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后武帝登基大典在即,宜燾煦不出兩日勢必將其養子宜尚治推上帝位,與此同時為阻止其陰謀得逞圍殺宜燾煦之流的計劃也開始了。
“宜尚治稱帝在即,可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凌嫣然持白棋置棋于棋盤中,她指下摁住那枚棋子臉上滿顯猶豫不決。
若兵力部署分散,借由文藥帝之兵力的協助圍攻皇城的四面,定能將宜燾煦控制在皇城中,那時就是決戰之日。
殺死宜燾煦大可交給凌嫣然自己,那時兩位大帝強者必將進行殊死一搏。
變化也不僅在于二人之間的博弈,也在于坐收漁利者的突然到來。
登基大典的到來皇城城門大開,臣子橫列兩旁迎接新武帝的到來,宜燾煦親自為宜尚治披上龍袍,宜燾煦與其共同踏上紅毯。
“今日,來日,我兒尚治都必將稱霸天下。”
宜尚治戴上帝冠,正在此時,眾臣恭賀武帝登基:“帝君與天同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也有人大聲喊出:“帝師也一并壽與天齊!”
這番話也許是夸贊,也許是阿諛奉承,可真正的目的又有誰知道呢。
“稱霸天下?國師大人可真是野心勃勃。”
眾臣看向那人,正是身著軍服的白河,他手上還持有兵武。
“呵呵,白大人,你這是為何?”,宜燾煦走下臺階,輕蔑一笑。
白河將鐵戟直指天穹,云開見天,白河用質問的語氣說到:“宜燾煦!先不論你之養子如何稱帝,憑你屠盡我白氏族落上百余人的血仇我也必須將你斬殺于此!”
宜燾煦低沉一笑:“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阻止我了。”
“拿命來!”,白河揮戟,仙火直落宜燾煦眼前,幽藍仙火,可滋生冰雪也可燃盡萬霜。
宜燾煦的衣角被點燃,其將衣服扒掉扔在地上,只見那整件衣服都被燒盡甚至于灰燼處都還冒有陣陣寒氣。
“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仙武。”
“只是不知如何敵得我這玄乎變化。”,宜燾煦手持黑液水晶化作無數兵武,那晶中變化無窮,包含不盡。
宜燾煦取出其中一種黑液長劍,不出三招就將白河完全壓制住。
白河佯裝不敵隨后蓄勢盡顯凌厲殺招,二人的戰斗久持不下,也望其二人的拼殺直至撕開了天穹。
“宜國師果真是好手筆,令在下佩服”,一白面書生從群臣身后踏來,穿行自如。
眾臣議論紛紛:“那不是宜尚治的書童嗎?他來做什么。”
“這些裝潢氣勢磅礴,甚至于是在場的諸位也是風光無限,臉上洋洋自得啊,可不知那些百姓過得是怎樣一種生活。”,書生說著最后半句話時不由的壓低了聲音。
“你是在譏諷我們不作為嗎?!”,其中一臣子暴跳如雷,用手指著那名書生,眼神兇惡,言語中盡顯不滿與憤怒之色。
“在下不過一介草民,如何能與各位大人相提并論,又還怎敢出言不遜呢?但是我也提醒一下大人您,這最后的一切會是誰的也不一定吧,我勸你們最好考慮一番,不做無益無謂之事。”
書生手中盤著兩顆紅色核桃,高舉至頭頂,他將一顆核桃摔在地上靠近宜燾煦的一邊,另一顆核桃則落在白河的腳邊。
“輪到你們了,選擇之時。”
書生笑著背過身去:“在我轉身之前大人們可以選擇其中任何一顆,當然,在吾轉身前你們都有反悔的機會,不過…只有一次。”
“諸位只有半柱香的時間,在香灰燒盡前做出選擇吧,過時作廢。”書生將香甩在地上石磚的縫中再次開口提醒:“開始了。”
眾人猶豫不決,甚至感到難以選擇,無論站在哪一邊都難保性命,但不選擇也并不完全無性命之憂,臣子先前早已從北門急忙趕來的士官那里聽聞城門被攻之事,事態早已失控,那些雄兵偉將明顯與白河一伙,怕是攻破也指日可待。
