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賢者解釋吧,這都是它干的好事!”蘇菲婭松開了曾茉。
“賢者?我還是煉金術師呢!”曾茉抓起一把沙礫揚在了蘇菲婭臉上。
“是它把我們趕出了地心矩陣的。”蘇菲婭說。
曾茉連忙環視四周,但什么人影也沒有看到。“當年帶走我老爹也是它嗎?”
“賢者是克羅諾斯社會中最高階層的統稱,這顆造星上的賢者和是當年救走你父親并非同一個,不過它們都是一路貨色。”
“可為什么我的老爹會和克羅諾斯的賢者在一起?”
“因為他們都是一群頑固分子!如果不是賢者,你父親怎么可能有機會從克羅諾斯人那里拿到基因鎖催化劑的原料!”
“莫非那個賢者也在幫我老爹保護人類?”曾茉心想,“還是說,我老爹在幫賢者坑害自己的族人?”
“他們各自心懷鬼胎,所以很自然就狼狽為奸,勾搭在了一起!”蘇菲婭拿起枝條在蘇菲婭的胸口用力抽打了一下,“當年克羅諾斯人舉族遷移,造星上的資源愈發短缺,而賢者作為至高的權力者,本該優先考慮族人的生存問題,可它沒有,它不但禁止意識派利用其他物種來完善新的生物載具,甚至還禁止他們從事意識數據轉移實驗。此后,她又企圖通過強化樹窟的能量轉化率來維系移民造星的運作,但反而使基因庫遭到毀滅性的污染,以至整個種族都被困在了這顆不死不活的造星上。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這批人類的闖入,讓絕望中的克羅諾斯人看到了希望,它們才不會逼我替它們誘捕你們‘紳士’號船員!”
“不對!”曾茉跳起來,指著蘇菲婭說,“你自己都說了,賢者是反對將族人意識數據化的頑固分子,而主張意識數據化的派別是在掌權才推行意識數據化的,那么,這前后不是矛盾了嗎?”
“哪里矛盾了?”
曾茉說:“現在這顆造星上,克羅諾斯人到底聽誰的?如果是賢者,她又是怎么重新掌權的?還有。如果是意識派在主導這顆造星,那么當它們在大肆捕獵我們人類的同時,為什么賢者還能在地心控制存儲它們族人數據化意識的矩陣?除非~”曾茉沒再繼續往下說,一把推開蘇菲婭,便奪路而逃。
可她沒逃出多遠,一群阿三模樣的造物人就從四面八方涌來,堵住了曾茉的去路。
曾茉腦海飛快轉動,她轉向走過來蘇菲婭,氣憤地說:“你慫恿我和你去地心,并不是為了尋找能救你女兒的基因鎖分離技術,其實是想利用我來幫意識派去偷被賢者藏在地心矩陣的重要東西,因為在克羅諾斯人內部,那位賢者與意識是對立的兩派,他們雙方至今處于敵對狀態。你選擇了我,不過是因為我父親和另一個賢者是同盟的關系。”
你的推理只對了一半,”蘇菲婭從一個造物人手接過一件衣飾品,摁在了自己的胸口,衣飾品噴出液態衣料,給她穿上了一件“無畏艦”的女式艦服,“賢者的確和意識派是對立的雙方,當年意識派掌權取代了賢者,為了懲罰它的固執給族人帶來的萬劫不復的災難,就將它的意識也強制數據化,而這樣的懲罰對于賢者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賢者也被數據化了?”曾茉皺眉。
“是的。賢者還將自己的意識與控制這顆造星的矩陣程序融合成了一體,以此來阻止意識派奪走矩陣中的重要東西。”
“也就是你一心想要得到的解除基因鎖的技術?可你就真的那么相信它們會在事成之后給你要的東西嗎?”曾茉問她
“我當然相信了!”蘇菲婭非常肯定地說,“你父親是被另一個賢者救走的,其實當時被救走的不只你父親,還包括我和哈爾,我曾哀求過你父親,讓他告訴我基因鎖催化劑原料的原產地,你父親緘口不說,還將我和哈爾丟在一個偏僻星區后,和賢者一起消失了。所以在這之后的幾年里,我和哈爾就一直沿著你父親的航跡,將他到所過的每顆星球都重新探索了一遍,星辰在上,我們歷經上百次嘗試,終于找到這里!我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
“我老爹以前真到過這里?”
蘇菲婭說:“當然來過,他們還解放了賢者,恢復了她的原始意識,幫她重新控制了矩陣。所以這顆造星上的賢者在確認你是曾仲的女兒后,才會對你格外開恩。”
曾茉為此在心里暗暗慶幸,“那你也應該感謝我父親才對。”
“我為什么要感謝他,我要的東西從一開始就可以從他那里得到,可他就不給我!”蘇菲婭正要繼續控訴曾仲,一輛反重力摩托艇從巨樹林里急馳而來,它一個完美的飄移停在了她們面前。這正是之前蘇菲婭駕駛過的那輛摩托艇。
曾茉的脖子像生銹的門軸轉向坐在車上的“金多”造物人,那身克羅諾斯制服穿在他身上讓曾茉別提有多惡心。在蘇菲婭的指示下,圍上來兩個“阿三”造物人,連拖帶拉地將曾茉扭送上了摩托艇。蘇菲婭也坐上了摩托艇,在其他造物人的簇擁下,沿著原來的路駛向巨樹林深處。
曾茉坐在摩托艇,看到坐在前排的金多造物人正透過后視鏡打量她,便罵了它一句。蘇菲婭讓“金多”造物人交出它身上的衣飾品,給了曾茉。
“外星雜種穿過的衣服,我才不穿呢。”曾茉拒絕。
蘇菲婭于是又讓“金多”造物人從車上的儲物格里拿出了一件全新的衣飾品。
曾茉以為蘇菲婭會送給自己一件和她同款的“無畏”號艦服,便欣然接受,但穿在身上之后才發現,那還是克羅諾斯人的制服。這讓她對蘇菲婭又多了一份討厭,她睥睨蘇菲婭,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蘇菲婭說:“你覺得現在的地球聯邦和舊地球聯合國有什么區別?在那些權貴大佬們眼里,我們邊民不過是一群茍活于邊界星域的螻蟻,他們可以選擇讓我們自生自滅,也可以把我們當成是低人一等的奴隸來使喚。這樣的新聯邦政府,根本不是奧蘭多所期許!”
“那也不能成為你心甘情愿地做克羅諾斯人走狗的借口。”
“那你自己呢?”蘇菲婭反問,“你為了替你父親還債,不也是心甘情愿地上了霍克的床嗎?”
“我是被騙的!我又不是自愿的。”
“難道我就是自愿的嗎?”蘇菲婭說,“我們都只是茫茫宇宙中兩粒微乎其微的星塵,我愿意用我自己的一切來換取我女兒的幸福,這就是我的選擇。我絕對也永遠不會后悔!誰要阻止我,我就干掉誰,連哈爾也不例外!”
“哈爾?”曾茉停頓了一下,“既然你又提到哈爾,那你倒是告訴我,同為造物人,為什么他和其他同類完全不一樣呢,簡單以假亂真?”
蘇菲婭掩面,無奈地說:“它自誕生便染上了罪惡,是我在罪惡中孕育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