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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跟單員的傳聞日趨漸行漸遠。不過,由此在聯盈所引發的“遷怒所有業務人員”跡象,似乎正在日趨固化。
關于加薪被遺漏的事,據幫忙反映并爭取補加的同事預言:“遇上跟單員這檔子事,估計補加薪水是沒望了。”庶盶沒有詢問該結論的依據,但與“在聯盈跑業務沒前途”等論調不謀而合,必然有一定蛛絲馬跡可循。不出所料,又一次的薪水,還是裱褙部時的那四百余元錢。細數全廠成員,月薪比這更低者可謂寥寥無幾。
稍有理由怪罪的,是本人在春節假期間拿給外廠制作菲林并印刷的三款印單。春節前各廠都是加班加點地力爭早日完成任務,若非需節前交貨,印制品普遍都會等到節后下單。那三款新版彩盒涉及印刷廠的每一道工序,聯盈放假,不可能全員召回開機承印,唯有拿給外廠印制。
誰保管菲林(印版膠片),就意味著誰將優先享有該印品后續印制的權利。前述三款菲林至今沒有轉移到聯盈有多種原因。首先,凡重視客戶的老板,在己方不能承印時,普遍會直接出面找同行代印,以便菲林的后續轉移和保管,可駐廠老板卻沒有這方面的行為和意向;其二,這些菲林都是客戶出資制作的,后續由誰保管并承印是客戶的權利;其三,外廠的業務提成、底薪均高于聯盈數倍的條件下,本人沒道理以犧牲重大利益為代價,來確保聯盈的后續承印利益。
去年聯盈遷廠之際,自己投出恭賀遷喜的信函,輸出了自己的經營管理及其人才開發理念,也即智慧及其軟實力建設經驗,意外獲得m國華裔企業家、聯盈大股東李老先生的高度重視。那場轟動數十萬人的、整棟寫字樓過道鋪滿紅地毯的、聯盈全體成員分列兩邊相迎的接見,以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令本人深懷感恩戴德之心。
為報李老的知遇之恩,自己在險象環生中迎難而上,半年砸進四萬來元——幾近一名普工十年平均工資的總和,舉債達三萬來元。期間尚一再婉拒多家印刷廠的高薪相邀,矢志不渝地效力聯盈。若非自己輸出人才開發經驗的機緣巧合,及時贏得阿雯及劉老鄉等的幾款印單,自己斷然至今尚掙扎于債臺高筑的泥潭中。
按理,自己被安排到寫字樓上班時就該加薪,現如今單憑所擁有的客戶資源,在其它印刷廠最少也不下三四千元的月薪。一再失去加薪機會,一股蒙羞的滋味襲上心頭。
自己的拼搏與李老及聯盈的利益高度吻合,沒道理在一點底薪上摳摳掐掐的。隱約早有感覺,自己在聯盈的待遇,明顯與李老先生在接見本人時、所特意制造“筑壇拜將”效應的初衷不一致。
李老早年在m國依靠印刷起家,除m國外,分支機構已先后在O洲、Y洲等多個國家或地區扎根,不可能缺乏成熟的先進管理經驗。可是,在蠔田(江東)聯盈柯式印刷,卻絲毫不見成熟管理的蹤影。
一種顯而易見的跡象是,李老始終未曾直接參與蠔田聯盈的實際經營管理。這種狀態的背后,極有可能形成的,就是李老的意志沒有在蠔田聯盈貫徹始終或者時常走樣。設若如此,一個業務經理離廠就廢止業務部職能,一個跟單員出問題就遷怒所有業務員等反常現象,也就不足為奇了。
也許,加薪與否或加多加少,需要誠心爭取,才有一個切合實際的分寸吧?再次叩開駐廠老板辦公室,還是與前兩次一樣沒有笑臉相迎的氛圍,“借了谷子還了槺”般的表情似乎刻意充斥現場。庶盶只得簡單一番匯報請示,然后懷揣顧慮重重的心情離開寫字樓。在聯盈,系統性出現令人沮喪的苗頭和信號,自己當何去何從?
最起碼,誓報李老知遇之恩的決心絲毫沒變。既然李老敢于拿自身影響力和聲譽做賭,特意制造轟傳一方的“筑壇拜將”,自己當進一步用行動來證明李老的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