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人嚇得跳了起來,他的心跳得很快。
“公主……奴才……不敢!”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瞧你嚇成那樣!”
羅蘭將茍人拉了下來,她揉著茍人的肩膀給他發松,茍人咽了一下口水,他還是不敢正視心羅蘭。
羅蘭繼續說道:
“如果我和那人結婚,你會不會帶著你那副黑面具沖破禮堂策馬而來?”
“不會……”
“哎呦,這次我是認真的!你必須得認真回答!”
羅蘭的語氣略帶撒嬌地意味。
“那……我應該駕車而來,而不是騎著馬……”
“哈哈哈哈!”
羅蘭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想不到這家伙還挺幽默。
她不知道的是茍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只是切實考慮了現場的情況。
茍人認真地說道:
“我是這么想的,如果是劫走新娘,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适业幕槎Y,那陣仗絕對配備了火力十足的保鏢陣容。到時候制高點的保鏢,婚禮現場的保鏢,都會像鷹一樣盯著場上的一對新人。
“如果我貿然騎馬沖進去,估計要被打成馬蜂窩,所以我得開著一輛馬力十足的防彈汽車沖擊婚禮現場。”
羅蘭把手搭在下巴下,她傾聽著茍人的搶親計劃。
“然后呢?”羅蘭問道。
茍人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假設我成功從婚禮現場劫走你,我們就一路南下再北上,西轉東走。走陸路行不通,到時候已經是八面埋伏了。
“走水路更不行,天齊國的海軍是出了名的無敵,就算是海里的蜉蝣,他們都能精準打擊掉。所以我們只能上天,冒用假身份飛回霧沙國?!?p> 羅蘭聽得入神,她臉上的笑意還是沒停住,她調侃道:
“哈哈哈……哇,你好厲害啊!我的大英雄,我就多嘴問一下,為啥我們要那啥東調北轉啥的,您不嫌麻煩嗎?”
茍人想了想,確實有些麻煩,但是這樣的逃跑方案是最好的。
“不這樣東走西跑的話,敵人會很快找到我們,我們得讓敵人無法查清我們確切的逃亡路線。光是這樣計劃還是不行,具體的事項還得細化說。”
看著茍人認真的模樣,羅蘭倒覺得這一刻的他挺帥的,這個莽夫還是有點腦子的。
“到時候,我們不得不分開走,我做掩護,你秘密潛逃……”茍人繼續說道。
羅蘭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道:
“行了,打住,我不想再聽你的劫親計劃了!你這樣說下去的話會沒完沒了的,我頭會大的!我是說假設你要去劫親的話……你沒必要想的那么具體,英雄,你嚇到我了!哈哈哈……我相信你會去搶親,行了吧!”
“我不會去搶親的……”茍人立馬回道。
“你會!”
“我不會……”
“你不會!”
“我會!”
“哈哈哈哈,你自個說的!你會去搶親的!”
茍人一時無語,竟然被公主的話繞偏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會因何原因會那么做。
這個皇室公主值得他那么做嗎?他又憑什么那么做?他有這個實力搶親嗎?
他出身深淵,長在深淵,微若塵土,何以身披光芒拯救他人?
“你能不能正眼看我!難道我不夠漂亮嗎?”羅蘭突然說道。
“不能……”茍人回答道。
羅蘭一把將茍人的頭扭向了她那一邊,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茍人的臉被羅蘭的手夾得嘟起小嘴,像一條金魚一樣。
“哈哈哈,這樣子好可愛……”
“你也好可愛……”
茍人終于可以找到一個好的機會夸贊公主。
這樣公主就不會以為他有非分之想。
羅蘭放下了手,這家伙可真是話題終結者。
“你就不能說一句你自己的心里話,老是我問你才說!好無趣!”羅蘭撒嬌道。
茍人的臉紅得發燙,他咽了咽口水,他努力不挪開眼睛。
心羅蘭公主的眼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給茍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你……那天……打扮很奇怪,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和一身不正規的軍裝?!?p> 對于那天的事,茍人記憶猶新。
“那是因為我沒來得及換鞋,我本來是想穿軍靴上陣的,可是敵人打了過來。到處是槍林彈雨,所有人都混做一團,誰還有那時間去換鞋?”
羅蘭想起那天的經歷,她仍心有余悸,若不是茍全發的出現,她早就被敵軍給押送到天齊國了。
羅蘭一臉感動地看著茍人,看得他怪不好意思。
“他……叫……什么?”茍人突然問道。
“什么什么他叫什么,莫名其妙的,你說啥啊?”
