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李,正站在周章面前,火焰,正在灼燒著他的靈魂,雖然他的靈魂很脆弱,但是這火焰,也是很微弱。
所以,還能夠燃燒很久。
周章看著老李,看著這個虛無的靈魂正咬著牙,忍受著火焰的灼燒。
不過,對于老李這種扮演出來的硬漢行為,周章并沒有太大興趣的,畢竟,剛才就已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饒了,所以這時候的硬氣,倒是顯得有些可笑了。而且,這種硬漢行為又能支持多久呢?
周章有些不耐煩,他還是第一次對人用拘靈,雖然不知道此時的老李,還算不算老李,畢竟,他剛剛才被自己殺了。尸體此時還躺在地上。
嗯,這就涉及到哲學問題了。
周章沒有說話,只是轉過了身子,開始給這巨兔剝皮。
老李看著周章的背影,他也慌了,他還想活著,本來他已經死了,但是周章竟然能夠再度把他喚醒。這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一個人死去了,那么往往他會對再度得到的生命更加珍惜,更何況,老李本來就不是那種舍生取義的人。
于是,他開始大聲慘叫了起來,與此同時,眼淚不斷的流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面前痛哭流涕。
周章努力憋著笑,他現在還不想理會老李,沒事,反正火候控制的很好,還能夠燒五個小時左右。
半個小時后,老李已經精神有些恍惚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當時要接下這個單子。自己本來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村里人也對他很好。
他看著自己的靈魂,腿的那一部分,已經消失了,但是身體上面還是存在的,同時,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靈魂的痛苦。
這不同于肉身,因為大腦的保護機制他會痛的暈過去,但這靈魂的火焰,哪怕自己只剩下一絲靈識,都會被不斷的灼燒。如果這世界上也有凌遲這種行為,這種灼燒比凌遲還要痛苦百倍。
于是他跪了下來,靈魂,也開始痛哭流涕了。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渴望大人來將他注意。
周章這才轉過身來,看著趴在地上的老李,周章沒有啥興奮的情緒,畢竟自己也不是字母圈的人,沒這愛好。
做這些,只不過為了更快得到情報而已。
周章將火焰撤去,老李頓時感覺那股灼熱感消失了,靈魂是不會出汗的,但是老李卻如釋重負,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來吧,將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周章坐在手推車上,隨意的開口說道。
“說出這個,能活命嘛?”
“不能,因為你已經死了,但是說出這個,能讓你靈魂消散時,沒有那么多的痛苦。”
老李咬著牙,沒有說話。
周章見狀,搖了搖頭,火焰繼續灼燒著面前的老李。
老李再度嘴里再度響起了痛苦的哀嚎,這次崩潰,來的比上一次更快,他開口說道:
“我說了,我說了!”
周章卻是嘆了一口氣,似乎是不滿意老李再度求饒,于是再度散去了火焰,開口說道: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我不想聽廢話,將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吧。”
老李喘了一口氣,立馬說道:
“村里來了一伙人,他們說要找熟悉荒野之地的人,所以村里的人,就像車里的貴人推薦了你。”
“繼續講下去。”周章開口說道,近些年來,總有一些城里人,喜歡到荒野上尋找樂子,異或是尋求刺激。他這些年也做過不少這些生意。
