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呢?
桑雪仰頭思索了半天,江塵赫說他們別無選擇,可若說還有選擇,那還能怎么走呢?
這一瞬間,桑雪也茫然了。
這是她接觸不到的世界。
如若他們兄妹四人明爭暗斗,她又會怎么選呢?
搖了搖頭,她嘆了口氣。
不想了,她又不會經歷這些,再怎么想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瑩瑩,我今晚想上冰適應適應,你要去嗎?”
顧馨瑩翹起二郎腿,一雙腳搭在書桌上:“嗯,去吧。”
離全國錦標賽也越來越近了,她這次想沖一個好名次。
傍晚,花滑館。
這些天桑雪試過陸上一周跳,兩周跳,她的腳暫時還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壓力,她也不敢在冰場上貿然嘗試,只能一圈又一圈地滑行,感受著腳下這片她曾經熟悉透了的冰面。
不知何時,二樓的觀眾席走廊,高風推著輪椅走進來。
男人遙遙地望著冰場上仍艱難滑行的少女,雙手交握。
館內還張貼著少女曾經的海報,美得好像不切實際的精靈。
如今的她只是尚且張不開翅膀,他相信遲早有一天她能重新張開自己那雙漂亮的羽翼,飛得更高、更遠。
桑雪滑了會兒,不經意間向那個熟悉的位置看去,一怔。
他竟然回來了?這算是給她一個驚喜嗎?
大概發覺桑雪看見了他,江哲翊抬了抬手,示意高風推他下去。
等他進了冰場的大門,桑雪也從冰上出來了。
“你的腿不疼了嗎,這么迫不及待地過來看我?”她杏眸彎彎,含笑道。
江哲翊控制著輪椅停在她跟前,捉住了她的小手。
“已經沒事了,你呢?穿上冰鞋腳疼嗎?”
她畢竟才做了手術,運動鞋之外的鞋多少不會舒服,更何況下面是冰刀的冰鞋。
桑雪癟了癟嘴:“有一點。”
她全身的重量壓在兩根小小的冰刀上,目前的她并不能完全承受這樣的壓力。
他牽著她走向沙發椅,讓她坐下后,彎下腰輕輕解開她的鞋帶。
桑雪瞧他的模樣,生怕他一不小心翻倒:“我沒事的,你好好坐著。”
“沒事。”他小心翼翼地脫下她的冰鞋,襪子。
不仔細看,也看不出她腳踝的微腫。
一條條疤痕像蜈蚣一樣趴在她的腳踝,時間并不長,它們還有些鼓起來,顯得更丑陋了。
她不自在地縮了縮腳:“不好看的,你小心一點,別扯到你的傷口。”
他卻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腳丫,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滾燙的指尖劃過她一道道的疤痕,他忽然問:“疼嗎?”
桑雪搖頭,目前傷口大概都已經愈合了,早就不疼了。
“別滑太久,腳疼就停下來多休息一會兒。”他囑咐道,怕空氣太冷,又給她穿上了襪子。
“嗯,我知道的。”
她重新穿好冰鞋,又回冰面上滑了會兒。
桑雪換好運動鞋后回來,顧馨瑩早就識趣得跑得沒影了,連帶著高風都不見了。
“高風呢?”她疑惑。
江哲翊一臉無辜:“讓他提前下班了。”
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