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也看了看地形，接著說道。
“先不上崖頂，從側面繞過去，你先試試，看看有沒有問題。”
這是要從懸崖中部橫切過去，繞開崖頂位置。
白小也瞬間明白了，比劃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兩人輕身躍上。
不多時，攀上頂端，探出頭來觀望一下，果然發現了水匪的地面哨，有兩人。
老酒鬼又打了一個手勢，兩人騰身一躍，躲在一塊巖石的后面。
“先找兵甲庫。”老酒鬼低聲說道。
繞開兩個暗哨，兩人悄悄潛入寨中。
水匪的寨子，基本都是竹木結構的，非常單薄，因為大宗的建筑材料運輸不便，再加上有天然的大澤阻擋，易守難攻，并不需要結硬寨。
而寨子中也沒有什么高大的樹木，這樣的地形，極為不利于隱藏。
但對于白小也和老酒鬼兩人來說，這些都不算難事。
幾個起落，就穿過一座大寨，甚至在哨兵眼前不足一丈的地上閃過，沒有被發現。
轉了幾圈，終于找到水匪的兵甲庫。
用刀撬開竹子的寨墻，里邊的景象讓兩人瞠目結舌。
“乖乖，這是有多少兵甲，寧王怕不是把這幾年攢的軍器，都拉到這里來了吧。”老酒鬼低聲說，又似喃喃自語。
“如果這些竹木倉庫里面全是，粗略估算，至少能裝備兩萬余兵卒。”白小也向遠處看了看，說道。
兩人接著又探找了幾間倉庫，果然全是嶄新的兵甲。
而且清一色，全部都是大安制式軍備。
老酒鬼示意，兩人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再說話。
兩人躲到兩間竹木倉庫的中間位置，有低矮灌木阻擋，非常隱蔽。
白小也說道：“果然不出所料啊，寧王這是蓄謀已久，恐怕這里是他養兵的老巢。”
“今夜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后邊的事情交給柳大人謀劃，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原路返回。”老酒鬼壓低嗓門說道。
說完，示意白小也跟上自己。
“等等。”白小也卻拉住了老酒鬼。
“還沒找到水匪的頭領，我想看看他們到底實力如何。來一趟不容易，萬一以后交上手，也好有個準備。”白小也低聲說道。
“不要多生事端，水匪頭領實力絕對不低，萬一暴露，豈不是前功盡棄。”老酒鬼不太贊同。
“水匪頭領有七階的修為嗎？”白小也問道。
老酒鬼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七階武者，在大安是有數的存在，尤其是密諜監出身的老酒鬼，對此很是清楚，也在密諜監看過這些人的詳細檔案。
沒有任何關于江南這邊的，因此他還足以肯定。
“那還怕什么，對方根本不可能發現我們。”
“那邊有幾座大寨，想必應該是頭領的住處。我們要返回，正好可以路過那里，就在外圍看一看，沒什么問題就走。”白小也說道。
老酒鬼終于點頭同意。
悄無聲息，兩人來到一座寨子背后。
這座寨子，是三層竹子夾墻，比其他寨子都要結實幾分，看來此處應該是頭領的居所。
盡管有三層竹子，兩人還是找到幾處縫隙，隱約能看到里邊的場景。
兩盞油燈，發出羸弱而昏黃的光線，模模糊糊三個人影，似乎在討論著什么，聲音壓得很低。
老酒鬼示意白小也不要出聲，他將耳朵緊緊貼在竹墻縫隙處，屏息凝神，似乎在仔細傾聽三人的談話。
白小也試著聽了一會，卻發現太過模糊，根本聽不真切。
過了一會，老酒鬼拉了一下白小也，示意找個隱蔽處再說話。
兩人躲好，老酒鬼低聲說道：“里邊是水匪的二頭領、三頭領，還有個軍師。”
又接著將聽到的詳細內容說了出來。
原來這三人正在密議，水寨的大頭領在兩年前，受過一次重傷，身體便一直不好。
可能是受傷后，心氣沒了，大頭領對寧王的指令越來越敷衍。
而且近日來，流露出不愿與寧王為伍的心思，擔心自己多年打下的基業，跟著寧王一起毀于一旦。
前幾日，寧王那邊派人過來，想安插幾個軍校進來，大頭領拒絕了。
寧王便很是不滿。
此刻三人，正在商量到底如何決策，這關系到水寨的未來。
尤其是二頭領和軍師，已經直言，想取大頭領而代之。
老酒鬼交待完聽到的內容，便看著白小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卻見白小也問道：“你確定你聽清楚了？我怎么聽不到？”
老酒鬼笑了笑，說：“我在密諜監專門訓練過密聞法，以后有機會再交給你，先說我們怎么辦？”
看白小也沒說話，便又說道：“我的意見，還是即刻返回，將這些信息轉達給柳大人。”
白小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于是將自己的想法給老酒鬼說了一遍。
老酒鬼聽完，皺起了眉。
片刻后說道：“我一時想不出為什么，但覺得還是太冒險了，總覺得你這個計劃哪里有些不對。”
“如今最穩妥的辦法，就上盡快報告給柳大人。”
白小也說道：“兵行險著，你看到了，水匪的實力很強。若真能挑撥得他們自相殘殺，豈不是事半功倍，省卻多少麻煩。”
“不用擔心，我只是怕這兩個土匪猶豫不決，僅僅做個推手而已，事不可為，及時撤退就是，土匪攔不住我們。”白小也再次說道。
看著白小也堅定的眼神，老酒鬼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老了。
哪怕只有極小的機會，也要爭取去做。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哪怕不敵，也要決死一戰。
自己人生四十余載，也只有那個變故之夜，有過這樣的經歷。
要是沒有那場變故，只怕此刻的自己，還在密諜監混日子吧。
難怪這小子年紀輕輕，卻屢屢能做成大事。
罷了，索性今晚就陪他，莽上這一回！
“好，我就陪你冒一次險，但一定記得，不可戀戰。”老酒鬼說道。
白小也點點頭，說道：“老規矩，我來挑事，你配合我。”
“先把衣服換一下，這夜行衣，看起來就不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