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開始飆升了。”

　　周家輝喊道，他負責的嗩吶號，關注已經過兩千了，評論的形式也一片大好。

　　辦公室內，回復消息的鍵盤敲擊聲響起。

　　留言的變多，讓大家也逐漸繁忙了起來。

　　砰~

　　大門被推開，一位設計部的同事沖進辦公室。

　　“程總，您來看下吧，網上有許多問服侍版權的事，我們不敢做主。”

　　聞言，程翔立即走了出去，而櫻仔和希希也離開座位，跟了上去。

　　女團的視頻里面每一件衣服，都是櫻仔帶著設計工作室的同事，親自設計并且制作而成。

　　早在之前零散的視頻發送中，就有不少漢服廠商購買設計版權。

　　這次視頻的推廣，沒想到是漢服廠商先動作了起來。

　　簡單的瀏覽了一下信息后，程翔定下了談價的基調。

　　“價格盡量談，但是版權時限最多不超過三年。”

　　現在不用太考慮價格，程翔很有信心，在若干年后，等到漢服真正興起的時候，漢服的版權肯定不止現在這個價。

　　他等得起。

　　“好的。”希希點點頭，坐了下來。

　　櫻仔也在她的身邊坐下。

　　程翔離開設計部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兩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兩天，兩人的關系好像比之前好了許多。

　　與此同時。

　　午休的戲園內，也是一陣嘈雜。

　　剛剛練完早課，戲園的女旦們聚集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相互打鬧著、調侃著視頻下面的留言和評論。

　　“哇，婷婷，有人夸你回眸一笑百媚生呢！”

　　“也有人說你拿扇子的手勢很優雅。”

　　“還有人表白全員的。”

　　“張冉冉，你的老旦最多人說喜歡了，你知道嗎？”

　　“是啊，是啊，這么多人跟你告白呢。”

　　“看的我都要嫉妒死了。”

　　“哎呀，不跟你們說了。”

　　張冉冉被一群同學整的面紅耳赤，急忙跑出了房間，只在身后留下一片笑聲。

　　雖然自幼學習京劇。

　　但是又有哪個女孩會拒絕，五光十色令人炫目的舞臺呢？

　　這次程翔請來的拍攝組，那是正經拍攝MV的團隊，可不是前世416女團那種自己制作的視頻。

　　無論從專業性，還是視覺效果上來說，都比前世要好的多。

　　就算是專業歌手的MV，也不過是如此了。

　　只不過是，更加偏古風而已。

　　“你可不要胡亂想。”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張冉冉回頭看去，是自己的父親張奎方。

　　已經是張園長的父親，沒有了一年前的潦倒和頹喪，他背著手站在自己女兒身邊：“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看過的，霸王別姬的電影么？”

　　“記得。”

　　張冉冉點點頭，那部電影的印象十分深刻，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琢磨出一些味道來。

　　里面演的，也都是她們吃過的苦。

　　小時候，練功太苦，總有人跑。

　　后來不賺錢，也有家長領回去不少。

　　等到父親的戲園子解散，更是九成九的都改行了。

　　回想到這里，張冉冉似乎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您放心吧，我的根在戲園子上，這點我懂。”

　　“你懂就好。”

　　張奎方背著手走了。

　　午休完畢，張奎方坐在戲臺下，讓戲園的所有人都站在臺上。

　　“昨晚，程總來找我了。”

　　見所有人到齊，張奎方放下手里的茶盞。

　　打開了一個箱子，將里面的現金，還有數十個紅包，分成兩摞疊在手邊的桌上。

　　“馬上戲園也要正式開演了，開演前，老板讓我帶幾句話給大家。”

　　“戲園開業，每人一千塊的紅包，拿著了，就得好好演，不要敗壞了戲園的名聲。”

　　張奎方說完，臺上神色各異。

　　有的是他尋回的戲班老伙計，臉上都露出了淡然的微笑，冷眼旁觀著，知道老張的老法子又要上演了。

　　張冉冉以及少數聰明人，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臉色。

　　這些天，戲園內外，隱隱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說是程翔就是奸商，當初的合同就是蒙蔽他們，趁著他們快畢業的心里，簽訂了違約金極高的合同。

　　加上今天的流量一起來，誰沒有在視頻里面瞧見幾句夸自己的？

　　尤其是臺上的演員，對許多人來說，今天一天得到的夸獎，勝過過去總和。

　　甚至，還有許多聞風而動的小公司，更是生氣了挖人的心思。

　　有不少人，已經聊了很久了。

　　不過能猜到這點的人，還是不多。

　　其中大多數人，還未真正聽出張奎話里的意思。

　　“其實……。”

　　張奎方重新坐下，輕輕喝了一口茶水。

　　“這些天，我也聽到一些抱怨。所以昨晚我也舔著臉求了一下老板，給大家再一次選擇的機會。”

　　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現金。

　　張奎方又從包里掏出所有人的合同，壓在手下，朗聲道：

　　“老板大發慈悲，給大家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留下的，拿一封紅包走。想要離開的，簽了這份解約書，拿一萬走。此后，不準再說是我們戲園的人。”

　　花一落地，

　　臺上的議論聲就響起來了，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馬上就開園了，老板怎么鬧這么一出？”

　　“怕大家心思不穩唄。”

　　“我說吶，還是老板太精，知道往后名氣大了以后更麻煩，所以現在早解決。”

　　方冉冉回頭，想要看一眼剛才說話的人，但大家都是人擠人的站著，一下子也分辨不出是誰。

　　但戲園就這么些人，說這話的還是個女聲，說實話，這句話對方冉冉的打擊比較大。

　　畢竟園里的女旦，跟她關系都不錯。

　　“行了，都出去吧，想清楚了就進來，進來以后就直接下班，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張冉冉跟著大家一起退回了后院。

　　站在院子里，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一時間，都無人說話。

　　“我們先去吧。”

　　幾位年過半百的老伙計，互相對視一眼，排著隊就輪流進入了前院。

　　當所有老人都離開后，

　　后院的聲音開始漸漸響了起來。

　　方冉冉抱著手，獨自站在一角，看著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同事、突然感覺大家都有點陌生。

　　她一直等著，

　　等到最后一位，才掀開簾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