“然后其中一個貴女聽到了你的事跡后,對此表現出很有興趣,并且指定了要你當他們的向導。”
“這是好事。”周章點了點頭,不愧自己這些年帶那些富家子弟圓夢,看來自己的生意口碑,還是不錯的。
“但是他們其中有一位對這件事情很不滿,事后便找上了我,要我帶人把你解決掉,起碼不能跟他們一起出發。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老李說這話時,也有些苦悶,這叫什么事啊,活活送上了自己的性命。只能說天意如此了。
周章也是有些苦笑不得,他還以為是荒野上哪些勢力要來暗殺自己,沒想到是一個城中的大少爺吃了飛醋,自己若不是有些門道,倒是真的要遭遇飛來橫禍了。
不過周章也不介意,在那未謀面的大少爺看來,自己只是一個下等人罷了,殺死一個荒野人,他們真的不會有什么心里負擔。
所以周章也是沒有啥心理負擔,畢竟尊重這玩意,是相互的。
火焰這時候猛的燃燒了起來,老李露出了解脫的神色,在火焰中靈魂得到了凈化。
周章看著四周,隨意的把老李的尸體焚化殆盡,現在也沒那個條件,不然周章多少得給他們辦一場白事。
推著小車,哼著歌,周章繼續往村子里走去。
青陽鎮。
這是由三個村莊供養的一個小鎮,鎮長是一個養氣境的修士,也是明面上的實力最強者,不過此時,正面色恭敬的站在一旁。
在他前面,坐著一個清冷的女子和活潑的女子,側邊,則是坐著一個溫潤的男子。
活潑女子的臉有些嬰兒肥,她單手拖住腮,對著旁邊的女子問道:
“話說這位獵人怎么還不回來?咱們這應該等了三天吧。”
溫潤男子喝了一口茶,皺了一下眉頭,才開口說道:
“也許回不來了吧。”
鎮長聽到此話,立馬有些著急的開口說道:
“哎呀,三位貴人,這是我們最老練的獵人了,不會出什么事情的,你們要去的地方,只有他最為熟悉了,今晚,他估計就能回來了。”
活潑女子如同貓一般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地說道:
“希望吧,不然明天我們就只能出發了,唉,不能再等下了。”
溫潤男子看著她,露出了貪婪的眼神,但是又很好的掩飾了下去,他在心里冷笑道:
“明天就出發了,到時候在路上,看我怎么炮制你們。”
三人都是沒有說話,只不過此時,他們口中那個最為老練的獵人已經回到了村口。
周章推著小車進入了村口,一到村口,眾人便是看到了周章車上的大兔子,眼睛都是一亮。幾個小孩更是向周章走了過來,眼巴巴看著周章。
周章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些干果,這是自己在蹲這個“大兔子”時順手掏一些小獸的窩的。
當然,冬天那些小動物怎么過周章就不管了。
將干果分給了眾多小孩,這時候小孩們才散去,他們沒有問周章拿肉,他們也不傻,拿點干果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走到一戶人家處,這是村子的屠戶,一般來說,獵人打獵是可以自己處理的,但是,有需求,就有平臺,而且周章這個小平臺,還沒有出現前世那種店大欺客的現象。
周章推開門走了進去,此時,胡屠戶一家人正在吃著晚飯,肉香隨著周章打開而飄散開來。
看到是周章上門,胡屠戶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飯碗,這也不奇怪,現在很多獵人的獵物胡屠戶也在處理,但是卻不會太重視,只是按著市場價來罷了。
但是對于周章,這買賣做的,就不僅是生意,更是人情了。
因為周帶過來的獵物,往往是高品質的,而這玩意,是城市里的有錢人最為需求的。雖然胡屠戶也不明白,為什么都是肉,城里人卻偏偏要劃分出一個三六九等出來。
所以,周章每次拿過來的獵物,基本上就是胡屠戶的招牌,而且,這招牌,全城估計都就他一家!
胡屠戶跟著周章走出了門外,看到上面擺著的完整的“大兔子”,眼睛頓時就直了,他知道,上次一個比這還要小一半的玩意,便是拍賣了五萬,如今這只完整的,怕不是要拍賣十萬。
當然,拍賣這個價格胡屠戶是拿不到的,但是,光是這頭賣出去,自己少說也能賣五萬。
胡屠戶在心中盤算了一番,開口說道:
“三萬五,你看如何?”
