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幫妳去文昌帝君那求的,諾!拿著!別太緊張,正常發(fā)揮就好,我相信妳,快進去吧!」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會考日,這次考完,歲歲也要成為高中生了。
車子開到了考場,在她下車前,我將文昌帝君的護身符塞在她手上,雖然知道這東西沒什么大用處,不過圖個心里安慰也好,至少可以讓她不那么緊張。
我坐在開著冷氣的車?yán)铮辜钡耐紙龅姆较颉N逶碌年柟庹ⅲ障蚩紙龅淖呃龋训匕鍟竦臐L燙。此時距離最后一科開考已經(jīng)有70分鐘了,今天的最后一科是作文,歲平常語文能力就好,作文更是獲獎無數(shù),這孩子,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出來?又是十分鐘過去,下課鈴打響,大批的考生陸陸續(xù)續(xù)的從考場走出,卻遲遲沒有見到她走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雖然我在她書包里備妥了藥物,但心臟疾病說來就來,即使藥物具全,依舊能讓旁人措手不及,一旦錯過急救時間,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今朝呢?怎么還不見她出來?」
坐在駕駛座的丁今日伸了伸懶腰,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虧他還是今朝的親哥哥,妹妹大考,他竟還睡的如此香甜。
「不知道,但他們學(xué)校的小孩大部分都出來了,我有點擔(dān)心她會不會在考場發(fā)病。」
此時一陣救護車鳴笛經(jīng)過,刺耳的聲響讓我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隨著聲音越來越大,一輛救護車停在了考場門口。
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我來不及反應(yīng),將車門猛的拉開,不顧丁今日在后面的罵罵咧咧,向從考場出來的擔(dān)架沖去,刺開人群,大聲呼喊:
「歲歲!歲歲!歲歲!」
此刻我的聲量快和救護車的鳴笛媲美,路人被吵的捂起了耳朵。卻在我耳中,身邊所有的聲音都如同一張被揉爛了的報紙,被扔到身后。直到一聲呼喚穿破這片靜謐:
「覃弦?」
我轉(zhuǎn)頭,是丁悠今朝,她正抓著我給她的護身符,打著哈欠眼神迷離的看著我。
我大松一口氣,眼眶的淚水和心中的石頭同時墜落。
「奇怪?你突然哭什么?唉呀不管你了!考完啦!這個暑假我要大玩特玩!」
她舉起雙手一跳一蹦的向她哥車停的方向走去。興奮得像春天花叢間蹦噠的小鳥,我看著她,不由得破涕為笑。
「咦?這是什么?怎么碎在我書包里?」
在車上,丁悠今朝從書包中捧出一堆珠子,仔細(xì)一看,是一條斷了線的木珠手串。
那是我早上偷塞進她書包里的。
看到這一捧碎片,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意外差一點就發(fā)生了,多虧各路神仙保佑??
「丁今日!走!去寺廟!現(xiàn)在!」
「欸!」
兩兄妹幾乎同時發(fā)出不情愿的聲音,
「不是去那間新開的咖啡廳嗎?突然去寺廟做什么?」
「唉呀叫你去就開過去,又不遠,我有急事要辦,咖啡廳去完寺廟再去嘛。」
雖惹的歲歲不情愿,但我顧不了那么多了。
車子剛在廟后的停車場停好,我便急不可耐的走進去,撲通一聲跪在關(guān)公雄偉的塑像下,磕出一記響亮的頭:
「多謝關(guān)二爺,保我愛人丁悠今朝今日平安渡過。」