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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棲者

4.知世如夢無所求,無所求心普空寂

樹棲者 廿一雨燕 2330 2022-07-11 23:28:59

  也不知是誰知道了消息,報了警。派出所突然來了人,調查孫三強和青莎的關系。兩個人當然沒有結婚證了,孫三強則涉嫌買賣人口。幾個警察死死的將孫三強按住,將手別了過去,帶上了手銬。孫三強掙扎著,反抗著,卻依舊無能為力。

  青莎見了,也沖了過來,想要拉住孫三強,不要叫警察帶走。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架住青莎,拉住她,將他們兩個人分開。青莎喊得撕心裂肺,掙扎著要抓住孫三強的手。可是孫三強被警察死死的拽住,強硬的拉上了警車。青莎也被警方帶走了,經過一番測試,青莎被斷定精神上有些問題,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里,護士強硬的給青莎打了針,青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當青莎再次睡醒的時候,被捆在一個病床上,身上動彈不得,衣服也破碎不堪。一張帶著眼鏡的臉迅速從青莎的眼前離開,這是位一個帶著眼鏡的男醫生,穿著得體的白大褂,醫生被蘇醒中的青莎嚇了一跳,這才將手從她的身上拿開,帶上了專用的膠皮手套。“你就是青莎?”醫生望著青莎,強裝淡定的問了一句。

  “嗯”,青莎看著醫生,默默的回應了一句。“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這里的二零六八號病人了。”說著,醫生給青莎喂了不知道什么的藥。“聽話,吃完藥,你就可以吃飯去了。”聽到可以吃飯,剛才還緊閉著嘴巴拒絕吃藥的青莎張開口,一揚脖便把藥吞了下去。

  醫生見青莎聽話的吃了藥,顯得很是欣慰。他走出了屋子,留著青莎一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喂,喂,喂,有人嗎?”青莎大聲的喊叫,努力的想要掙脫束縛自己的皮帶。可一切都是徒勞的。青莎實在是憋不住了,一股帶有濃烈氣味的液體噴涌而出,她尿了一床。

  過了一陣,男醫生又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個饅頭和一碗咸菜。“我,我尿了。”青莎有些羞澀的和男醫生講。“沒關系的,你先吃飯吧。”說著,男醫生將拴住青莎手的皮帶解開,扶住青莎坐了起來。饅頭和咸菜擺在了青莎的面前,青莎連忙大口大口的吃著饅頭,時不時的用手抓點咸菜塞進嘴里,絲毫沒有理會放在一旁的筷子。

  看著青莎吃完,男醫生又將青莎的手臂重新栓好,然后解開了拴住青莎腳脖的皮帶。男醫生緩緩的褪下了青莎的褲子,然后將沾滿了尿液的褲子脫了下來。不知從哪里尋來了毛巾,接水打濕,然后就這么慢慢的在青莎的屁股上和腿上擦拭著。青莎感受著清水擦干凈了自己的身體,然后醫生的手就摸了上來,緊接著是醫生的嘴吻在了青莎的腿上。等醫生再次將青莎的身體擦干凈,為青莎換上了干凈的病服褲子,青莎的噩夢才再次消退。

  精神病院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洗漱吃飯,吃藥,八點鐘的時候男醫生就會來查房。每當這時候,青莎就會受到男醫生的特殊照顧。而不被特殊照顧的病人則不會享受單間待遇,幾個人聚在一個狹小的病房里,氣味難聞,全然不講衛生。上午十一點,發完藥之后就會準備吃午飯,十二點一過,病人們就必須回到自己的病房休息,有的時候,男醫生會來,找青莎聊聊天,看看青莎的精神面貌。下午三點到四點半的時候是會客時間,一些病人的親友可以來探視病人,當然了,青莎并沒有人來探視。五點過后就是晚飯了,八點鐘的時候,青莎就必須回到床上睡覺。在被綁了兩天后,青莎就恢復自由,可以遵從這樣的作息時間了。

  但是八點鐘以后,青莎總是偷偷的跑出去。精神病院的院子里有一棵參天大樹,青莎只有一有空就會爬上這棵樹,雖然精神病院的圍墻很高,可是青莎還是能在樹上看見圍墻外面的燈火。男醫生誤以為青莎是要跑出去,因此打了青莎不止一次。可是每次一時半會沒注意,青莎就能再次爬上那棵樹,坐在樹上眺望遠方,或是抱著樹干睡覺。

  青莎在精神病院里流產了,因為來的時候醫生并不知道青莎有孕在身,吃了幾天的藥后,孩子也就保不住了。這件事讓男醫生受到了院長的責罵,于是男醫生便將青莎綁在了病床上,用柳枝抽打了青莎的后背。

  之后青莎被管得更嚴了,男醫生經常打罵青莎。青莎為了少挨打,只得卑躬屈膝的討好男醫生,漸漸的成了男醫生的奴隸。精神病院里又進來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她不斷嘶吼著喊道:“我沒病,我沒病。”然后被護士打了針,昏睡了過去。

  女生被綁在了青莎那間病房里空著的病床上。青莎看著女生,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男醫生肆無忌憚的對著昏睡的女生做著禽獸的行徑,然后在女生醒來的一刻又變得斯文儒雅,盡可能體貼的照顧著女生。

  男醫生離開的時候,青莎看著還被綁在病床上的女生,癡癡地笑了起來。“你能幫我解開嗎?”女生問青莎。“好啊。”青莎就幫女生解開了皮帶。“我叫小青,你叫什么名字?”女生繼續問青莎。“啊?我也不知道啊。”青莎揉了揉腦袋。“唉”女生摸了摸青莎的頭發,無奈的嘆了口氣。

  在晚上,男醫生和小青強行發生關系的時候,青莎偷偷的溜走了。這次,她并沒有爬上那棵她每次溜走都會爬上的樹,而是跑到了醫院的天臺上。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發現了青莎的尸體,她是在天臺上看完了日出,一躍而下的。在天臺上,人們發現了青莎用石頭刻在天臺上的一首詩:

  桂樹叢生兮山之幽,偃蹇連蜷兮枝相繚。

  山氣巄嵷兮石嵯峨,溪谷嶄巖兮水曾波。

  猿狖群嘯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

  歲暮兮不自聊,蟪蛄鳴兮啾啾。

  坱兮軋,山曲岪,心淹留兮恫慌忽。

  罔兮沕,憭兮栗,虎豹穴。

  叢薄深林兮,人上栗。

  嵚岑碕礒兮,碅磳磈硊;

  樹輪相糾兮,林木茷骫。

  青莎雜樹兮,薠草靃靡;

  白鹿麏麚兮,或騰或倚。

  狀貌崟崟兮峨峨,凄凄兮漇漇。

  獼猴兮熊羆,慕類兮以悲;

  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虎豹斗兮熊羆咆,禽獸駭兮亡其曹。

  王孫兮歸來,山中兮不可以久留。

  這么多字的詩,青莎或許刻了一夜。她為什么刻這首詩,或許沒人知道。誰在乎呢,在院長和醫生眼里,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病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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