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彈著彈著,林賢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因為旋律被破壞了,本該好好的琴鍵,按下去之后,卻突兀的響起了極為不和諧的聲音,就如同初學者面對鋼琴的時候手忙腳亂,按錯了琴鍵一樣。
原本好好的一首鋼琴曲,瞬間就跑了調(diào)。
在此刻以優(yōu)雅浪漫著稱的法式餐廳中,這是無法被原諒的錯誤。
要是換個時間,換過一批人,出了這樣的紕漏,身為演湊者的鋼琴家恐怕少說也得挨上一記批評,然而在這群警員偽裝的服務(wù)員中,他林警官才是所有人的上司。
可即便如此,這錯誤的琴聲卻也已經(jīng)足夠吸引起顧客的注意了,剎那間,林賢的臉漲的通紅,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好端端的會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
按道理來說,不可能啊!
難道自己那么多年的鋼琴白練了八成!
當初為了泡妞去學習鋼琴,他可是沒少下苦功夫的,也因此迷得不少小妞神魂顛倒,怎么可能會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難道是因為最近辦案太累了?
沒錯!肯定是因為這樣!
當即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四周圍觀望了起來。
還好,沒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些同事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的,聽不出來,而那些顧客也在各自交談,并沒有注意。
可當他看到蘇遠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不由得尷尬的低下了頭,慌亂的彈奏了起來。
瑪?shù)拢∵@下丟人丟大發(fā)了!
可這不彈還好,越是演湊就越是難題,好端端的一首鋼琴曲,硬生生的給彈成了魔音貫耳,這下子即便是不懂得欣賞音樂的人也扭頭看來過來。
基本上臉上都帶著嫌棄。
因為實在是太吵了!就好像是個不會彈琴的人對著琴鍵一通亂按,與其說是鋼琴曲,還不如說是噪音,嚴重的影響了人們的交流。
搞什么鬼!
怎么這琴彈得那么難聽!
“搞什么鬼?怎么這么吵?”
“這誰啊,會不會彈琴?”
“就是,就是,吵死了!”
好極了,這可徹底彈不下去了。
聽著顧客的抱怨。
林賢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架鋼琴,心道自己一世英名的鋼琴小王子的名號就被這架琴毀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問題所在,自己在按下琴鍵的同時,不相鄰的琴鍵也會自動的凹陷下去,咋一看就像是有個看不見的人在同時演奏一樣,可是卻雜亂無章,沒有人任何的規(guī)律可言。
這樣能彈得下去才有鬼!
原來是這破鋼琴壞了!
“喂!兄弟,你搞什么鬼啊!彈得那么難聽!小心點,別把目標都給嚇跑了!”這時候,穿著服務(wù)員服飾的苗偉走了過來,對著死黨小聲的說道。
林賢頓時漲紅了臉,小聲道:“你懂個屁,這破鋼琴突然壞了,影響了我的演湊水平,你們怎么辦事的,事先不檢查好鋼琴,還得我出丑了,把人嚇跑了就怪你們!”
好一個暗度陳倉、顛倒是非、嫁禍于人。
如此不要臉的話,聽的蘇遠也是嘴角一抽。
鋼琴可沒有壞,只是剛才他故意下絆子,戲耍這個林警官而已,想看他出洋相。
苗偉也是無語,但是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上司要把問題扣在你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但兩人十幾年的朋友,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鬧別扭。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你叫我當服務(wù)員,自己就彈琴過癮。”
還彈得那么差勁。
這句話苗偉沒敢說出來,說出來怕人家和他翻臉。
林賢白了他一眼:“那你會彈琴?”
“......不會。”
“那你怪誰!”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苗偉心平氣和的說道:“守了一晚上也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消息是不是假的,不如收隊算了。”
“誰說沒動靜的!”林賢無語的看著死黨:“你這觀察力啊,還真是有待提升!跟我來!”
說罷,他直接站起身,隨后緩緩的朝著蘇遠走來。
蘇遠:“?????”
他想干啥?
一直關(guān)注著林賢舉動的蘇遠一頭霧水,直到林賢的臉上掛著虛偽的微笑,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先生,一個人啊?我留意你很久了,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呢?能不能麻煩你把身份證拿來讓我看一下?”
蘇遠頓時就反映了過來,好家伙,是自己太惹眼了,所以他現(xiàn)在是在懷疑自己是販毒分子?
想到這里,蘇遠不禁好氣又好笑!
但隨后心念一轉(zhuǎn),所幸將計就計,答而非問的回道:“你看我對面那個女人漂不漂亮?”
林賢和苗偉聞言扭過頭看了一眼,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現(xiàn)在是要來抓毒販的,不是來泡妞的!
“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兩人都沒有暴露自己真實身份,害怕打草驚蛇,但蘇遠的這種表現(xiàn),也讓他們心里產(chǎn)生了懷疑。
這一刻,蘇遠能夠感覺到有很多人的注視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自己一旦做出什么舉動,立刻就會迎來雷霆一擊,可是他依舊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語氣平靜,自顧自的說道:
“我觀察她很久了,她坐在那里有差不多兩個鐘頭,你們不覺得應(yīng)該要有人陪陪她么。”
林賢聽了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同樣也發(fā)現(xiàn)了那女人的異常,只是因為蘇遠一直盯著自己看,所以先來了這邊。
但是一旁的苗偉卻沒想那么多,湊近前來,小聲說道:“先生,請你配合一下,把你身份證拿出來,我們是警察局的,請你配合一下。”
說著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然而蘇遠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自顧自的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仔細看看她的臉色,是不是白的很正常,而且她的手一直都放在那個黑色的手提箱上,寸步不離,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女人從進店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眨過眼睛,說了那么多,你們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