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褀收拾文件打算下班回家的時候,陸東延喪著臉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不過讓人一看就感到害怕,能感覺到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陸東延給自己沖了一杯特苦的咖啡,繞過姜棋徑直坐到椅子上,并重新啟動了電腦,同時翻開了剛被姜祺收好的文件。
在姜其錯愕的目光下他已經抬起修長白皙的手靈活的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姜祺看著陸東延忙碌的身影,知道他已經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上。
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姜祺瞬間就想起了盛景,能讓總裁瘋狂的也只有她了吧,但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陸東延此時就像行走的爆炸器,周圍的溫度低沉得讓人顫粟,情不自禁就會起雞皮疙瘩。
姜棋就是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撓他,盡力克制住內心的怦怦亂掉,屏住呼吸輕輕走出了辦公室便帶上了門。
總裁此刻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吧。
陸東延此時的確需要冷靜。
要是有人在這時打破他的思緒,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出來。
盛景回到家的時候隨口跟父母提起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以及那個半路突然出來幫她解圍的男人。
她只當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說出來,就像談論天氣的好壞一樣,卻使桌前的兩人大為吃驚。
陸東延來找她了!
因為之前生病,盛景忘了陸東延是誰,甚至連他們的孩子她也沒有印象了。
盛景不知道但是他們是知道的,并且十分清楚。
盛景醒來后,他們并沒有隱瞞她本來的名字,要是追根尋底,許景原來的名字并不是許景,“許景”才是盛景本來的名字。
當年由于許氏夫婦思女心切,他們便把兒子的名字改成了女兒的名字。
許言真與姚麗對視著相互交換了眼神,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如果陸東延能讓盛學重新愛上他,接受他,作為她的父母他們對這個女婿還是十分滿意的。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會把自己的女兒拱手讓人,不給他下一些絆子,怎么考驗他是石有能力保護好他們的女兒?
陸東延此時還想不到,還沒跟未來的岳父岳母見面,他們兩位老人家已經把他從為到尾算計了個徹底。
許家的女婿不好當啊。
姚麗剝了一只龍蝦放到對面盛景的碗中,正要問她對陸東延有沒有喜歡的感覺時,盛景扒了一口飯懶洋洋的把后繼說了出來,“你們說那個男人奇不奇怪?不就是問他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嘛,他居然那么小氣的就逃走了。”
在盛景眼里,陸東延當時的行為就是落荒而逃,心里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姚麗聽著他們的對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怎么為陸東延解釋,握緊了自己丈夫的手,無聲無息的悄然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仗著失憶去問愛你的人認不認識?在哪見過?對方當然會心痛。
陸家那小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躲在哪個地方痛哭一場……
盛景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美滋滋的喝了個干凈,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無意間的舉動深深傷害到了愛她的某個人。
接下來的幾周里陸東延除了真的餓到無法承受,才會吃姜褀送來的飯菜,而且也只是草草的吃了幾口又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上去了。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不讀圣賢書。
姜祺看著他忙碌的樣子,實然覺得這句詩格外適合他。
暗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退出了辦公室。
不管目前公司發展得有多好,他都不希望總裁再這樣“用功”了。
休息一下吧,陸東延……
姜被為他握了一把汗,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唯恐他會倒下去
“總裁?”辦公室里實然傳來了女秘書的尖叫聲:“總裁暈倒了!”
姜褀一楞,立刻沖了進去——
女秘書捂著嘴蹲在地下哭泣,而陸東延坐在椅子面朝卓案趴在上面,無聲無息。
肯定是犯胃病了
姜褀急得滿頭大評,對著女秘書怨吼道:“楞著干嘛!就知道哭,還不快打電話叫救護車!”自己則當機立斷背起陸東延朝樓下奔去。
……
今天到了盛景復查的日子,許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所以自作生張又給她提前預約了好幾次復查的次數。
醫院里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待了兩年盛景還是不由自主的蹙緊了眉頭,但為了不給哥哥添麻煩讓他擔憂,她還是乖乖的跟著醫務人員進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許景終于等到了盛景出來。
一切都還不錯,她恢復得很好。
兄妹倆有說有笑的準備出院時,許景的手機振了振,是公司打來的。
他讓盛景在這里等他,自己則找了一個不影響別人的地方接電話去了。
盛景說好,坐到了走廊里的凳子上。
“盛景?"有人叫住了她,盛景抬眸望去,一個漂亮的金發美女正著著她。
盛景遲疑了一下,自己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還是禮貌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好,嗯,請問怎么稱呼你?”
艾迪聽完一楞,表情立刻像炒雞蛋一樣瞬間凝固起來。
跟她玩失蹤的戲碼?怎么?到了國外見沒有了盛家和陸東延的避護就慫了?
心里頓時鉆出一股怨意,但被她掩蓋的很好,面上綻極出和善可親的微笑:“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故友了,盛小姐不介意和我去對面的星巴克坐坐吧?”
哦,原來是故友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是自己的朋友,她的笑容頓時朋媚了幾分,看得出來她很高興,交迪的眼神一滯,呆呆的看著已經走過來挽住她手臂的女人。
“走吧”盛景再次笑了笑,有些急不可耐的拉著艾迪往外走。
她有好多問題想問艾迪,自己是不是只有她一個朋友呢?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么那些人都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