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脈?
從酒樓出來,三人互相告了辭,秦儀搖搖晃晃回了家。
進了房間,他運轉元氣壓下了酒意,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除了靈藥靈草釀制的酒之外,修行者一般是不會喝醉酒的。
“呼……”喝了口水,秦儀盤腿坐到了床上。
他瞇起了眼,回視自己的記憶,半晌之后停了下來,浮出一絲迷惘。
他的感覺不會出錯,對于博遠侯葉正之元氣的那種熟悉感,說明他們肯定是見過的。但自己卻對他沒有印象,在天河府時也沒有見過他。
“這么來看,爺爺應該是認識葉正之的,他卻和我從未提過此事。”
秦儀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此事,轉而研究起了另一個方面。
今天葉正之的元氣,引動了他體內的某種變化,那種切身察覺到的變化也是他和葉正之有淵源的佐證。
他眼中浮起青光,開啟了內視。
元氣在經脈中流轉,比起剛突破時強大了不少,但似乎也沒什么其他的異狀。
秦儀全力催動玉佩,一點一點探尋起來。
“咦?”他突然驚疑出聲。
呼吸之間,隨著氣息吞吐,他發現自己的血肉在吸收元氣!這些元氣極其細微,若不是精密探尋,還真難以發現。
雖然化元境修行稱為化元入體,但這個體主要指的是經脈。至于元氣進入血肉,是御氣境才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才能儲存更多的元氣,來維持元氣離體的消耗。
“這是?”
而化元境中能做到這一點的的,秦儀有些許猜測。
心念接觸到這些吸收元氣的血肉的一剎那,異變突生!
在他的視線中,無數細小復雜的紋路驟然出現,遍布在血液之中。
轟!
一股氣浪從秦儀的身體中迸發,難以言喻的光芒充斥了他的視野。
一瞬間,附近的人們都恍惚了一下。
“天亮了?”
異變瞬息之間就已經平復,秦儀舉起雙手來回掃視。
“血脈之力?”
身上的種種變化都表明,他身上是存在著血脈之力的。
“怎么爺爺連血脈之力都沒告訴我?”
不過思考了一下,他有所猜測。自己家這血脈之力看起來和汪川那種一樣,應該稀薄無比。
剛才那一瞬雖然很短暫,但他能感受到這種血脈之力應該是太陽、日華之類的屬性,但他記得爺爺的元氣卻不是這種元氣。
而自己之前也從來沒有感受過血脈之力的存在,想來也許是在玉佩的作用下,潛藏在血脈深處的淡薄力量被發掘了出來吧。
“看來我也是祖上闊過的人。”
不過擁有血脈之力也算是一件好事,只要沒轉化元氣屬性,那血脈之力是可以輕易去除的,不會影響到自己的道路。
而血脈之力能夠讓修行者更早地在化元境時就以血肉吸收元氣,在之后的境界也都有埤益,多少可以增強實力。
這也是低境界時,世家子弟普遍強過尋常修行者的一個原因。
一些擁有血脈之力的人甚至可以完全照著祖輩的道路前進,雖說這樣等于堵上了神海境的大門,但突破元丹境的難度卻小了不少。
當然,但凡有點心氣的修行者都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擁有血脈之力,和神海境的強者有來往,看來家里的秘密確實不少,可惜短時間回不去。”秦儀抓了抓頭,他出來之前,爺爺告訴他不到御氣不要回家。
之后又讓李安送來了一個東西,秦儀現在有些懷疑打開盒子,里面會是一張紙條,讓他到達輪脈境再回去。
“唉。”嘆了口氣,秦儀不再想這些,繼續研究起了血脈之力。
既然能夠將血脈之力激發出來,那意味著,也許可以將其繼續變壯大。
……
第二天,秦儀一進班房,就看見汪川興沖沖對畢云說著什么,看見他,頓時眼睛一亮,提著個東西走了過來。
“秦儀,我跟你說個大消息。”他將一個飯盒遞到了秦儀手上,“先嘗嘗這個,邊吃邊說。”
打開一看,是一碗牛肉羹。
“博遠侯諭告天下,將法相定名為“天河”,他的法相大會,也將于半年之后在扶風葉家舉行。”
“另外,朝廷已經議定,進封博遠侯為天河王,以紀念他鎮守天河府二十年之功,博遠侯哦不是,天河王府也會移回帝都。”
“天河法相,天河王。”秦儀回想起那橫貫長空的大河,“這葉正之和天河這兩個字還真是有緣。”
“對了,天河王走了,那之后天河府誰來鎮守?”他喝了口牛肉羹,問道。
“還不知道,不過我想十有八九還會是葉家的人。”畢云走過來說道。
現在葉正之頂著天河王的名號,那不管誰在天河府,都會感到矮了一頭,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葉家的人才不會尷尬。
秦儀點點頭,他不在乎誰去鎮守,爺爺他們一切安好就行。
“天河王的法相大會,好想去啊。”汪川喃喃道。
“胡家的消息怎么樣了?”喝完牛肉羹,秦儀開口問道。
“已經送過來了,你看看吧。”畢云遞過來幾張紙。
“這資料還真少。”評價了一句,秦儀開始翻看起來。
很快,他放下紙,摸了摸下巴,說道:“你們怎么看?”
胡家和胡丹兒的消息,確實也不多。
首先是他和汪川之前猜測的那個故事并不存在,胡丹兒曾經確實有些追求者,但大多是普通人,有幾個修行者,直到現在修為也一般,其中也沒有家世顯赫,能調動強大修行者之輩。
不過有意思的是,在胡丹兒嫁入張家之后,胡家卻心思活泛起來,想把生意做的更大,甚至觸碰到了青元其他修行家族的利益,但張家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他們,一年多以前,胡家無奈之下,舉家搬離了青元。
同時,他們似乎頗有些懷恨胡丹兒的“見死不救”,放言與她斷絕了關系。
“看起來,胡丹兒沒有嫌疑了吧?”汪川撓撓頭,說道。
“我也覺得。”畢云附和道。
“呃,”秦儀摸了摸下巴,換了個坐姿,“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
“你又開始了。”汪川和畢云一副“你繼續胡扯”的樣子。
“咳咳,”秦儀有些尷尬,但還是說了下去,“嫁入張家之后,胡家的狀況沒有變好反倒更壞了,也和自己斷絕了關系,并且自己還要侍奉一個如此年紀的老頭,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們是胡丹兒,你們心里會怎么想?”
“胡丹兒會不會覺得,她的付出毫無價值,白白獻上了自己的一生?”
“這種情緒日積月累,會不會導致她對周圍的人,尤其是張文廣充滿了仇恨,最后生出了殺人的念頭?”
畢云和汪川面面相覷,又是這種感覺。
感覺在扯淡,但聽起來又似乎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