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時,盛景也不淡定了,胡麗琴不是她的生母,她高興還來不及,可是這個時候,她居然說自己不是盛家的親女兒?究竟在搞什么?
陸東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沒當下為難胡麗琴,只是跟服務員道:“在座所有人全部免單,今天的工作人員工資三倍。”
“是是是,陸總!”
許妍妍見那人連連點頭,這才知道經理幫自己的原因不是自己的面子大,而是陸東延竟然是這里的老板,許妍妍不由暗自一拍大腿,有些懊惱自己干嘛一時沖動來到這里當服務員。
陸東延沒在關注四周人的目光,回頭摟住盛景,寵溺的一個撫摸,就讓盛景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找個地方談談吧。”陸東延對胡麗琴招招手,率先跨出了門去。
胡麗琴緊跟其后,對著暗中比劃了一個手勢,這才緊跑兩步跟上二人。
如果不是因為白葉理那幫人的威逼利誘,她才不會屈居人后呢,更何況是屈居在盛景身后。
胡麗琴想著想著,就不由攥緊了指甲,生怕不知道疼似得,狠命掐著,似乎這樣就能將盛景掐死手中。
陸東延眸光一瞥,胡麗琴的一舉一動盡入眼中,然而他卻似乎什么事都沒有似得,依舊摟著盛景不緊不慢的走著。
“小景。”
“嗯?”
當那好聽的磁性嗓音驟然響起在盛景耳畔的時候,她有了瞬間的怔愣,只是下意識的從喉嚨中擠出一個音節,隨即好奇道,“怎么了?”
“你有設想過嗎?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
“沒什么可是的,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你會信了。”盛景出聲打斷陸東延的話,話語中的煩躁不言而喻。
“嗯,那我們還要和她去嗎?后面已經有人跟著了,不知道在謀劃些什么。”
陸東延的聲音很輕,卻直直說進了盛景耳朵里,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去啊,干嘛不去,我倒想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盛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胡麗琴想用這個借口來和他們說什么別的事情,否則胡麗琴沒有理由和辦法把他們約出來。
盛景也沒有對后面的人著急,依舊走的不緊不慢的,她知道,他們不可能帶著任何消息離開的。
三人來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家分店里,只是在明亮的包廂坐下后,胡麗琴卻是什么都不說了,這讓盛景大為頭疼。
“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個時候就別支支吾吾了。”盛景的話語里也沒了耐心,剛剛說那些大話的時候不是挺大聲的嗎,怎么這個時候卻慫了?
卻不想胡麗琴對著兩人的氣憤更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尷尬的從身上掏出手機,指著上面的新聞示意他們看。
盛景只是掃了一眼,就立刻將自己的手機打開,看著上面已經有數篇報道發出來時,一股無名之火油然而起。
這只是過了一會兒,這些媒體就按捺不住了嗎?如果再給他們一點點時間,或許就要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吧?
“直說就好,其他的事我會負責掃平。”陸東延說著,立馬掏出手機給梁邵去了一個電話,“時刻注意新聞動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馬平息。”
胡麗琴見他殺伐果斷的樣子,立刻息了心里那拖拉下去的心思,道:“我說盛景不是我和盛成業的親女兒都是有理由的。”
“你想啊,我生我家杜晨逸的時候,就已經沒和盛成業那個老東西在一起了,你覺得杜晨逸的妹妹可能是盛成業的親生女兒嗎?”
此時的胡麗琴已經陷入了回憶和自我設想的癲狂狀態,忽略了對面的二人,也就沒有看到陸東延攔下盛景的舉動,自然也不會有對他們的恐懼,只是眼睛有些渙散的說著:“你們都說我傻、我低賤,我有一個疼我愛我、有著A市數一數二集團的總裁做老公,我干嘛要出軌一個下人?”
“可是,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根本就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廢物,什么都給不了我!”
不等對面的二人驚訝,胡麗琴就自嘲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苦咖啡不停的攪拌著。
“這也罷了,我一直安慰自己,還有財產留給我,我可以好過一些,可是當我看到盛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毀了。我不惜和管家生了孩子,裝作是我們二人的心血,可是他竟然想著把所有財產留給一個來歷不明的盛景?是他毀了我的一切!”
胡麗琴這時終于看到了盛景眼里的一些其他因素,只是抿唇一笑,將那打著厚厚粉底的臉上皺起,撲簌簌的粉末撒下來鉆進了咖啡杯里,她依舊一無所覺的攪動著:“盛景,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說你來歷不明吧?”
“呵,沒關系,我也經歷過你的心情,我懂的。”胡麗琴說著,抿了一口苦咖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笑著道,“當時我懷著二胎,可是因為一場‘意外’,流產了。盛成業為了安慰我,不知道從哪里抱來了一個女嬰,還口口聲聲稱一定要讓那女孩兒繼承盛家!”
胡麗琴將“意外”二字咬得很重,方才還笑著的臉上扭曲的不成樣子,眸子里淬了毒似得,緊緊盯著盛景,仿佛這樣就能將盛景殺死,好解心頭之恨。
可當陸東延的氣場外放出來時,胡麗琴的全部氣勢瞬間疲軟了下來,只是依舊不甘心的盯著盛景:“如果你能安安分分的讓我當你的娘,或許一切都會就這么過去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的身世。”
胡麗琴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才接著道:“可是你一步步翅膀硬了起來,眼中再沒有我的地位,這也不能怪我了,我現在說出來倒是心里輕松了許多。”
如果當初的“意外”真的只是一場意外,那么她依舊會好好的待在盛家的吧?可惜盛成業那個老東西,明明從頭到尾都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卻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她慢慢將盛景養大了,再說自己出軌的事,把自己趕出盛家,呵,好大的一盤棋啊。
胡麗琴的臉上徹底染上了癲狂之色,陸東延和盛景四目相對,許久,他們離開了咖啡館,卻是讓人盯著她,護送著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