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示意白小也上樓去,但白小也看到此刻情景,反而不愿著急上去了。
他想看看這公子到底什么來頭。
定睛看了一下,只見此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皮膚潤澤有光,稱得上俊美非凡。
烏黑的頭發(fā)被一定碧玉發(fā)冠束在頭頂。
身著一件月白色儒衫,衣服的垂感極好,質(zhì)地上乘。
腰束祥云紋寬帶,手持一柄折扇,舉手投足之間,自信優(yōu)雅。
端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必定是權(quán)貴人家出身的。
“掌柜。”
折扇公子叫過掌柜,道:“我昨日才到南康,聽聞貴店是南康城首屈一指的酒樓,今日慕名而來。”
“你勞煩一下,讓人給我們騰出個雅間來。我出三倍的價錢。”
“公子,非是小人不愿,這雅間委實是沒有了啊。”
“我出五倍的價錢。”
“真的沒辦法啊....”
“十倍!”
.....
白小也在一旁悄悄問徐忠,酒樓今日,是真的沒有雅間了嗎?
徐忠說,天字號雅間是郡主專用的,沒有郡主發(fā)話,誰也不能使用。
今日白兄弟過來,這地字號雅間自然是給你留的。
至于其他的,掌柜說沒有,那應(yīng)該不似作假。
白小也心里有數(shù)了,走上前去。
對折扇公子一拱手,說道:“這位仁兄有禮。”
“兄臺何必為難掌柜呢,看他所言,并不是作假。”
“出門在外,大家都行個方便不是。”白小也說道。
折扇公子已經(jīng)開出了三十倍的高價,還是沒有拿下,臉色便有些不好。
但很快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畢竟初來乍到。
本想自由玩耍,無拘無束,因此沒有讓父親知會南康的同僚,才導(dǎo)致人生地不熟,用膳竟然連個雅間都沒有。
看見白小也拱手過來,說的也在理。
于是還個禮,有些無奈道:“兄臺有禮,看來今日確實不巧,罷了罷了,改日再說吧。”
白小也見這位公子雖然有權(quán)勢,但并不打算以勢壓人,而且有幾分豁達,反而心生了好感。
于是上前說道:“兄臺寬厚仁義,能否留下大名。”
“日后若是有緣,白小也愿在此做東,專請兄臺如何?”
折扇公子聽后連忙一拱手,道:“謝過兄臺,在下簡子方,小字勿圓。今日,就此別過。”
說罷,招呼仆從護衛(wèi),轉(zhuǎn)身走了。
白小也并徐忠?guī)兹耍~上臺階往里走。
卻見那簡子方,轉(zhuǎn)身又折返過來,高聲喊道:“兄臺留步。”
白小也有些詫異,轉(zhuǎn)身看著他。
“方才你說你叫什么?”
“在下白小也,字也之。”
卻見簡子方一驚。
繼而滿臉喜色,一指白小也。
有些磕巴,說道:“難道...難道。”
“你就是白...詩魁...小也?”
白小也愣了一下。
嗯?
不是吧,你也會玩這個梗?
錯!!!
我是白·會畫畫的廚子·氣死知府·專打人臉·一詩壓東南·小也!!
......
“詩魁不敢當(dāng),正是區(qū)區(qū)。”
白小也再次拱拱手。
“白兄幸會,幸會啊!”
簡子方滿臉的興奮,像極了后世的追星腦殘粉。
一炷香后,幾人在地字號雅間坐定。
原本是徐忠請客,這次卻變成了簡子方強勢做東。
而且是,不讓他請就堅決不干那種。
眾人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簡子方將仆役、護衛(wèi)安排到大堂,徐忠安排兩個兄弟陪著。
看著簡子方氣度非凡,出手豪闊。
徐忠知道自己與此人身份差距極大,有些拘謹。
但簡子方渾不在意,一口一個大哥,倒是令徐忠放松下來。
白小也對簡子方又高看了一步,覺得此人值得一交。
簡子方?jīng)]有說具體的身份,只是說家里是淮州富商,來南康游玩,昨日才到,便去勾欄聽曲,體驗?zāi)峡碉L(fēng)情。
沒想到聽到了花魁吟唱《黃鶴樓》一詩,一時欽服不已,心生結(jié)交之意。
多方打聽,才知道作者叫白小也。
而今日就得以相遇,自然十分高興。
淮州是大安百工興旺之地,向來貨甲天下,富商云集。
白小也對簡子方的身份倒也沒有深究。
幾人相談甚歡,酒添了一輪又一輪。
簡子方博學(xué)多聞,所知雜學(xué)軼事多不勝數(shù)。
白小也的知識更是千奇百怪,兩人都有相見恨晚之意。
加上徐忠一頓吹捧,什么土匪窩歷險記,智斗知府,畫畫裝逼,詩會奪魁....
簡子方一時驚為天人,拉著白小也的手便不松開。
一定要白小也過幾日,隨自己淮州一游。
要把白小也介紹給自己的祖父。
“也之兄,你...有所...不知啊。”
簡子方喝的舌頭有點大,“家祖...是丹..青大家,大安..畫...畫壇,誰人不知啊。你...一定...要見一....見。”
白小也今日喝的也是不少,此刻同樣有點頭暈眼花。
“好!我先帶勿圓兄游覽南康,過幾日便隨你去淮州。”
后來又說了些什么白小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兩人又喝了不少酒。
最后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才回到王府。
一覺睡到天蒙蒙亮,起身運起氣息修煉,又在院里練了幾遍武帝長刀,只覺神清氣爽。
用過早飯,想起答應(yīng)簡子方帶他游覽南康,便到客棧找人。
一連四五日,白小也與簡子方一起,先去了黃鶴樓,再游青靄峰、丹陽澤等等,十分暢快。
兩人攜游中,都對對方的見識十分佩服,情誼更深。
原本答應(yīng)郡主的重陽詩會圖,只好晚間秉燭完成,不過這對白小也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三兩晚就交了差,郡主還算滿意。
這日與簡子方游罷歸來,約定好后日一早啟程到淮州,兩人告別,回到王府。
剛剛走到王府門口,便看見楚丫頭在石獅子后邊探頭探腦,神色很是焦急。
“丫頭,今天怎么來這了?是想大哥了嗎?”
白小也走到她身后,輕聲問道。
楚丫頭一激靈,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白小也。
臉上先是一喜,旋即便落下淚來。
白小也一看,連忙安撫。
“別急,有什么事慢慢說,大哥給你解決。”
“哥哥,我在這等你一天了!”
“你救救我爹爹,他被人下獄了!”楚丫頭哭著說道。
白小也一驚,自己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你先別急,隨我來,慢慢說。”
白小也安撫道,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帶著楚丫頭,回到自己的小院,把門關(guān)好。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將所有知道的情況,一一向我道來。”
白小也看到楚丫頭情緒逐漸穩(wěn)定,向她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