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惠近乎于尖銳的聲音,將所有這段時間受到的焦慮,痛苦和失落全都爆發了出去。
仿佛被堆積的水灘沖破了屏障,自由的回歸到大海。
“呼——”
王云惠慢慢吐了一口氣對著話筒,她神情冷淡的看著臺下的表情呆泄的眾人。
誰都沒想到這個笑容甜美的女人,能說出這樣的話語。
王云惠看著這些和白菜并無兩樣的記者,突然想起以前在臺上左前顧后的自己,她的每一句話都要顛量,生怕有哪個詞出現了漏洞,被這些可惡的記者大作文章。
王云惠看著自己的話筒。
突然露出了一個放松的表情,超輕松的,甚至還帶著小女人特有的俏皮。
“我早該這么說的。”
當她話言落下時,一個男人舉起了手,毫不猶豫的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只能擴散到臺上,但是接受鼓舞的那個人卻清晰的聽到。
王云惠驚訝的轉過頭,看著露出微笑的李成名,他干脆的對著她豎了一個拇指。
“帥爆了。”
李成名果斷的說道,他的眼睛真誠的讓人無法懷疑。
王云惠嘴角輕輕的上鉤,她的眼睛仿佛承載著光芒。
“謝謝。”
在臺上簡短的交流后,臺下的記者才慢慢悠悠地反應過來,消化完王云惠的話。
他們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什么時候身為記者他們被人這樣懟過。
可以說平日里都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懟別人,但凡敢多喘一口氣。
我就敢把你黑的連媽都不認。
“艸,我受不了這口氣了!”
易怒癥的記者舉起手,他甚至不屑于被人點起來提問,他直接大聲的吼叫著。
“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們!你覺得你不會被人替代嗎!我看你妝化的這么濃,長得還這副鬼樣子,還能主持幾年都不知道哦——”
王云惠早已經放飛,毫不客氣的拿起話筒。
“呵呵,我長什么樣子關你屁事,至少老娘化妝后如換臉,你有這個技術嗎?草包,看你不修邊幅的樣子,恐怕襪子都多少天沒洗了,腳估計臭到都不敢脫鞋吧。”
說著她突然拿起了手,嫌棄的在鼻子前面揮了揮。
“咦——是什么臭味呀?怎么飄到我面前,哎呀,怎么這么臭。”
她的表情相當的形象生動甚至還配合的干嘔了一聲。
一些站在那位記者旁邊的人,表情古怪的仿佛真的隱約聞到了一股味道,頓時往旁邊擠了擠。
男人睜大眼睛看著他們,你們居然信那個女人的鬼話。等等別走啊,我真的沒有腳臭!
李成名默默放下放在嘴邊的話筒,以王云惠的戰力似乎不需要他的幫忙。
王云惠痛快的連噴退下幾個人,她彎下身子,拿起地上的礦泉水,隨意的喝幾口,潤了一下嗓。
冷笑的看著臺下的記者團。
“你們個個說的好聽,但我看一個個都沒走啊——怎么這地方沿著你們的腳了,還是外面的墻堵了?”
“我們就別說廢話,你們搞你們的稿子,怎么寫怎么爆,反正也是你們的腦子想出來的。”
“不想走,就好好呆著,把這場宣講會的流程給走完,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臺下的一些記者還是不服,剛想張開嘴巴。
王云惠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不要迷之自信,好嗎?”
反正在王云惠的鎮壓下,臺上臺下勉強達到了平衡。
臺上的幾個大男人仿佛是吃瓜群眾,金磊拿著卡片弱小無助的低著頭,他不敢相信前幾分鐘還溫柔可親的主持人。
原來是這副面目。
王云惠回歸她原來的狀態,提著藍色長裙往前走了幾步,露出大方的微笑。
她那甜美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那么接下來就麻煩金磊老師,給選手們頒獎了~”
“好,好的。”
金磊擦了擦頭上的汗,感覺自己的年紀大了,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變化。
他接過禮儀小姐的放在紅盤子中的榮譽證書和小型的獎杯。
勉強的扯出笑容,拿著銀色的獎杯遞給李憲輝。
“期待你更精彩的設計。”
李憲輝露出了16顆潔白的牙齒,愉悅的抱著獎狀,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上一次獲得獎狀還是高中的時候。
美滋滋啊,美滋滋。
曹居東推了推眼鏡,露出得體的笑容,對著金磊點了點頭。
金磊模版式的夸了他一句。
然后他拿著證書站到了李成名的面前,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將手上的證書遞出。
李成名隨意的接過證書,將它疊在之前拿的證書的上面。
“謝了。”
金磊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努力的憋回求解答的想法。
王云惠看這環節已經大致結束,趕緊進入了下一個環節。
“……有請銅獎選手進場!”
李憲輝曹居東李成名三人,慢悠悠的下臺。
聽到王云惠的聲音,本來已經走到樓梯的李成名慢悠悠的轉了一個方向,將手隨意的插在兜中。
這路,他熟了。
舞臺的光此時正打在紅簾子的前方,力求給每一位選手一個閃樣一樣的出場方式。
眾人皆是期待的看著紅布。
一只修長的手指慢慢將紅布挑開,那骨節分明,血管帶著淡淡的綠色手掌輕挑的推開紅布。
“嗨。”
那一張俊美的面部,挑了挑眉毛,李成名往前邁了一步,沖著臺下的人打了一聲招呼。
“?”
“怎么又是他?”
“關系戶?”
就連臺下自認為穩重的老總們也露出奇怪的神情,下意識上半身往前傾了一下。
確認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人,這真不是剛才那位選手的同胞兄弟。
“奇了個怪的?這人難不成左蹭一個項目又蹭一個項目,怎么金獎有他銀獎是他銅獎還有他?!”
一時臺下不如喧鬧了起來,關于對李成名的猜測種類越發的繁多。
有說是投資方親兒子的,有說是絕世天才,甚至有人說是舔狗。
這眾多風云絲毫影響不了臺上。
李成名枯燥的站在舞臺一邊,忽然抬起手沖著王云惠問了一句。
“有椅子嗎?”
王云惠愣了一下,然后回道,“有是有的,你想干什么?”
李成名拍了拍自己腿,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站累了,想坐。”
然后補充了一句。
“下場也太麻煩,還要走回來,接下來我就待在場上吧。”
“……”
王云惠拿起話筒對后臺叫了一聲。
“工作人員拿個椅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