周章不可避免的點了一下頭,如果說獵殺是自己的興趣,那么自己去找買家就純粹是一種折磨,所以,還是輕松點好,反正有這個資本。
胡屠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是還是很快的掩飾了下去,他也知道周章的脾氣,自己越是賣人情給他,他便硬是會把便宜留給自己。
于是胡屠戶也不拖延了,直接扯開嗓子吼道:
“婆娘,出來干活了。”
“要死啊你,這么大聲,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少女走了出來,看到這只大兔子時,眼睛也是直了。而此時的胡屠戶,正耀武揚威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中年婦女姓黃,其實他一直都不能理解胡屠戶為啥對周章這么客氣,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獵人中的一員而已,自己家,才是他應該主動結交的。
不過此時,看到這玩意,所有的不滿都煙消云散,這不是一頭的問題,而是眼前這獵人,真有獵殺源獸的能力!
一年能有三頭,不,哪怕一年只有兩頭,對自己家,都是極大的幫助!甚至,老幺都能夠去鎮上讀書上學。
胡屠戶看到自己婆娘愣住的身影,終于像個一家之主一樣開口說道:
“還在愣著干什么,趕緊來搭把手。嗯,小玉,你給周小兄弟切點肉讓他那回去,還有臘肉也給一些,記住,要最好的那一批。”
小玉,胡屠戶的女兒,雖然胡屠戶滿臉橫肉,長在現代周章覺得劉華強看了都得走讀的那種。但是小玉卻長的亭亭玉立。
只能說,物極必反吧。
小玉看著周章的臉,有些臉紅,卻是不敢再細看,低下頭引著周章進屋子里去了。
周章的顏值其實一般,不過,這也要看橫向對比,在一堆歪瓜裂棗中間,周章自然就脫穎而出了,而且,常年在外打獵行走,更有著一股野性美。
拿完錢和切好的肉,周章開始向自己的家里走去,家里就他一個人,他也沒有養寵物的習慣。
雖然三天沒回家,但是屋子還是沒有啥變化,拿著從胡屠戶家里的肉和買來的青菜,周章開始了在家里的晚餐。
……
眾人剛剛吃完晚餐,此時的鎮長已經有些急了,而這時候,樓下突然跑上了一個人,對著鎮長低聲說著什么。
鎮長一聽,勃然大怒,開口說道:
“你說什么,他們進不了村?”
小廝被嚇了一跳,開口說道:
“是的,他們說,這是他們的規矩。獵人打獵回來的第一晚,是不能被叨擾的。”
“哼,此有此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什么叫規矩!”
鎮長顯然是有些怒氣沖沖,在他看來,這是這些刁民在給自己擺譜。
“哦,怎么回事,那位獵人回來了嘛?”靈動的女孩開口說道。
“回來是回來了,不過說今晚不見客,不過您放心,我今天便把這件事處理好。”
“哼,本事不大,架子不少,兩位,我看根本不需要帶他一起。”男子聽說周章沒死,眼中也是露出一絲詫異。
但是他隱藏的很好,在這里,他就給周章定了性: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算了,來都來了,不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獵人也說不過去。我們就一起過去吧。”
周章此時不知道,正有一行人向他找了過來,雖然從老李那知道了有一伙人在找自己做向導,不過既然對面的隊伍都人心不齊,自己還是別參與這趟渾水了。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但是事情往往不會隨著他的心意發展。
吃著胡屠戶的肉,對于周墨來說,吃肉只算平常,周墨倒覺得這肉有點肥膩了,下回應該讓胡屠戶切點瘦的了。不過所幸自己還炒了一份青菜解膩,不然,還真的是難受。
一行人來到了村口,一個留守的獵人正在村口站著,對于一個村子來說,留守一個人是十分有必要的。
畢竟,獵人們去打獵的居多,剩下的老弱病殘如果被什么不開眼的小賊盯上,那就出大問題了。
所以,周章在做了獵人的頭頭后,便是組建了這支獵人衛隊,無論何時,村里都有著五位獵人留守。而這些留守期間的獵人的收入,則是由他們這些出去狩獵的人保證。
事實證明,周章這個制度很不錯,甚至于,本來只是一個普通村莊的小地方,這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鐵匠鋪,醫館和一些小市場。
畢竟一個安定的環境,才是大多數人所追求的。
言歸正傳,這個獵人看著鎮長眾人向村口過來,除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剩下的都是陌生人。默默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刀柄上。開口說道:
“來人且報上姓名,并說明來意。”
這句話差點沒把老鎮長說的笑了起來。他開口說道:
“你這漢子,你不知道這些是……”
鎮長話還沒有說完,溫婉女子便是開口說道:
“這位兄弟,我們要尋的,是一位名叫周章的獵人,敢問……”
“既然如此,便請回吧,周章今日剛剛打獵歸來,有事明日再說。”
很明顯,這是逐客令了。
不過,這時溫潤男子卻站了出來,開口說道:
“若是我要硬闖呢?”
