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走出來了,她參加了自考,勇敢的站到了講臺上,成為瓜洲小學的語文老師。彼時的杜甲大學畢業(yè)后在市法院工作。杜甲不時的給李微發(fā)信息,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發(fā)每日天氣提醒,卻極少打電話,見面更是甚少。偶爾李微休息時約了見面,杜甲也因為法院工作繁重加上出差多而爽約。難得見面時,杜甲話很少,總是微蹙著眉頭,不停的晃腿,這讓藏著滿肚子話的李微患得患失、局促不安,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說得不合適影響自己在杜甲心目中的形象。
2月13日晚上8點,杜甲發(fā)來一個信息,說自己心情很郁悶。李微感覺是天大的事情,網(wǎng)上搜了、學了無數(shù)化解郁悶的方法,卻不敢問杜甲是為何事郁悶。當天晚上,李微熬了一個通宵趕教案,只為了第二天一早能去陪杜甲。第二天下著大雨,李微的右腳不方便,一路摔了五個跟頭趕到汽車站,坐了一個半小時的車趕到杜甲所住的小區(qū)。因為事前沒有跟杜甲約,李微不敢直接告訴杜甲自己過來的事情,試探性的發(fā)了個信息問杜甲當天的安排。杜甲說睡到自然醒,下午去參加一個幫同事湊人頭的保險推介會。那一刻,昔日所有的憋屈、苦悶一涌而上,李微在人潮涌動的公共汽車站臺邊放聲大哭。她曾是那樣美麗的女孩,收到過數(shù)不清的仰慕,她曾經(jīng)驕傲的將一書包的情書扔到教室的垃圾桶,將一個又一個的追求者拒之門外,曾經(jīng)她有多傲嬌,現(xiàn)在她就有多卑微、無助!
一個月后,他們見面了,在體育館的跑道旁。“她懷孕了、、、、、、”杜甲很突兀的講了這一句。李微腦子嗡嗡作響,后面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木木的坐到了草坪上。杜甲也不多做解釋,一個人繞著跑道跑圈。杜甲停下來時,李微站起身,手臂緊貼著杜甲的手臂繞著跑道走,杜甲冷淡的將手插褲袋里,自然的跟李微的手臂分開了一段距離。可能對李微來說,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還不死心的問:“你會跟她結(jié)婚嗎?”杜甲搖頭,痛苦的撓著頭發(fā)。命運又一次給李微開了個玩笑,一周后她被破格調(diào)動到杜甲所在的市屬小學。這是李微用兩年時間去鉆研教改論文,去參加教學風采大賽,去上夜校、、、、、、爭取到的調(diào)動名額,而現(xiàn)在,調(diào)動到杜甲附近工作顯得多么諷刺和多余!
愛上一個人,一時的心潮涌動就可以如膠似漆,但忘記一個人卻沒那么容易。那段黑暗的日子,李微的臉上沒有一絲光亮,命運有一次摧殘著這個美麗善良的姑娘。李微一個人悶在老家的房間里,她喜歡在暗黑的房間靜靜的流淚,因為那樣,她可以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自由的放開自己的心緒,她才覺得這一片空間和時間屬于自己。突然,一線如豆的光亮柔和的灑在她的眼睛里,家里的木箱打開了,里面?zhèn)鞒隽诉@樣的聲音“求之不得是痛,失而復(fù)得是喜,可真正的得與失,從來不是外物,是你的本心。”李微走近再想看時,木箱已經(jīng)合上了,不過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木箱開合處已經(jīng)有了一道明顯的縫隙,推一推有松動,但怎么也移不開。

如月道清
求之不得是痛,失而復(fù)得是喜,可真正的得與失,從來不是外物,是你的本心。 愛別人,請先好好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