠地吻住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女孩。
他說:“對不起,我喜歡你。”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生氣的女孩子哄起來這么容易。
她看著在陽臺上的江盼,拿出了手機(jī),給自己的好兄弟撥了個電話。
盛景低下頭聽著江盼在那邊濤濤不絕的說話,許久才喃喃的說:“盼,我想,我想重新追求他。”
江盼一下子頓住,許久她才欣慰的一笑,她說:“好。”
說完就匆匆的從陽臺回到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柜之后,找到了一本《追夫十八式》,她大致翻看了幾下,決定明天一大早就給盛景寄過去。
意外瞥見第一頁寫的:追夫第一式:清除所有曖昧的異性。
江盼將這一頁拍下來,給盛景發(fā)了過去。
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要就被一雙手?jǐn)堊。位仡^,蹲下身子對著左震說:“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研究這個。”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追夫十八式》。
盛景掛完電話就看到了江盼發(fā)來的圖片,望著小團(tuán)子熟睡的樣子嘆了口氣,她想到小團(tuán)子睡覺之前,她問:“宮絕和爸爸,你更喜歡哪一個?”
小團(tuán)子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后她說:“當(dāng)然是粑粑。”
像宮絕那樣對她好的叔叔確實(shí)很少,但是粑粑似乎只有一個。
盛景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到了隔壁。
她抬手敲了敲宮絕的門,不過幾秒,對方就把門拉開了。
宮絕站在門口望著盛景,勉強(qiáng)笑了笑:“盛景,有什么事嗎?”
盛景站在那里,有一刻的無措,抬頭看到宮絕朝旁邊讓了讓,她也就不好意思的走了進(jìn)去。
走了兩步,盛景低頭想了想,轉(zhuǎn)身,看到宮絕把門拉上,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宮絕,你想干什么?”
聽到她這樣的話,宮絕愣了愣,無奈一笑:“難道要一直開著門?”
一句反應(yīng),直接噎住了盛景下面的質(zhì)問,他走過盛景身邊,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示意了對面的位置。
盛景走過去,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
宮絕見此,像是知道了什么,起身問了句:“要喝點(diǎn)什么?”
盛景抬眸,望著宮絕要離開的步伐,開口喊住了他:“宮絕……”
“咖啡要嗎?”
盛景擰眉,起身走到宮絕面前:“宮絕,我希望你回A市去,做你自己的事。”
短短的一句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直接壓在宮絕心頭,他抬頭望了盛景一眼,轉(zhuǎn)身錯開:“我去倒一杯咖啡。”
步伐凌亂,像是在逃避什么。
盛景身后看著,咬了咬下唇,才說:“咖啡就不用了,宮絕,我希望你可以回A市。”
說完,盛景轉(zhuǎn)身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盛景回到房間,看著熟睡的小團(tuán)子,輕聲吐了一口氣,才爬上床睡到她的旁邊。
望著窗簾上飄動的紋樣,她有些恍惚,泛起些許的不忍,可是她也知道,她若是不把話說清楚,對于他們都只會是更大的傷害。
她在床上默念了一聲宮絕的名字,到了最后,“陸東延”三個字從唇角溢出來的時候,她無奈的笑了笑。
杜晨逸很意外的看著站在他門口的宮絕,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抬手拿了兩瓶紅酒遞了過去。
“我猜猜,是不是景兒趕你走了?”
宮絕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兀自喝了口酒。
杜晨逸見此,坐到他旁邊,笑了笑:“你不是剛開始就知道結(jié)果了嗎,現(xiàn)在還難受什么?”
“你不懂。”
杜晨逸低下頭,長發(fā)遮住了眼眸,嘴角含笑,他是不懂啊。
恍惚中,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孩。
他低頭笑了笑:“我當(dāng)然不懂這些。”
說著,端起酒杯就和宮絕碰了碰杯。
那個晚上,兩個大男孩喝的酩酊大醉,他們抱著酒瓶,從紅酒到白酒,一瓶瓶下肚,澆灌著心底那僅剩的溫柔。
天亮的時候,杜晨逸躺在地板上,望著穿戴整齊的宮絕笑罵了一聲:“斯文敗類。”
宮絕則回他:“回去小心你弟弟,還有白葉明。”
宮絕沒有停頓,他聽到杜晨逸又罵了句“斯文敗類”。
他笑了笑,經(jīng)過盛景門前的時候,也目不斜視、徑直走過,他昨天已經(jīng)定了回去最早的機(jī)票,就這樣離開了才來幾天的城市——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