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分開,眾人為姜旭讓開了一條路。
群眾都是喜歡英雄的,盡管與他們無關。但能在茶余飯后說起自己親眼見證少年劍宗拜樓成功,昔日劍宗白云飛敗其劍下。這種談資,想想都會覺得很興奮。
當然,也不全是八卦的。少女懷春,看著這么帥的少年,春心萌動也是應當;少婦守家,能看到帥氣少年陽剛逼人,也能一了獨守空房的寂寞之情;老太太看到如此少年,那升起的都是看到親孫子的感情。
姜旭臉上掛著笑容,一路往前走,一路有人想他打招呼。
一個奶奶扯著肺大喊,“孫子,好樣的......”也不知道是罵人還是真心喜愛。
突然,姜旭腳步一頓,解憂脫鞘。在身前橫掃,將周圍的路人掃退三米遠,他的身邊成為了真空。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一桿長槍從天空中落下,砸在姜旭身前。地面凹陷,灰石修成的路面如蜘蛛網一般寸寸斷裂開來。
周圍不明所以的百姓,本來還沒明白為何姜旭會突然對他們出手。緊接著爆裂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前排的人此刻有種耳膜破裂的感覺。
姜旭抬頭看著長槍來臨的方向,看見高樓上站著的三個人。楊元宇他見過,第一次見到此人,他便覺他很不俗,身上一股子意,就如同長槍一樣,對天而立。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槍中大宗師。
姜旭皺眉,他有些憤怒,剛才若不是他,那么這里會有普通人受傷,甚至死亡。
“可敢一戰?”楊元宇傲氣開口。
姜旭看著楊元宇,他的眼中同樣有著戰意。他需要和不同的高手戰斗去磨礪劍心。
“時間,地點。”他淡淡的回應,這對是高傲者最有力的回擊。
不管如何,裝了再說......
楊元宇的眼中有一絲欣賞,他怕姜旭會畏懼不應戰,那么他會很失望。
“你今日受傷,我給你五日的時間,五日后,臨安城武斗臺。”說完,他帶著身后兩人走下樓去。
辛辰饒有興趣的看了兩眼姜旭,仿佛是仙人在打量螻蟻。
花米米看著姜旭的眼神中滿是輕蔑和厭惡,她的視線從姜旭的身上移到暮雪鷹身上,看中有著貪婪。
回到客棧后,姜旭叫上王小巧,他想要出城到附近的村子看看,他對老人說的話一直耿耿于懷,他想知道老人讓他看的是什么?
......
五排村(又名開黑村),姜旭看著眼前的村民,穿著破舊的衣服,四五十歲的人已經佝僂著腰在田地里干活。村子亂糟糟的,這里的男子身上都帶著傷。
他拉著一個挑著糞桶的男子,問道:“大叔,這里發生了什么?”
男子看到姜旭,條件性的往后退了幾步,他試探著問道:“你們是哪里人?來村子干什么。”說完他捂了捂胸口,那里藏著他們家今晚最后的吃食。
姜旭回答:“我路過此地,看到你們受傷,便想要問問。”
男子苦笑,“你們抓緊走吧,不然等會兒遇到山匪,你們兩都走不掉。”
“山匪?”姜旭疑惑的問道,要知道這里距離臨安城并不遠,并且司徒家還在剿匪,這附近怎么會出現匪患。
他好奇的問道,“司徒家不是在剿匪嗎?”
“哪里是剿匪?這分明是要了我們的命。”男子憤怒的大吼道。“往年,劫匪靠著劫獲蒙禾大峽谷的商隊就可以過得很好,根本看不上我們這點糧食。司徒家開始剿匪后,山匪不敢和官兵硬來,便只能打劫我們的糧食。”
男子哭著說道,“劫匪進村后,打劫了我們所有的糧食。搶走了村里的女人,我老婆為了不受凌辱,將自己的臉劃傷,才躲過一劫。你看看這個村子,辦白事的辦白事,瘋的瘋。我們本來過得很好的呀!”
姜旭胸口堵住,臨安城內歌舞升平,臨安城外苦不堪言。
他試著問道:“你知道是哪伙劫匪嗎?”他想要驗證心中的想法,可是又期盼著不是那個答案。
男子咬牙切齒,“還能是誰,那該死的青狼幫,現在就像是蝗蟲一般吸著附近村子的血。”
“轟”
姜旭的腦海中一道閃電劈下,他此刻明白了老人說的話。
對惡人的善,那本身就是一種惡......
告辭了五排村,走過三排村,柳葉村,高華村,臥龍村......
