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全繩只有十五米長,你們到了十五米處就解下來,回來的時候再給綁上。到時候我會把你們拉回來,通道十五米處有兩個滑板,你們坐上滑板會走得快些!”老茍交代道。
劉離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李諾瞳趕在了他前面鉆進去。
“地形你不熟,我來帶路吧,戴好你頭上的探照燈,里頭會有一些咬人的爬蟲?!崩钪Z瞳說道。
劉離點點頭,而后也跟了上去,他們來到了老茍說的十五米處,而后解下腰上的安全繩。
劉離看到了所謂的滑板,事實上就是一塊破舊的長形木板,兩人趴在木板上滑行而去。
這個通道很長,很難想象他們三人是怎么挖出這么長的通道,每隔十來米還有幾塊木棍和鐵板支起來頂在上方。
“這兒遇到過幾次塌方,很難搞,每塌一次我們又得重新挖?!崩钪Z瞳介紹道。
“萬幸你們沒被埋在里面,”劉離簡單地回應道。
這時,趴在前頭的李諾瞳毫無預兆地放了一個悶屁,這可把后頭的劉離熏得夠嗆。
“喂!大姐!你放屁之前能不能打聲招呼!”劉離喊道。
李諾瞳憨憨一笑,她也不想,一時沒忍住。
木板是往下滑的,兩人通過彎彎曲曲的通道,不一會木板就撞到一處凸起來的硬土。
前方是一個上行的通道,用不到木板了,兩人從木板上下來爬進去,越到里邊越窄。
劉離回頭看向后方,進來的時候是下滑而行,回去可咋辦?
陰暗的環境下只能聽到爬行的聲音,不時還能摸到滑不溜秋的爬蟲,劉離不免有些嫌惡。
“姐,到了嗎?”
“到了!”
李諾瞳停了下來,前方已經沒有通路了,而后自顧自的用鐵鏟開刨。
劉離拿著探照燈在后方給李諾瞳照明,想不到這幫家伙竟然用這么原始的方式開挖通道,真牛!
“我說怪不得越進來越窄,原來這兒的泥土運不出去了,”劉離說道。
“是啊,可費勁了!”
“臥槽,你慢點!別把泥土刨我臉上來!”
劉離擦了一下自個的臉,這丫頭將一鏟子的泥土全灑在了他的臉上。
“哈哈哈,我沒注意到,你把后面的泥土往后推,可別把咱的退路給堵住了!”
劉離費勁巴力地將松土往后推,李諾瞳則在前邊瘋狂地刨土,她干活的時候真像個爺們!
“瞳瞳,我問你個問題啊,我們進來的時候有一大半路是滑進來的,我們出去的時候怎么出去?”
李諾瞳回頭看向劉離,她憨憨一笑。
“還能怎么回去,原路爬回去唄!”
劉離直接愣住了,什么玩意?這么長的路程,爬回去?
大概干了三四個小時,劉離人都麻了,他躺在土里差點昏死過去。
雖然他不是干活的主力,他的心很累……
李諾瞳就像臺永動機一樣瘋狂地往前邊刨,已經把身后的劉離拉開了十步遠。
……
六個小時后,兩人從通道里鉆了出來,一身泥臭的劉離躺在地上不想動彈。
“土質怎么樣?”老茍詢問道。
“有點稀松,”諾諾回道道。
老茍眉頭緊皺,這樣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又要塌方。塌方是小,把人埋在里頭就完了。
此時,口哨聲傳了進來,是在外邊望風的魁武吹的,三人趕緊向洞外走去。
當三人來到魁武身邊時,不遠處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類似于昆蟲飛行的聲音,但更像是飛行器飛行的聲音!
四臺飛行監視器圍了過來,直接將四人圍住了,飛行器上的紅點射在四人身上。
“遭了,什么情況?我們被發現了?”魁武說道。
他盯著那飛行器不敢動,四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軍用的飛行監視器……有實時錄音錄像功能……”老茍小聲說道。
此時,劉離突然伸手將一個飛行監視器抓了過來,三人都捏了一把汗!
“你干嘛,快放下!”魁武說道。
劉離一臉笑意,他解釋道:
“你們不要緊張,這是天齊國淘汰下來的監視器,使用年限只有十年!顯然,這四臺監視器已經超過了使用年限,獄警只是使用這些監視器用來做做樣子罷了!”
說罷,劉離非常熟練地將監視器后邊的電池取了下來,而后將電池底下的暗層揭開給三人看。
“這玩意連儲存卡都沒有,怎么錄音錄像,你們多慮了!”
