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三教道會?除了人比想象的多外,也沒什么特別的。”
聽著風寧哲的狂悖之言,肥兔子冷笑兩聲:“哼哼,這也就是現在,等道臺開了那景象可是大大的不同,不信你可以問問那個小妮子?!闭f著朝陳菀寧努了努嘴。
這么一說風寧哲才注意到,從剛才來到這里后,菀寧姐便不說一言,整個人也有些呆呆地,神色上也莫名的有些凝重。
“菀寧姐,菀寧姐~?”
“???”在被呼喚了數聲后,陳菀寧才有所反應,問道:“怎么了?”
“沒怎么,但你好像狀態不太對的樣子,沒休息好?”
陳菀寧搖了搖頭道:“沒事,我還好。”
“真的?”
“真沒事,不過是剛才過來時見到了幾個認識的人罷了。”
看菀寧姐雖有心事,但不愿傾訴的樣子,風寧哲便不再勉強。
到底是事關遙遠時代的三教傳承,今日來此之人人數不下萬人,整個石冠內外漸漸圍滿了人,其中從服飾來看,北境之人不過一二,大多都是外來。而且風寧哲在這其中不乏看見了些熟悉面孔,行明峰峰主李豐就在此列,還有他那三弟子納蘭明。
二人也是有票之人的席列,不過確實有些遠,都到后三排的位子了。這些密密麻麻的人中,最引人注目的大致有三派,其中一派就是昨天晚上便接觸過的三千道觀一脈,其身上畫有陰陽二魚的道袍實在是醒目的很。
然后便是一群頭上能反光的大師們,自稱老衲的他們在成群走過來時,風寧哲卻好像看見了一群光頭幫的黑社會,因為這群大師此時的神情可沒見幾分慈悲。倒是怒目金剛的氣勢拿捏的死死的。
至于最后這一派嘛,就有些意思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有出場道具什么的,總之這群讀書人手中基本每人都有一卷經典,就像平常上青樓的風流少爺,總是帶把刻有經典語句的扇子一樣,好不風流。
其中這“幫派的老大”倒是與其他人有些許不同,那就是他手上除了經卷外,腰間還配有一柄古樸長劍,儒雅之余多了三分威儀。
除這三派外,大都為各方來的散修,其中服飾很少重復,但從自己閱覽的典籍來看,其中大多都為皇宇州修士,想必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吧。
等千位拜道臺盡數落座時,時間也到了晌午。吵鬧的人群也相繼安靜,剛才還相互恭維的人抬頭看了眼日頭便趕忙走向了座位,只留下那沒有座位的友人抽著嘴巴表示尷尬。就不知那走向座位的人,其中有幾分是故意的呢。
隨著天上的日頭走到了正中,其熾熱的光芒直射而下,久久不見真容的問道臺逐漸發生了變化。
因為這次是儒家圣人現世的原因,所以問道臺中雕有‘禮’字的區域在昊陽的直射下逐漸有光芒升騰而起,點亮了這塊區域。
也許是儒家的大道講究平和,在乎中庸,所以這股耀眼的光芒升騰而起時并未帶給在場眾人不可直視的感覺,而是呈一種內斂的液態狀顯現于世。
待這股光芒逐漸向著整個問道臺衍生出去并完全包裹其中時,大道之聲忽地從道臺響起,就像是迎接大圣的儀仗般展露于眾人之前。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p> 不過三句之言,此時的鳳皇頂上已經浸透了儒家之氣,明禮之道。
在那不知歲月的過去,曾有不朽的皇朝立足九州,巨大的根系蔓延到九州的山川、草木、流水,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英明神武的君王在一代代更替中逐漸變得狂妄、荒謬。
終于在萬族承受不住其殘酷的剝削時,有妖族英主率妖族天下起兵伐天!龐大的戰爭逐漸淹沒了九州,萬族終是團結一致,舉起了反抗剝削的大旗。
在不知歲月的斗爭最后,那不朽的王朝被釘殺在人族起源,天山之巔。
下一個時代便開啟了九州自治的新時代,雖然九州的聯系沒有以前緊密,但萬族卻因為獨立而更加昌盛。
只是在那伐天之戰剛剛結束的日子,世界一切皆是死灰,破敗的城墻,腐朽的萬族尸身堆滿了山川大河。新的九州局勢,悄然打開同時,舉起叛旗的先賢卻先失去了目標。
“他們為生存而戰,但最后卻不知怎樣治理的世界能為世間帶來新生?!?p> 聽著鳳焱娓娓道來那遙遠的故事,風寧哲聽的入了迷?!耙苍S這就是打天下雖不易,但坐天下更難啊?!?p> “就是這個理,世界需要交流,萬族需要繁榮,但這已經不是那個曾舉起叛旗的妖族先輩能做到的了?!?p> “后來呢?”
“后來啊~之前說過那不朽的王朝最后的底蘊,是被人族大能釘殺在人族祖地的,所以自然那份來自整個九州的氣運就歸了人族。因此下一個時代,屬于人族的三教時代就這樣到來了?!?p> 但其中還是有一個過渡期的,在那個混亂的,萬族割據九州的時代,最先展露頭角的為儒家的孔圣。
其思想為‘克己復禮’,提出既然新的時代沒有好的秩序,那能否從已知的,曾經行之有效的秩序中找到符合當下,能使用的先使用,以能安定天下。
可惜那個時代又有幾人能聽到這個老儒生的平和之言呢?溫水一般的思想雖有潤物無聲的奧妙,但卻難入病入膏肓的膿瘡。
長期龐大的混亂局勢下,忽有一天,一自稱老子之人,帶著他‘無為而治’的想法降臨世間。
提出如果各方‘諸侯’能不過多干涉萬族本身,大多數人意志的選擇,那萬族在發展的過程中就能充分發揮其各自屬性的創造力,自我演變,自正其身,即可大治,走向崇高與輝煌。
可惜在時間的驗證下,此法也不是治世的雙全法。頹然之際,老子騎牛出關,自此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