羅蘭又貼近茍人說話,茍人更緊張了,他退離羅蘭。
“說啊……你躲啥,”羅蘭又走近茍人。
“我是問你……未來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其實茍人并不在意她的未來丈夫叫什么名字,他只是沒有啥話題好說了。
“誰未來的丈夫?。 ?p> 羅蘭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見茍人又沉默不說話,她只好說道:
“叫藍荊巨力……具體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茍人終于想出怎么接話了。
“你怎么會不知道他的全名呢?”
“哎呦,你的話怎么那么密?。∥揖褪遣恢?,我只知道他是藍荊巨力家族未來的繼承人!”
場面陷入了尷尬,茍人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全然沒有當日在黃沙城的霸氣。
羅蘭嘟囔著小嘴生著悶氣,她不想提及這個話題……就算藍荊巨力家族的那位公子爺有多帥,多有錢,連相處認識的時間沒有,她也不愿意嫁!
“公主……不好意思……”
茍人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你叫我羅蘭就行!聽到了嗎!”心羅蘭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她不是在生茍全發的氣,她只是一聽到這事兒,心中就有無明業火升起。
茍人點點頭,道:“知道了,羅蘭……羅蘭小姐……”
“就羅蘭不行嗎?干嘛叫羅蘭小姐?”心羅蘭說道。
“我……”
此時,熟悉的口哨聲響起,茍人的耳朵略微一動,是主人在召喚他。
他的眼神中有一絲不舍,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連客氣話都省了。
“我得走了……”
茍人大步走遠,羅蘭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喂!茍全發,再見!”
羅蘭大聲喊道,茍人已消失在羅蘭的眼中。
即便他已經走遠,可是他還是聽到了羅蘭公主的聲音,他的聽覺很靈敏。一公里外的槍聲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只要他想聽!
茍人沒有回頭,但他卻默默地回答道:
“再見,心羅蘭小姐!”
會再見嗎?茍人希望會……
這個殺人如麻的男人露出了久違的微笑,今天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
一輛大型跑車停在了路邊,狗人縮頭走進車內,主人坐在車的后排座位上,他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茍全發識相地低頭坐在近車門的位置,不傲看到了一臉傻笑的茍全發,他心中的不悅更深了。
“你今天玩得很開心啊?”
茍全發憨憨地點點頭,全無一名職業殺手的氣息。
不傲反手一巴掌扇在茍全發的臉上,茍人一臉錯愕地看著主人,不傲將冰冷的狗鏈甩在他的身上。
“戴上你的家伙什,別忘記你的身份!”
茍人老老實實地將鏈子栓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后又低下頭,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狗人,過幾天有一個任務給你辦,給我辦妥了,不然我就把你打得皮開肉綻!聽懂了嗎?”
“聽懂了……”
茍人點點頭,即便在外頭如何威風凜凜,在主人面前他都必須像一個家畜一樣無條件服從。
不傲轉頭看向茍全發,他又抬起了頭,這個奴隸好像還有話沒說完。
“我……我不叫狗人了,我有新名字了,我……叫茍全……發?!?p> 不傲先是一愣,什么茍全發?
“記住,你只有一個名字,叫茍人。茍活的茍!下次再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
不傲摸了摸茍全發的頭,想起了皇帝的問話,皇帝好像對這狗人很感興趣。
……
第二日。
霧沙國,較武場。
一排蒙面的黑衣人站在操場上等待教官的審閱,他們迎風站立,像一排堅硬無比的長墻。
教官戴上鐵拳套一拳打在排頭黑衣人的腹部,排頭的哥們立馬應聲倒地,他依次擊打黑衣人們的腹部,竟沒一個能堅持住不倒的。
有的人被連打三拳后直接昏死在地,有的人堅持了五拳不倒,可到下一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了下去,有的人直接被打出血來。
到倒數第二個黑衣人時,無論教官怎么擊打,他都沒有倒下。
教官看不到他眼神里的恐懼,那名黑衣人堅定地看著前方,他的眼睛幾乎沒有眨一下。
夏日之下,教官身上的軍裝都濕透了,他的拳頭上甚至都掛著肉泥,鮮血染紅了他的手。
教官將鐵拳套解了下來,已經連續打了一百下,這家伙怎么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