書生哼哼著:“回首繁華如夢渺,殘生一線付驚濤,人生如夢,無常始終。”顯然他想要強調這種危急感,以逼迫眾人倒戈。
“不殺而是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嗎,小姐可真是太惜才了,不過這些人倒是還算有些勢力,小姐此計是為國家嗎?算了不想了,這下可總歸是完成了這五年的潛伏,等這老鬼被除終于能夠休息一段時間了吧。”
半柱香已經燒掉了二分之一的長度,北門在被凌嫣然之眾的攻打后早已在半時辰前就淪陷告降,而東西兩門的戰斗也在文帝方將領的帶領下贏得勝利落下帷幕,藥帝方兵力在攻下南門后也將協同凌方眾人一同殺進宜燾煦所在地,大戰在即。
不知多久香終于快燒完了,正當眾臣子還是來回踱步不知選擇哪一方勢力時從正門有陣陣馬蹄聲傳來,眾人望去只見那為首二人下馬向書生走去,較為魁梧那人走得快些,他大喊著:“姓李的小子,幾年沒見了,還是這樣瘦小,是吃不飽飯嗎?看來你家主人還是太刻薄你了,哈哈哈哈。”
李綏黎:“哦?阮大塊頭你變化倒是挺大的,臉上又多了一道口子,不知這些年在沙場廝殺力量是否有提升呢,不會還是搬山境吧…還有,我家主人只有凌小姐一人,輪到你來詆毀了嗎。”
阮世千:“阮元,不得無禮,若愚弟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哼,他就是一介武夫,他不懂,我也懶得與他爭論,說到底這五大三粗之人終歸是不如這個說話中聽的阮家嫡子,看來培養看家教還是有失偏頗,主要是人與人生來之異。”
“我雖是粗人一個,還是能聽出你的貶義詞句,別太過分!敢打一場嗎!”
李綏黎求之不得,這么多年當那書童早已荒廢武藝,此刻施展拳腳不僅舒筋活血還能痛扁阮元一頓,天下哪還有這等好事。
“來吧!求之不得!”
這一下局面混亂起來了,有臣子問李綏黎:“那個…李大人,香燒完了,怎么辦?”
“嗯?!問我怎么辦?滾!!”李綏黎正在氣頭上,無心理會先前凌嫣然交予他的收買任務,他現在一心一意就想痛扁眼前這個損貨一頓,從軍營里到現在這些年他倆一直不對付。
就在二人正趕著大干一場的時候他們似乎感到強者威壓,那是大帝境界的氣息:“二位,現在不是干仗切磋的時候吧。”
來人正是凌嫣然
阮世千:“停手吧,你家主人已經到了,還有阮元!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李綏黎迅速收斂氣息,將那不斷炸開的力量全部收縮,隨后抱拳向阮元致歉。
“家主,是我考慮不周。”
凌嫣然抬手,李綏黎閉上眼睛靜待手掌扇過他的臉龐,而等到的不是疼痛是一種撫慰感,他睜開眼睛,是凌嫣然撫摸著他的頭,將他摟在懷中。
“綏黎,我一直把你當做弟弟對待,所以,當年我甚至不愿意將你派去當眼線,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小姐,這是我的責任,若沒有您收留我,我早已亡于那年寒冬。”
“哈哈哈,真夠熱鬧啊!”,宜燾煦的力量震蕩四周,白河從高處摔落砸在地上已是根骨盡斷生機微弱不堪。
眾臣畏懼這股威壓四散而逃,眾兵馬則嚴陣以待,隨時防止有人逃走,那些人也只好退在了靠后那一邊,以求他們的保護。
“白河…”,那呼喚名字的聲音盡顯心疼之色,凌嫣然看著白河難掩悲傷但還是快速平復心情將遭到宜燾煦重創的白河交到了李綏黎的手上。
隨后凌嫣然一邊邁著矯健步伐迎戰宜燾煦一邊利落回頭囑咐李綏黎:“他的傷已經危急生命了,帶他去找藥帝,只有他有最大把握能救回白河,盡快!”
