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但人類不能永遠生活在搖籃里,飛越天際,征服太陽系,勇敢的探訪光年之外的生命界域。
的確,這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勇敢問題,這是一個長征奮戰,無數人為之燃燒的賽事。
一個思想開闊而又感情豐厚的人,必然會有痛苦和戰勝痛苦,真正偉大的人物,在世上一定萬千思索,并且心懷悲憫與希望,點燃漆黑的太空。
存心有意無意之間,微云談河漢
應世不即不離之法,疏雨滴梧桐
對于曾在黑暗中面對過相同問題的人來說,再深刻的哲理也只是一些套話。
那么,哪一段義理,曾經是你人生中的指路明燈,哪些書籍,是你的一世摯友,那幾首音樂,在寒冬后,炎夏前,洗滌你的心靈。
那一程路,走得感慨萬千、酣暢淋漓
或許,故事中還有位棋逢敵手,寤寐思服的誰……
……
這一段時間曹子陵一直在公輸老頭那里進行高強度,堪稱地獄魔鬼式的訓練。
三個月后,曹子陵在止戈武館一路狂飆、風卷山林般的通過了二級武者考核。
日升月落,季節更替,我們的主角曹子陵終于蛻變成為一名高級武者,而且是一位才十七歲的二級武者。
曹子陵準備再次去往萬山深處的蓋燹湖,打算搞幾百斤寒鐵礦,千年寒鐵鍛造的武具、甲胄還是不錯的,他想儲備幾套,沒銀子花了也能賣出去應個急。
在旅行者公會租了一臺SH-950猛禽直升機,直飛萬里之外的蓋燹湖,在科斯山系外圍做了一次補給,SH-950猛禽最大航程是5700公里,所配用的引擎是陽徵帝國軍工廠的杰出之作。
在星際戰艦的動力引擎被視作帝國核心機密,嚴格把控,密不外傳的時下,這臺引擎幾乎就是現在機械工業的巔峰代表。
早一段時間,曹子陵偷偷摸摸的考了個直升機駕駛證,早上四點便火急火燎的出發了,一路上行色匆匆,花了將近14個小時終于再次抵達他靜美的湖泊。
這大家伙雖然不算難駕馭,但是超長時間保持注意力集中還是有點累的。
休整了二十分鐘,吃了點干糧喝了兩罐加強版濃縮型能量飲料,沿著湖岸走了走,盡管已經是夜色朦朧,遠處的千米孤峰還是依稀可見。
十五分鐘后那種風塵仆仆的疲憊感一掃而空,身體精力再次充沛,褪去長衣長褲,縱身一躍,潛入水中。
兩百多米的湖底已經幽暗無光,曹子陵身上綁了幾根耀光棒,他還帶了一個網子。
掂量了一下,一次帶個三百來斤的寒鐵礦石游上去,速度基本能維持,不會慢太多。
曹子陵也不貪心,來回只運了十趟不用審批蓋章不要開采費的免費礦石,順帶又逮了兩條少見又肥美的深湖大魚。
最后搬的那一塊礦石有點重,足有一個水桶那么大,在他搬起結實的大礦石往上走的一瞬間,突然發現水底寒芒一閃,就在他搬起的原先那塊礦石之下。
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他附身下去用匕首撥弄那一道寒芒閃現之處。
破開一些淤泥碎石,發現了一截劍刃,繼續將周邊的雜物全部清理撥開,湖底礦石之下竟然埋藏著一柄斷劍。
斷劍余長還有七十多厘米,劍脊通體冰藍色,寬約二指半,劍刃雪白而極度鋒利,斷口有幾處曲折,似是被強力崩斷的。
曹子陵心中有一簇驚喜綻放,迫不及待回到岸上,快速上游的途中,飛劍斬斷了幾條大魚,龍爪手揮放自如。
劍身清亮如新,滴血不見,如同絲毫未沾鮮血……后面曹子陵才會發現他得到了一柄什么兇器,對于被它斬殺的敵人來說,絕對是噩夢。
回到岸上,曹子陵雙手持劍,仔細觀摩,皎潔的月光下,冰藍色的劍脊之上有一道道神秘符文一閃而逝。
反復觀看后,曹子陵感覺到這把殘劍歷史悠久,卻依然極其鋒利,他揮劍斬向自己帶來的精鋼匕首,毫不費力的將其斬斷了。
此處有幾株不知名的野樹,四下曲折的枝丫開著粉白色的花,花瓣凋落,隨風飄散,水邊漫起一陣陣水煙霧氣。
曹子陵揮劍斬去,輕松滑過,木質尋常,花還是美的,這時才發現幾里之外有一片廣袤的樹林,大部分都是這種樹,上次來都沒怎么注意。
湖魚吃了幾條,也不新奇了,曹子陵打算到樹林里逮兩只野獸,換換口味。
況且,這種直入萬山深處的機會也不多,說不定也能遇上幾只新奇野獸……頂級妖獸應該沒有吧,地理圖志上記載了的:蓋燹湖沿邊方圓五十里無一級以上妖獸,連一級妖獸也萬分罕有,此事頗有不凡。
樹林疏密無規則,高低起伏倒是不大,其間長有一些灌木叢,曹子陵帶著一套飛刀輕輕摸摸走進樹林,敏銳的目光掃蕩四周,獵人氣息十足。
深入樹林曲折一兩千來米,二十分鐘不到,輕輕松松逮住了一只貓科野獸:云紋猞猁,一只犬科野獸:紅爪狂豺,都還挺肥。
一只手拎著兩只獵物心滿意足,搖搖擺擺的往回走,左手拿著那把湖底殘劍,靈活百變的揮舞著,心急著吃野味,回程的速度有些快,很快就到了樹林邊。
快步走了沒多遠,即將出樹林的一刻,后背竟然生升起了一道涼意,直透心底。
靠……
撒腿就跑,這片樹林難道還是個有主的地,這冷不丁的割了別人家的肉,讓對方感覺冒犯了,這是!