“那就別怪我手下的刀槍無眼了。”
男子抽出長刀,上面有著血光咋現。雖然他是留守的獵人,但不能說他的戰斗力不強。
“呵,沒想到有一日我會被一個搬血境威脅。”
男子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那么,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修真者吧。”
長劍出鞘,與這個獵人對拼了一記,獵人悶哼了一聲,猛地向后退,與此同時期,他也知道自己是打不過對面了。
咬著牙,從手里掏出了一個折子,向天空一扔,藍色的光芒閃耀其中。
這是周墨給他們設計的信號煙花,藍色代表著警戒,證明門口的獵人已經失敗,村里的老弱婦孺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與此同時,七八道身影也飛快向這邊趕了過來。看見門口的獵人,其中一人大喊道:
“老王,發生什么事了?發生什么事了?”
不過,儒雅男子卻是沒有在意這些趕出來的獵人,在他看來,不過都是一些土雞瓦狗之輩,隨手便可以拿捏。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那個什么礙事的獵人之首在無意中打成重傷,免得壞了自己的大事。
他走進了村子里,看著憤怒的眾人,戲謔地開口說道:
“呵,現如今我進來了,那又如……”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經是出現在他身后,單手握住他的頭發,猛地朝地上撞去。
地面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小坑。而這些獵人也是看清了來者的身影這個人,正是周章。
周章此時嘴里還在嚼著晚餐,看的出來,他出來的比較急,連飯都沒有吃完。
男子剛開始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做了什么,咆哮了一聲,剛想反抗。但是周章卻是皺了一下眉頭,對男子這種反抗行為十分不滿。
我飯都還沒吃完你就打上門來,我揍你你竟然還敢反抗?
你是不是犯賤?
于是周章用更大的力氣將男子捶進了地下。
周章不是不知道這群人不是什么人,從老李的情報就才到了這群人就是找自己當導游的人,而自己揍的這個打扮騷包的,肯定就是買自己命的人了。
既然如此,也不需要留手什么的了,反正梁子已經結下了,周章也沒打算去和解什么的。
就這樣,他每抬起頭都會被周章狠狠的捶下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玩物,而且,自己根本就我調動不了體內的靈力。只能這樣憋屈的挨打。
終于,他不再反抗了。周章這時也不動作,只是開口說道:
“怎么,搬血境打你怎么了?”
男子一聽這話,怒火中燒,竟然是暈了過去。
將不再反抗的男子晾在一旁,周章在揍這名男子的時候也在觀察外面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的面容周章覺得還長的挺好看,用上輩子的評價是一個御姐風一個可愛風的,不過兩人在周章看來其實都還小,身體都沒有長開。自然也不會有啥興趣。
觀察了兩人一陣,周章站了起來,而此時,鎮上也有些目瞪口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手下這個村莊的獵人這么能打。
沒有理會鎮長的小心思,周章開口說道:
“你們兩個,便是來找我當向導的嘛?”
溫婉女子沒有理會被揍趴在地上的貴公子,實際上,如果不是家里人要求,自己根本不會帶著他出發,而且,人還蠢,蠢就罷了,還壞水一肚子,還以為她們沒有看出來。她笑意吟吟開口說道:
“是的,不知到小兄弟該如何稱呼?放心,錢財這些,我們定會給足的。”
周章掏了一下耳朵,看著身邊幾個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獵人,開口說道:
“嗯,看來錢挺多啊,不過,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