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因為他啊,只是一個書生,一個從未踏上修行之路的書生。一個不過百年壽命的書生。一個一生中之綻放過一次光輝的白面書生。一個24歲功成之日便揮刀自刎的傻子!”
“那?為何他能被始祖親埋于此呢?”
“因為他一生中唯一的那次光輝,救了半個中原始地。”鳳焱平淡的回道。
“啊!”
鳳焱此時不用回頭都能猜到身后二人是有多么驚詫,多么不可思議。
但它已經不想多說了,只是最后感嘆了句:“他是張算子,是那個以死落棋,偷天半字的張算子!你要特別感興趣,那剛才下的那局棋或者能告訴你些什么。”
“哎!傻主人,我要你帶的東西呢?”
風寧哲這才想起今早當鳳焱聽說去的是行明峰時,它連忙讓自己準備的三樣小菜。
“放心,帶了帶了。”說完風寧哲就從乾坤戒中趕忙取了出來。
“你個窮書生到死也就吃得起這三樣菜!”嘴上雖然不積德,但兔子的手上可非常小心的將拍黃瓜、醬炒肉丁、麻辣兔頭三樣菜整齊的擺在了桌上。但擺最后一道菜時,鳳焱還是有踢他毛蛋的沖動!
當然,還有這窮書生最喜歡的諸圣樓佳釀——“一醉復醉”。
“行了,就這樣吧,你倆過來磕個頭”
聽到這話,李豐倒是從善如流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自己明白,這兔子能與十萬年前的始祖之遺有關,那就最好別得罪。雖然有些不知所謂,但鞠個躬也不會掉塊肉。
風寧哲則就不這么想了,自己這輩子只給親媽的墓碑磕過頭。現在要自己對一個陌生墓碑做如此大禮,這就有點難受了。
鳳焱也是看出了風寧哲的猶豫,便催促道:“讓你磕頭是因為你是我的新主人,這個身份讓你必須對他保持敬意,至于原因我未來會告訴你的。”
雖然疑惑,但至少有了個一頭霧水的理由,這也大概能說服自己磕頭了。
“三個!”
三個雖然不滿,但風寧哲在肥兔子的眼神威脅下還是乖乖屈服了。
“行了,你倆可以開始傳承了,我要睡會!”說完這肥兔子便兩步并一步向著巨樹之頂就爬了上去。
看到此時又恢復了往日萌態的肥兔子,自己不由得看向旁邊的師兄并攤了攤手,表示它就那樣,我也沒辦法。
“這只前輩恐怕至少是十萬年前的人啊,師弟竟有如此天緣!”
“十萬年前?能有這么久嗎?”
“不說別的,據行明峰峰主的口口相傳記載,這墓是由天宗始祖君昊立下,至今已有十萬年矣,而這只~前輩竟然認知墓中之人,那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看著露出一臉凝重與疑惑的師弟,李豐也不敢再開口,畢竟自己可摸不清樹上這位的來歷。還是少說話好,畢竟有句老話叫“禍從口出”嘛。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啊?開始什么?《行明》篇的傳承在哪啊?”
面對風寧哲的疑問,李豐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壞笑。
“選擇!”
“啊?”
這回風寧哲還沒等到自己疑問的答案,就被旁邊深不見底的清湖分出一束激流卷了下去。
片刻后,水面又恢復了平靜,但風寧哲卻已不知去向。
“上尊啊上尊,你就怎會確定他一定會成功呢?三千年過去了,至今這世間能做到《行明》入門的可只有三人了。”感慨中,李豐不由自主的透過重重樹蔭看了眼那只叫鳳焱的前輩。
也許是鳳焱也感受到了這股目光,便將自己的眼神從那天上的烈陽中移開回頭一望,卻發現,那已是半白蒼發的男子剛剛離開。
此時的碧波之下是暗潮洶涌的考驗,是絕望中一瞬間的抉擇。
隨著身體被激流逐漸拉到湖底,那記憶中的傷痛也漸漸出現在視網膜上。
溺水的感覺自己并不陌生,成長在福利院的自己本就不太招人待見,尤其是自己成績突出時,那些自詡家境優渥的同學,就喜歡在暴力上證明自己的優越。
記得自己剛開始遇到暴力時,就只會偷偷哭泣,直到有一次他們過分到將自己推入了深不見底的水庫中時,自己才醒悟過來以前的態度是有多愚蠢。
雖然最后宋姨的凌厲手段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夜深人靜獨自一人時,還是能常常想起這段往事。心中也不自覺的有些絞痛之感。
“啊!”的一聲驚呼,風寧哲終于從夢中的游離之感掙脫了出來。
但此時這里的環境竟是如此的熟悉,就和自己九歲溺水之地一模一樣,最可怕的是不等自己有所思考,就聽見身后傳來了一道刻在記憶中的聲音:“風寧哲!怎么樣啊,我們哥幾個選的地方好吧。”
說著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個充滿了力量的手臂狠狠的夾了一下。
這瞬間的感覺是那么真實,充滿了力量與屈辱。
“那可不,要不是這次學校組織的這次活動,風寧哲哪有體驗釣魚的機會啊,是吧?”
說著,另一個瘦子也走了過來,用胳膊肘頂了下他的心臟位置。
頓時一陣刺痛席卷過來,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可能是真的。
但二十年人生經歷歡笑、痛苦等等記憶卻一再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考驗,只是這考驗到底是什么呢?為什么自己會回到這人生極其灰暗的一刻。
“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但到底考驗是什么呢?”
懷著不解的疑問,只有九歲身體的風寧哲踉蹌的慢跑兩步,跟上了前面曾霸凌自己的四個“兇手”。
而接下來的一切正如自己記憶中的樣子,在不斷展現出來。就像在看一場身臨其境的4D電影一般。
隨著正午太陽的逐漸下落,那記憶中無法抹去的痛點也在一點點到來。
他知道,此時在后面配餌的幾人正在低聲的盤算著,如何要在那水庫的邊上狠狠的嚇自己一下。
至今還記得那天他們幾個,以比賽誰的更遠為借口騙自己來到了水庫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