附近的村子都是一樣的情況,他甚至在村子里親眼看到了劫匪搶女人,殺婦孺,搶糧食。他憤怒提劍,全部殺死。
接著他讓其中一人帶路,在蒙山之上找到了這群山匪,他一言不發,提劍便殺。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善,成為了別人的噩夢。
整個青狼幫103號人,沒有一人存活。他將山匪寨中的女子親自送回村子里。
做完這些他默默地往臨安城走去,王小巧始終跟在他身后,一言不發。
她看著姜旭將女子送回村子后默默流淚,她沒有去安慰他,她知道男人是需要在某些時候長大的。
她嘆了口氣,這種成長的代價,太大。她悄悄的返回村子,將身上的黃金全部給了村民。
不久,她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姜旭的身后。突然她感應到了什么,她再次消失在姜旭的身后。
遠處正站著兩人,一人手中握弓,一人拿著巨錘。
王小巧出現在兩人身前,身上威壓散出,淡淡說道,“我給你們十息時間離開此地,不然你們就別走了。”
手中握弓之人心中駭然,他們接到任務,要他們兩來刺殺一個少年劍宗。可是誰也能想到,目標身邊居然有一位修行者,這不是來送人頭的嗎?
拿著巨錘之人,咬著牙開口,“你不能對我們出手,你不怕騎士找到你嗎?”
王小巧饒有興趣看著巨錘之人,“知道的還不少,但我可以把你扔進某個禁地,你一樣會死。”
就在此時,一只手握住了王小巧的手。姜旭看著王小巧,咧嘴一笑,“今天,我想殺人。”
“解憂”
姜旭淡淡開口,解憂今日飲了太多血,劍身上的紅色花紋越來越多。姜旭慘然一笑,原來老爸給自己的本來就是一把殺人之劍。
解憂在空中劍鳴不止,他淡淡開口,“今日,讓你飲夠血。”
說完他身體速度暴增,極速向前,劍在空中劃過,一劍封喉。
手握弓箭之人倒地,停到的最后一句話是:“太弱。”
他有些死不瞑目,弱你大爺,有本事放開我們身上的威壓啊!你踏馬的.......
王小巧捂嘴輕笑,她發現看著他殺人也挺好的......
拿著巨錘之人瞳孔收縮,他跪在地上,極速說道,“我可以告訴你誰讓我們來殺你的,求你繞我一命。”
姜旭搖了搖頭,“不用,我今日就想殺人。”
那人嚇得肝膽俱裂,他狂吼道,“我是花都供奉,你不能殺我。”
可是等待她依然是一抹劍光,他怒目而睜,恐怕死也沒想到,此生練功數十載,卻死的如此憋屈。
......
勾欄最中央的閣樓中,繡春對著鏡子梳妝。看著自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她突然想到那個舞劍的少年。
“小娘子,長得真帶勁,我帶你去看天之涯的落雪,地之角的日出啊!”
想到少年的話,如丹霞般的紅唇微微翹起,放在梳妝臺上的胸脯微微起伏,她的面色也慢慢變得潮紅起來。
為她梳妝打扮的伺女打趣,“姑娘這是泛了春心,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由此榮幸。”
繡春抬手欲打,故作惱怒的說道,“膽子越來越大了,敢開我的玩笑了。小心我讓你去陪客人做透析。”
主仆兩人開著車,速度超過一百二十......
繡春揉了揉眉心,問道:“今日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伺女想了想,“倒還真有一件,姑娘還記得上次陪你舞劍那個少年嗎?”
聽到伺女問起姜旭,繡春老臉一紅,沒想到剛想到這小家伙,伺女就提到他了。
伺女見她點頭,繼續說道,“那家伙,名叫姜旭,今日他去歸一樓拜樓了。最后他打敗劍宗白玉飛,成功登頂。”
繡春裸露的雙腿,輕輕摩擦,她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姜旭么?還是個小劍宗,難怪劍舞的那么好。”
“對了,冬兒那邊怎么樣了?”繡春突然問道。
聽到問起冬兒,伺女臉色透露著擔憂,“冬兒已經多日沒和我們聯系了。”
.......
回到客棧,姜旭依然堅持飛天運動,王小巧無法拒絕這么無理的要求。
既開心了自己又滿足了別人,不是嗎?
姜旭慢慢感覺到這種擊打法錘煉身體的效果,正在慢慢減弱。按照他的猜測,或許還有九次,甚至不到九次變會完全失效。
洗完澡后,他找到先生的住宅。
先生開門后,姜旭拿著酒葫蘆,問道,“櫻花酒,喝一杯?”
星光下,兩師徒相對而作。
先生含著嘴里的櫻花酒,櫻花的香味順著口腔進入大腦。
他舒坦的呻吟一聲,感慨道:“這個味道已經好多年沒喝過了。”
姜旭微微笑了笑,“您可以跟我回去...”
先生擺手,“那地方我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回去了,曾幾何時,我都在想,你到底是不是老天排下來磨礪我心境的。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依然不敢再去。”
這對師徒也是奇怪,師傅害怕徒弟,害怕的要死,但依然還可以做在一起喝酒。
“先生,我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放走了一個壞人,可是壞人卻遭成了更多人的家破人亡,你說我是不是也算壞人。”
先生搖了搖頭,“你從小在花溪村長大,未涉世事。你心思單純,善良。盡管有些時候壞心思多,讓人生惡。但這些都掩蓋不了你的本心。”
“人生路很長,總會走些彎路,但成長就是這樣,若是一路直行,我們該要錯過多少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