有驚無險的回到落腳地,忙了一天該吃得吃,操起鋒利匕首麻溜的放血、剝皮、去骨,取肉,不經意間,有幾道鮮血撒到了放在一旁的殘劍上。
一開始沒怎么注意,子陵同學一心捯飭著他的烤肉野餐,小瓶瓶罐罐各種佐料帶的不是一般的齊,今天還體驗了一把書上說的鉆木取火。
效果不錯,高級武者不是蓋的,勁那是大大滴有!
猛然間回首一看,殘劍上竟然不見一絲血跡,心里的好奇如泉水般翻涌。
一記踏空術飛至湖面上,金黃猙獰的龍爪手破空突入湖面撈起一條半丈大魚甩向湖岸,瀟灑霸道得很。
削掉魚頭,將鮮血全都撒在殘劍上。
平躺著的殘劍被血液浸沒,詭異的事發生了,大片血液眨眼間全消失不見。
心中一驚,這是撿到了件什么惡魔之器,噬血的干活!
扔了有點舍不得,堅韌與鋒銳都是極其出眾,應該不比自己那把百萬砍刀弱。
帶回去,找個見多識廣的朋友看看,這殘劍到底是何方妖物。
吃飽喝足,還有點意外收獲,大爺曹歸家心思漸濃,一番收拾,準備啟程。
登上直升機的一刻,朝遠處看了一眼,明月高掛,亮如白晝,忽然發現湖中有一葉孤舟,泛水飄蕩,孤蓬之下似是一位戴著斗笠的老翁在垂釣湖魚。
隱隱約約,看的不是蠻真切。
此間景韻,格外出塵飄逸,如果不是實力不允許,曹子陵挺想去近距離打探一二。
回到家給茅子午報備了一下,茅子午說他在家,叫曹子陵直接來就好了。
曹子陵暫時不想公開這把殘劍,先讓自己這位道教哥們品鑒一二,摸個底。
來到茅子午家中,看到他家中掛著一副紅底金字對聯:
敬天明鬼,煉造化之不朽
奉道尊祖,開萬世之傳奇
字跡行草,筆法高絕,曹子陵認得出寫了什么,還是他拍了照請教了曹工頭,第一次看硬是沒認出一個字。
可是每一次看這幅字,總能看出新意,而且一縷縷道韻靈妙,躍然紙上。
在子陵觀摩書法的時候,左邊傳來一聲招呼:子陵,我在書房,這邊說話。
也不多說,曹子陵直接將殘劍遞給茅子午,道兄在練寫一篇道教名篇《乾清正覺中庭經》。
沒有抬頭,半撫書案,運筆如有神:“子陵持劍砍我”。
“直接砍?”曹子陵有些不肯定的反問確認一下。
“用盡全力也無妨,直接砍來便是”。
“好吧,不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來了——”說著便一劍斬向了茅子午。
清光一閃,環繞茅子午全身,凝而不散,斬向茅子午的殘劍被格擋在外,寸尺難進。
“子陵,用盡全力,將內勁也運之劍體之上。”
依言而行,曹子陵也認真了起來,書案上的宣紙被氣勁震得嘩嘩作響。
殘劍周身全部被青光包裹,片刻過后,茅子午才示意對面這哥們收力。
“奇了,這柄殘劍上銘文陣列有幾重,怎么激不發呢,除了噬血它應該還有其它特效”。
“你仔細看看,到底是什么品級,能換不少錢吧!”曹子陵把殘劍送到茅子午手里。
接著問了一嘴:“子午兄,你如今到底是什么境界了?”
茅山天象淺然一笑道:“修真境界只是浮云,重要的是大道真意,心覺領悟,元神自在,古人云:朝問道,夕可死矣!”
曹子陵哎了一聲,心道:哥們,你別繞行嗎,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天天修道悟長生嘛
看著道家玉樹沒有下文,曹魔頭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哥們,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了,直說,別墨跡!”
“修真者畢生所求,三十六品,十二境:潛龍,洞明,開陽,玉衡,天象,聚星,神樞,太玄,御道,無極,元靈,曦和”。
“子午比較幸運,前段時間躋身玉衡之境,不及史書中的一些大才英杰,慚愧。”
曹子陵大為驚訝,用一種不敢信的聲音說道:“不是吧,你現在已經媲美武王了!”
“好了,沒什么大不了,把劍看完,出去轉一圈,最近都沒怎么看到你,一起走走”。
一來一去之間,茅子午已經將這柄殘劍看了個七七八八,若有所思道:“這柄劍制式超凡高古,銘文陣列隱而不發,鋒銳與堅韌程度遠超尋常王品劍器……”
“子陵,這極有可能是一柄王品之上的昂貴武具,你這是走大運了!”
曹子陵英武出塵的面頰上泛起陣陣明朗笑意,問道:“茅兄,還能看出些其它來歷不~”
端著殘劍又仔細看了一遍,才說道:“很難,他制式并不奇特,銘文陣列也被隱藏,同歷史上那些名劍、兇器,也沒什么吻合之處,你也猜出來了這殘劍必定是一位心性邪魔修士為自己特制的配劍。”
“哎,可能是我們見過的名劍太少了,博物這一方向我太弱了”。
茅子午淡然一笑道:“能為你所用便行,管他是何來歷”。
“那不行,得搞清楚,不然用起來滲得慌,這殘劍有些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