“小姐我明白了,開城門!”,眾人架起白河,李綏黎則用最快速度將通行的道路清除干凈。
就算李綏黎一路這樣斬殺,城外還是有不少舊勢殘黨在窺視著他,“擋我者,死!”,李綏黎大吼一聲,在暗處的那些殘黨一擁而上想將他殺之而后快。
為首兩惡徒呲牙咧嘴的叫喚著殺了他同時舉刀殺向李綏黎身體兩側,劈下的一瞬李綏黎提起兩只手臂擋下了兩側的刀并將二人推開,他的眼神凌厲,又透出一股冰冷。
“這小子真難纏,六子,用那招!”其中一人這樣說著比劃出一個十字手勢,另一人心領神會向那人手上注氣將秘技施展而開——“沖!定,破!!”
這一擊橫推過去迸發而出,二人爆發出這一招幾乎是瞬發,李綏黎沒有提前準備任何招架手段被其擊退至少百余里,威力巨大。
“沒想到你竟能將我二人逼至如此地步,小子,有點手段,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硝煙散去李綏黎還擺著那副防守姿態,他全力想要擺動身體可依舊無法動彈,是身體麻木了嗎?不,他告訴自己并不是,他能感覺到是整副身體自上而下的僵住了,身體僵硬的程度顯得無比詭異。
李綏黎瞪著眼前逐漸走向自己的六子用遲緩吃力的聲音說道:“是邪術嗎…”
“疑惑嗎?為什么自己動彈不得呢?”,那被稱作六子的人說出李綏黎心中所想之事。
“欸欸欸,崔盜六,望你這架勢…莫不是想將功勞都攬在自己一人身上吧?”
“誰知道啊!”,崔盜六揉了揉頭,打了個哈欠,“哈!哈哈!”崔盜六尷尬不已,只得苦笑。
“你還笑起來了!!”,他神色激動帶有八分怒氣挽起袖子意欲狠狠痛扁崔盜六一頓。
“葛策,還是干正事要緊吧。”,崔盜六收起輕浮態度,看著葛策的眼神也正經了不少。
“哦,也是也是。”
“先殺了這小子再算我倆的賬!”
當二人合力想要斬殺李綏黎于此時一柄三尺長的大刀砸在二人面前,大刀的刀片上刻著阮家字眼。
“阮家?”,崔盜六仔細一想這標配的大刀尋常阮家人幾乎是不用的,只有可能是那位了。
“可真狼狽啊,用文化人的話術該說你學藝不精還是時運不濟呢?”,阮元俯身在李綏黎耳邊細語。
“哈哈哈哈,阮元大將軍,百聞不如一見,我崔盜六早就想和您打上一打了!!”,崔盜六壓低嘴角,握緊雙拳擺好架勢。
“崔盜六嗎,我記住你了,喂,那邊那個家伙一起上吧。”,阮元用手背敲了敲刀身。
葛策不打算一同參與而是準備將重傷的白河殺掉。
阮元沖起攔住葛策:“無視我嗎?可真是沒有禮貌!”
“喂,小子,還能動彈嗎?你家主人的命令忘了嗎?”
“你難道打算一直在那里呆著嗎!李綏黎!”
阮元言語的刺激使李綏黎不斷地提高了氣息,最終他掙脫了束縛。
“不,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李綏黎背起白河,迅速蹬去。
“別想逃!”,崔盜六和葛策意欲阻攔卻被阮元一人擋下。
“一名合格的士兵在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東張西望了!”,阮元砍向二人,二人則繼續佯攻實則打算再次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