接著劉離又把電池給放了回去,飛行監視器又亮起了紅點,四臺飛行器緩緩離開他們朝洞底深處飛去。
這種飛行監視器劉離見多了,好多天齊國的武器庫都有這玩意的庫存,以前他帶兵打仗的時候都是用這玩意去嚇唬嚇唬敵人。又或者在這種淘汰的飛行器上面安裝微型炸彈,權當用來當炸彈用。
魁武回頭看了一眼離遠的飛行監視器,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劉離!你懂的還挺多的!你真聰明!”李諾瞳夸贊道。
“那是自然,不然你當我這個海陸空三軍統領白當的?”
茍全發走在了前頭。
“小武,走了!”
魁武趕緊跟了上去。
……
第三日。
茍全發和魁武沒有來,劉離單手叉腰翹盼很久,這爺倆還是沒來。
劉離抱怨道:
“小瞳,你說他們怎么還沒來支援我們啊,我都快餓得不行了!完全沒有力氣干活了,連一個窩窩頭都不送來嗎?”
李諾瞳看向洞外,她眉頭緊鎖,已經近黃昏了。老茍和小武都沒有來,肯定是……出事了!
混跡多年監獄的李諾瞳意識到老茍他倆應該是攤上事了。
“他們……遇到了一些事,可能是……”
李諾瞳欲言又止,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被人發現了!
……
山洞外。
犯人們整齊有序地集中在監罰廣場,他們在圍觀一場懲罰。
幾只黑色的禿鷹在空中盤旋,一只禿鷹落在了一個牢頭的肩上,牢頭抽著雪茄看著對面被吊著的兩人,正是老茍和魁武。
“讓你們探監就是探監一天,已經對你們不錯了,還偷我窩窩頭!你不知道我家的狗最愛吃窩窩頭嗎?我說我家的狗最近怎么沒力氣狂吠了,原來是你們這兩個雜種在搗鬼!”
一旁的獄卒牽著一頭齜牙咧嘴的軍用鬣犬,那畜生沖著老茍和魁武狂吠。
其實這只是牢頭的一種手段,他根本不在意誰吃了他的窩窩頭,他只是胡亂找個理由懲罰他們,目的就是為了震懾剛入獄的新犯人。
牢頭突然發問道:
“你們是不是打算挖地道跑??!探監探那么久?”
狗仗人勢的獄卒一皮鞭下去,將二人打得皮開肉綻。
“說話!你們是聾啞人嗎!”
“我們……沒有挖……”魁武顫抖地說道。
“小武!“老茍厲聲制止了魁武。
這種情況下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他們真的在挖……
“我量你們也不敢!”
牢頭走近老茍,這個人他了解,監獄里都還在流傳他的傳說。
牢頭將抽到半的雪茄燙在了老茍滿是皺紋的臉上,老茍連叫都不叫一聲,果然是個狠人!
“老子剛上任的時候你這老不死的就已經在了,你丫獄齡比我的工齡還長,聽說你是這兒的不死神話。我還聽說你徒手打死了一個兩米高的大漢,是個狠角色,我倒要看看你今兒死不死!”
說完,牢頭命人取來一條帶著勾刺的皮鞭,他一鞭鞭打在老茍身上,老茍仍舊不發一言,他咬著牙默默忍受著。
“你們打一個老頭子算什么本事,有種打我啊!”魁武怒吼道。
牢頭轉身看向了魁武。
“呵呵,你也不能閑著,給他也拿來一個刺鞭!”
劈啦的聲音響起,刺鞭直接劃開了魁梧身上的一道口子,鉆心的疼痛直接將魁武痛暈了過去。
“老大!這小子昏死過去了,”一名獄卒喊道。
“先別打他了,就打這老頭,這不還的清醒嗎?”
老茍咬著牙堅持著,每一道傷口都刺激著他活下去的決心,他想起來了……
他和羅蘭小姐還有一個約會……
一些見過大風大浪的老犯人都不忍直視,他們回頭想要離開,卻被獄卒厲聲吼住,這是要殺雞儆猴的意思。
“都別走!都給我看看!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給我潑上辣椒水!”牢頭發令道。
一名獄卒端起一盆辣椒水就往老茍身上倒。
一鞭又一鞭打在老茍的胸膛上,老茍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縱橫交錯,新傷加舊疾一齊發作,痛得他大汗淋漓。
老茍的意識的逐漸模糊,他終于合上了眼……
他陷入了回憶之中,記憶的海洋里蕩起無形的漣漪……
那個穿著紅色高跟鞋、迷彩工裝褲的女孩踏浪而來……這個造型是不是有點奇特?
可……這就是她!
她紅色的唇瓣……她最喜歡用的是銀卒國的玫瑰香唇釉……
女孩低著頭詢問狗人:
“你叫什么名字?”
老茍蹲在地上像一條狗一樣,那時候他還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